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迷雾重重
太后本就缠绵病榻,如今听到这消息,自然病情又加重了。
胡秋儿没事儿的时候常去太后的宫中,自然也就碰到了侍疾的齐王妃。
齐王妃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憔悴,若是之前,胡秋儿必然是要上前关怀一句的,可是那日自从听到了毓贵妃的话,胡秋儿就不免想到,齐王的计划,齐王妃是否也是知道?
“德妃娘娘,怎么了?”齐王妃见胡秋儿发着呆,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
“没事儿。”胡秋儿笑了笑:“只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第二日,胡秋儿心中不好的预感就成真了。
一大早福禄就着急的跑了进来:“娘娘,娘娘,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蔓菁呵斥了一句。
福禄神色忐忑:“娘娘,听说有人在西南挖出了一块天碑,上面写皇上昏庸无用,上天为了惩罚,降下灾难,二皇子身死,就是因为天罚。”
“啊?”胡秋儿没先到这谣言还没停。
“这天花本是在灾区发生的,京城中从未有过,可二皇子却突然得了。且他身边的人各个都没有。宫里不少人私下都传开了。”
胡秋儿心中一紧,怕是快要来了。
天渐渐的凉快了起来,但是胡秋儿的心里却觉得越发的不安。
“娘娘,皇上今日在朝堂上大发雷霆。”胡秋儿在黎妃那里正喝着茶,就见黎妃身边的芳华如临大敌一般跑了进来。
因为三皇子的事情,黎妃最近是草木皆兵,生怕二皇子也遭遇了什么不测。
当下听到芳华这么说,黎妃当下就紧张起来:“发生什么了?”
“有大人奏禀了天碑的事情,还说谣言不散,请皇上下罪己诏。如今大臣们都在外面跪着。”
“流民和旱灾的事情不是让齐王去做了吗?怎么又出了天碑?”黎妃还是头一次听到,当下就有些疑惑。
倒是胡秋儿握紧的茶盏,快来了!
“那本宫的父亲呢?”黎妃又追问了一句。
“如今大臣们都跪着,黎大人也在。”
“这,这可如何是好?”黎妃着急的站起身,她担心的不是罪己诏的事情,而是现在这个样子。分明就是逼宫啊!
黎妃深吸一口气,看着胡秋儿,突然想起自己当初的那句戏言,嘴角扯出一抹笑:“本宫倒是一语成戳。”
瞧着黎妃还有事儿要忙,胡秋儿当下就站起了身:“既然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从黎妃那里出来,胡秋儿在鱼池旁边碰见了莫嫔。
二人相视一眼,自然明白了对方眼中的含义。
胡秋儿顺势接了莫嫔递过来的鱼食,站在岸边,一点一点的将东西撒下去,引的鱼儿过来争抢。
“如今这是热火烹油啊。”莫嫔感慨的说了一声:“姐姐觉得这事儿能成吗?”
胡秋儿默不作声的看着那些争抢鱼食的鱼群,过了良久这才开口:“你觉得成了好,还是不成好?”
莫嫔笑了笑:“这前朝的事情,我又怎么说得准?”
胡秋儿扫了她平静的脸,意有所指:“若是成了,你该会很高兴吧!毕竟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刻?”
莫嫔见胡秋儿看自己的眼神,猜想到她该是知道了什么。抿嘴一笑:“那就借德妃娘娘吉言。”
这话一出,变相的承认了自己的心思。
秋日的风吹过,带走了夏日里的那份燥热。
胡秋儿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抛下,然后认真的看着莫嫔:“好好照顾二公主。”
三日后,丰帝在朝臣的恳求下,终于下了罪己书。
这也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有罪,天降惩罚。
一时间流言不仅没有削弱,然而尘嚣甚上。竟不知道哪里流传出了,齐王乃是天命所归之人。
虽然流言四起,但是宫中仿佛没有收到影响,反倒是因为罪己诏,瞧着各地传来的一些捷报,原来那种紧张的气氛倒是松快了些许。
这日一早,胡秋儿梳洗完毕,就接到了宫人的通禀,说是三日后毓贵妃将宴请朝中各位大臣的夫人。
“怎么这么突然?”胡秋儿微微一怔。
“三日后正好是贵妃娘娘的册封大典”。那宫人这么一说,胡秋儿倒是想起来了,当初毓妃被册立贵妃,只是下了圣旨,并没有进行册封大典。
说是要到下个月去了,竟没想到,这一个月过的如此之快。
“你去回禀了贵妃娘娘,说我定然会到场。”
“是。”
打从这天开始,胡秋儿的眼皮就跳的厉害。
