第392章 打出去
厉国公的人守得更严。
李艳再也没有机会接触到厉朝和厉初。
一旦李艳出现在他们附近，立刻有人在她三步之内，眼里含着杀意。
李艳怕了。
她不是不想接近自己的儿女，现在她是接近不了。
“真是没用。”
“那也不能怪我啊，厉家不是寻常人家。”
可没过两天，孙四回府之后，大骂李艳一顿。
最近有人时不时的给孙家使绊子。
孙家的粮铺出了问题。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得罪了厉家，厉家才给孙家使绊子，你这没用的贱人，还指望你攀上厉家，结果倒了，招来了祸神。”
孙四把最近孙家发生的事，全都赖在李艳身上。
本来孙家生意尚可。
现在孙家运粮的队伍出了问题。
粮食被人毁了。
又有人高价定了米，结果到头来，无货可交，不但要把定钱还给人家，还要赔偿人家的损失。
光这一进一出，他就损失了数千两。
一笔不小的数目，如何让孙四不怒。
他让人几番查探，还是没有结果。
若当真有人做了，必定会有蛛丝蚂迹。
如今一点线索都没有，只能表明，做局的人，权势颇高。
而他在户部的旧识，突然被调离京城。
以后，怕是再也不能帮他半分。
孙四这是又气又急的。
孙家好不容易积赞起来的产业，可不能就这么无端给毁了。
“老爷，这定是与妾身无关的啊，妾身平时规规矩矩的，哪怕是见小朝和小初，也只是私下里偷偷的见，未敢僭越，不敢胡来，怎么会得罪厉家？”
李艳拒绝把罪名背上身。
“上回去国公府，无人理会我，已经不敢再去了，近来也只见了小初，小朝也只远远的见了一面，连话都没有说上。”
肯定不是她。
与她无关的。
“老爷，你还是再想想，会不会是其他人想法子对孙家不利，对不对是城西的许家，许家米铺不是恨咱们抢了他们的生意吗？”
李艳这么一提，孙四还真的想到许家。
“许家比孙家好不了多少，顶多就是在京城多开了几年，他们做的事，也该有痕迹，可我派人查了又查，一切好似意外，一点痕迹都查不出来。”
孙四重重的砸了茶杯。
脸色阴沉。
接下来的日子，李艳在孙家一点也不轻松。
孙家的生意受创，孙四在外赔礼道歉当孙子，回到家里，就得把外头受的气给出了。
儿子，女儿都是他的亲骨肉。
这口气，也只能出在李艳身上。
初时只是挨骂。
李艳瞧人脸色，若是他脸色不对，她便立刻服软，撒娇。
头几回还真的给糊弄过去了。
可后来，孙四再也探制不住他的手脚。
孙家的买卖越来越难做。
他的拳手就往李艳身上招呼。
几次下来，李艳再也承受不住了。
“你想上哪去？”
李艳刚要出门一趟，就被孙雅给拦住了。
孙雅去不了风华书院，只能整天呆在家里。
之前还有请先生来孙家教她。
现在孙家生意出了问题，连先生也不起了，只有家里的老嬷嬷教她些女红规矩。
孙雅怨念颇深，觉得这一切都是李艳的错。
“你手上拿的什么？是不是偷家里的钱出去？”孙雅的眼里盯着李艳手上的包袱，上前一把夺了过来。
里面有一副头面，几样首鉓。
“你拿这些出门干什么？”
李艳毕竟也是在男人间打滚过的，对孙雅，倒是能沉得住气。
“这些首鉓旧了，也过时了，听说问金楼那边，可以以旧换新，甚至不需要补什么费用。”
李艳微微一笑。
“娘这是要把这些拿去换了新的，好给你当嫁妆，现在家里有困难，总得先筹备着不是。”
孙雅一脸狐疑。
“我才多大，你现在就给我备嫁妆？”她还真不信，“现在家里困难，你为什么不把这些拿给爹应急。”
“你爹外头要用的是大钱，这点首鉓拿出卖了也只是小钱，你爹那头，根本就用不上。”李艳道。
“既然你不着急，那我也不着急，这些首鉓，我就留着自己再戴戴，回头让你爹给你买新的。”
言下之意，这些东西就不给她了。
孙雅一听，还有些急了。
“干嘛不给，你说了给我，就一定要给我，去吧，快点换回来。”
孙雅催着李艳。
李艳这才带着丫环离了府。
她将首鉓卖了，换成了银票。
孙四如今这样对待她，她得为自己和小儿子准备准备。
孙家若是真的不行，她还得想法子养活自己和小儿子啊。
现在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的。
心狠着呢。
银票方便，身上随处都可以藏着带走。
碰到了孙雅，她不得不再买了一个新款的发鉓回去送给她。
花了她五两银子。
孙雅接过，十分不满。
“你那么多东西，只换了这个？”
“你可别小瞧这个，那些旧物，不值什么钱，这个却是新款，你瞧，这是蝴蝶花样的，翅膀还会动呢。”
“哼，一看就不是什么值钱玩艺，我要去告诉我爹——。”孙雅将首鉓一丢，就要去找孙四。
孙四尚未回。
李艳让嬷嬷将孙雅送回屋里去。
她是后母，继室，能当个家不容易。
李艳走到这一步，实在是太难了，她不想轻易失去。
可孙家人对她不信任，她也没有法子。
孙回一回府，孙雅便扑进他怀里。
“爹，你一定要为女儿做主。”
*
李艳缩在厉国公府门前，整个人狼狈不堪，模样吓人。
孙四打了她一顿。
往死里打。
怪她没用，无法用上厉家的关系，怪她偷偷拿钱。
可她知道孙家指望不上了，一如当初厉家指望不上，她只是想要手头上有些钱，可以成为最后的救命稻草。
孙四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多深情的。
说弃，就会弃了她。
厉朝从书院回来时间有些晚了。
才刚下车就发现不远处有一团黑影。
“什么时候咱们国公府外，也有乞丐了？”厉朝道。
“只怕是悄悄来的，门房没看到。”
“去问问，若是无处容身，就送到官府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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