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前朝余孽
见丰帝半晌没有出声,胡秋儿怀疑的开口道:“皇上不会是想要反悔吧!”
“朕是这么小气的人?”丰帝含笑,眉眼轻舒的看着她。
“那臣妾要波斯进贡的那盒东珠。”
听到这话,丰帝失笑:“你倒是会挑选。”
“那可不,那可不忘臣妾日日翻书……”说到这里,胡秋儿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张大着眼睛,扑闪扑闪,目光厚些游离。
“爱妃刚刚说什么?”丰帝看着她这明显做贼心虚的样子,微微扬起了声音。
“就…就是,臣妾当初那个赈灾的方法,是在书上看到的。”胡秋儿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丰帝,见他没有生气,又继续道:“皇上不会怪罪臣妾吧。”
那般想法,是从树上看来的,而不是自己想的,丰帝不知道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如何。
见他神色如常,胡秋儿有些踌躇的开口,声音有些落寞和低沉:“臣妾听闻今日有人说臣妾牝鸡司晨,臣妾日后就陪皇上看奏章了。这样臣妾就不用因为要回答每天皇上问的问题而晚上熬夜看书了。”
不过说到最后一局的时候,声音明显的就显得雀跃了起来。
丰帝瞧着她这样子,倒是越发的放心了起来道:“如今二皇子在你那里,你要以身作则才是。”
“啊?”胡秋儿听到这话,脸上的小表情让丰帝仍不住心生愉悦。
“行了,不管那些大臣们怎么说,日后还是按照之前那样。”
胡秋儿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半分的不情愿,而是开口道:“那臣妾也有借口,日日缠着皇上了。”
从乾阳殿出来的时候,胡秋儿吐出了一口浊气。坐在凤撵上的时候,整个人有些疲惫,方才在乾阳殿,她一直在揣摩丰帝的心思,更别说与丰帝做戏了。
好在如今皇上还要静养,不会让她侍寝,否则她方才瞧见丰帝看向自己的眼神,会忍不住吐出来。
回了春华殿,二皇子早就回来了。
胡秋儿下了轿撵,就看见一个穿的圆嘟嘟的小人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胡母妃。”
胡秋儿笑着握着二皇子的手,低声道:“二皇子用晚膳了没有?”
“用了,方才母妃接我过去用了晚膳。”
胡秋儿笑了笑,什么都没说:“那要不要再差一点?或者陪着胡母妃?”
二皇子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点了点头:“那再吃一点点。”
胡秋儿瞧着他可爱的样子,心都要划了。
不过顾忌到他方才在黎妃那里吃了,因此就让蔓菁给他盛了一点点。
许久未见胡秋儿,二皇子也是想念的紧,只是他功课繁忙,胡秋儿事情也多,因此二人倒是不常见面。
不过吃饭的时候,胡秋儿却记得他喜欢吃的,这让二皇子觉得仿佛是在行宫一般。
“胡母妃,我好想念当初在行宫的日子。”
胡秋儿的手一顿,将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认真的问道:“为什么嗯?”
“因为那个时候,胡母妃不会逼着我学很多东西。”
听到这话,胡秋儿微微沉默,但随即摸了莫二皇子的头:“但是二皇子你现在进宫了,咱们不是在行宫了,你是皇上唯一的儿子,自然要学习很多东西。”
“我喜欢当初胡母妃教我的方法。”二皇子微微低下头:“虽然师傅们都教的很好,但是我不喜欢。”
胡秋儿微微愣神,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拉着二皇子的手道:“那日后胡母妃像当初在行宫那样教你好不好?”
二皇子如今到底不过五六岁的年纪,黎妃将他的功课安排的很满,这回儿子刚吃完饭不久,他就有些犯困了。
胡秋儿让人将他抱到床上,瞧着他睡熟了,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蔓菁给胡秋儿已经打了热水,胡秋儿一边泡澡,一般想起了当初在行宫的日子。
那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懂,教授二皇子的时候,都是熬夜看书,然后弄懂每一点,才敢更二皇子讲。好在那个时候,黎家送来了许多的书,让她能够博采众长,选择最合适的讲给二皇子听。
“蔓菁。”胡秋儿幽幽叹了口气。
白色的水蒸气让屋子里雾蒙蒙的。
蔓菁听到胡秋儿唤她,微微一愣:“怎么了,娘娘,可是水冷了?”