“蔓菁,我这眼皮总是跳啊跳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胡秋儿因为这眼皮跳,连书都看的不安心。
蔓菁瞧着她又在看孙子兵法,笑了笑道:“许是娘娘近来日日看书,看的太累了。”
这眼皮跳的胡秋儿心烦,她索性就放下了手里的书,去院子里透透气。
不过是微微转凉,这院子的树就开始落叶了。
宫人们扫了一波又一波的。
“让它落吧!”胡秋儿见这怎么都扫不干净的落叶,对那洒扫宫女交代了一句。
蔓菁拿了披风出来,见胡秋儿站在落叶里,忙将披风披上:“娘娘,这天气转凉,您可得注意身子才是。”
“我不过是吹了一会儿风罢了。”胡秋儿看着这风不停的样子,微微抬头,天空中空爽的厉害,也不见太阳。
“晚上怕是有场大雨。”蔓菁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怎么说?”胡秋儿微微挑眉,脸上带着几分兴趣。
“娘娘没闻见土里的味道吗?这风吹的厉害,又有土里的味道,待会儿得要下雨了。”蔓菁笑着解释了一番。
果不其然,等用晚膳的时候,胡秋儿突然就见天暗了下来,倾盆大雨直倒下来。
晚膳的菜色和之前一样,胡秋儿喝了一碗汤,正要盛第二晚,就见福禄冒雨从外面进来。
蔓菁忙唤宫女送帕子过去。
福禄擦了擦身上的水滴,然后进了屋子。
“怎么了?”
“任医正死了,尸体在水里飘着。”
这话一出,胡秋儿当即就站了起来:“怎么回事儿?”
“说是不小心脚滑,落水了,等救上来的时候就没气了。”
胡秋儿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汤,突然就没了胃口。
蔓菁看着福禄,脸上露出不满,这事儿什么时候说不好,非得在娘娘用晚膳的时候说,这下子,娘娘胃口全没了。
福禄也知道自己方才说错了话,当下只能干看着蔓菁。
见胡秋儿没有在吃的意思,只能劝这:“娘娘,您吃点东西,方才这天空阴沉沉,黑的厉害,任医正这些日子一直看顾皇上的病,失足落水,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情。”
胡秋儿没说话,接了蔓菁递过来的碗,有一搭没一搭的用银筷挑着,若是先前任白芷没有跟她说那番话也还好,可得知了这些事情后,她总觉得任医正落水的事情决计不会这么简单。
“任家可是去报信了?”胡秋儿追问了一句。
“已经有宫人去了。”福禄不敢隐瞒。
蔓菁见胡秋儿心不在焉的样子,提了一嘴:“娘娘若是担心任女官,待会儿奴婢让人给任家送些东西去。”
“任医正真的是不小心失足滑下去的?”胡秋儿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福禄连忙点头:“听打捞的侍卫说是听到有人喊,但是那个时候雨太大了,等救上来的时候才发现是任医正,只是当时人已经没气了。任医正身上也没有其他的伤口,应该是失足落水。”
“真是世事无常。”蔓菁叹了口气。
“那皇上那边呢?”胡秋儿倒是好奇了问了一句。
“先前一直是是任医正和舒太医负责皇上那边,如今任医正没了,就是舒太医了。”
“哪个舒太医?”
“舒华太医。”
任医正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太医,他的死没有掀起多大的浪。倒是蔓菁派出宫的小太监回禀,说是任家准备变卖东西,离开京城了,回乡去了。
“不是送了银钱过去吗?”胡秋儿微微蹙眉:“内务府应该也送了不少的东西啊。怎么就要回乡去了?”
这小太监叫离子,平日里很是机灵,所以这次蔓菁才派了他去任府。
“奴才也不知道。不过,”离子的眼珠子一转:“奴才走的时候,注意到穿着有传太监服的人去了任府。奴才等了会儿,等那人离开之后,就听说任家要变卖东西,准备离开京城了。”
“太监服?宫中的人?,你可没看错?”胡秋儿盯着离子,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奴才瞧的真真的。确实是太监的装束。奴才了好几眼,决计没有看错,而且那人来的匆匆忙忙,走的时候也很匆忙,遮遮掩掩的,生怕别人瞧见,奴才想着,若是寻常来悼念的,万不会是这样啊!”
“这倒是奇怪了?”胡秋儿看着离子,陷入了沉思。
“娘娘,这要说任医正出事儿,有宫中的人去瞧瞧也没什么,可遮掩着出宫,然后任家就要变卖家产离开京城去乡下?”
蔓菁的话一顿。
但胡秋儿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这事儿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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