胡秋儿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想起了当初在行宫的日子。”
蔓菁这才将担心放下,笑着道:“娘娘怎么突然想起了在行宫的日子了。”
“今日二皇子和我说。”胡秋儿转了个身,趴在浴桶缘上:“那时候,大家都还在。”
蔓菁没说话,只默默的给胡秋儿擦洗。
微湿的头发被干布裹着,蔓菁一点一点的将头发绞干,屋子里的炭盆烧的旺,一点儿都不冷。
胡秋儿坐在美人榻上,神色有些不明。蔓菁这是在一旁将还有些湿润的头发,一点一点的放在炭笼上烤干。
瞧的差不多了,蔓菁又取了杏花头油过啦,一点一点的给胡秋儿的头发抹上。
屋子里杏花的香味慢慢飘散了开来。
一夜无梦,第二日一早,胡秋儿陪着二皇子用了早膳之后,就让福禄把人送去上学。
不过她却不着急去乾阳殿,而是让人召来了舒太医。
“贵妃娘娘。”
胡秋儿进宫后,一直都在调养身子,待舒太医给她把脉之后,胡秋儿问了一句:‘怎么样?’
“娘娘体寒的症状已经缓解很多。”舒太医将东西放回了药箱:“娘娘日常多注意食补就行,切记不要吃寒凉之物。”
胡秋儿点了点头,抱着怀里的暖炉问了一句:“皇上是身子如何了?”
“皇上的身子虽然是好了,但是外强中干。”
“有子嗣的可能性大吗?”
舒太医摇了摇头。
胡秋儿心里有了思量:“若是皇上想要临幸妃嫔呢?”
“若是次数太过频繁,皇上的身体受不住。”
“用丹药和你开的药都不行?”
舒太医没有说话,只是严肃的点了点头。
胡秋儿明白了他的意思,让蔓菁拿了一个荷包过来,递给了舒太医:“听说舒太医的女儿要出嫁了,这也算是本宫的一点儿心意,算是添妆。”
舒太医惶恐的谢了恩,然后收了那荷包,离开了春华殿。
齐王的事情托了许久,终究也是要结束了。
胡秋儿去乾阳殿的时候,也听到了几分消息,因为要打消皇上的疑心,胡秋儿倒是有意藏拙。
那些奏章,她虽然看,但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看的太快,同时还要做极为努力的样子。
内室里,丰帝正在和人密谈,声音压的很低,胡秋儿竖起耳朵听,却听得不算真切,只听了“前朝”,“藏匿”几个字。
有宫人进来奉茶。
胡秋儿瞧见那茶盏,生了主意道:“你待会儿记得给进去上些茶。”
那宫人恭敬的点了点头。
乘着里头上茶的功夫,胡秋儿微微撑着耳朵,依稀听见“红缘寺”,“主持”这几个字,那小太监上茶不过转瞬的功夫,就将门给关上了。
胡秋儿手里拿着朱笔,半晌都没有动。
门嘎吱一声开了,胡秋儿微微仰头,就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走了出来。隔着屏风,胡秋儿瞧不真切那男子的长相。
丰帝出来的时候,见胡秋儿正在看奏章,倒也没有出声,盯了她半晌之后,这才回了内室。
察觉到方才那目光消失之后,胡秋儿这才敢抬起头,但是屋子里头一个人都没有。
方才听到的哪些词让胡秋儿有些心不在焉的。她虽然知道蒋姨娘和前朝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是自从齐王的事情之后,蒋姨娘曾给她来过信,说自己现在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让她不要担心。可方才听到“前朝”这字眼的时候,胡秋儿的心忍不住就悬了起来。
眼瞧着到了午膳的时候,丰帝还在内室,胡秋儿告了退,离开了乾阳殿。
一回春华殿,胡秋儿就吩咐了福禄去查查,今日进宫的那位大人是谁。
午膳刚刚用完,福禄就已经打探到了消息。
“娘娘,今日进宫的是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今日进宫,是为了什么事儿?你可是打探清楚了?”
“说是因为城郊的事情,具体的奴才也没有问出来。”
听到这话,胡秋儿的心一沉,只盼着千万不要和蒋姨娘有关才好。
可惜,上天并没有听到她的祷告。
第二日一早,福禄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惹得蔓菁还斥责了他一句。
胡秋儿此时刚刚起身,头发都还没有梳,见福禄这么火急火燎的,心知是出了大事儿,挥退了其他伺候的人,只留了蔓菁一人在身边。
“发生了什么?”
“昨日,京兆府尹带兵包围了红缘寺,红缘寺内起了大火,奴才打听了,说是那地方是前朝欲孽的聚集地。”
话音刚落,胡秋儿手里的梳子就跌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铺了厚重的地毯,并没有将那梳子给摔断。
福禄忙捡起那梳子,放回了桌上。
胡秋儿心不在焉的拿着那梳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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