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两日我老实了许多,无非每日都散步练瑜伽而已。我这么宁静小玉儿反到心里发毛,紧盯了我一日,见还正常,也再不太管着一切随我喜欢。
第三日,我们一早就轻车简从上积香寺。
佛门清静地确是不同。现代的寺庙香火旺盛的,人多,乱得很,反倒污了这青松古刹的灵气!这清晨8,9点钟的寺庙,早起的鸟儿啼声时有时无,松涛声震震真显宁静致雅。
刚一进大殿,寺里方丈特意出迎。我合手念了声佛,对方丈说明来意,又推说请其不必随侍,我们也好自在逛逛。
方丈听了,也不扰,只说:
“施主随意。本寺侧殿的罗汉堂,也算一景。施主若有兴趣,可以去看看!”我微微颔首,他才又继续道:
“施主进了罗汉堂,按一个方向数过去,数到自己的年岁便停止。您抬头看到的那尊罗汉,神情形态定会与施主有几分相似。”
“啊??!还真有这么有意思的事儿?!”小玉儿本以为佛寺清苦无趣,这一听有好玩儿的就来了精神。
“施主,罗汉堂里的罗汉囊括了世人万象”说着突然面向我,饱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这也证得了,众生皆有佛缘的道理!”说完,合手说了句阿弥陀佛就顾自退下。我忙合手回礼。
方丈离去,再寻小玉儿,她却已然不见踪影。这个女人也是个急性儿的,定是忙着去验证“众生皆有佛缘的道理”去了。
由冷香搀着轻跪蒲团上,我双手合十,于心中默默许愿:
“愿我在现代的家人健康幸福!愿我的孩子能顺利出生长大!愿多铎能百战百胜,战后平安归来。愿事情无论怎么糟糕,却都能有一个可以接受的结局!”默念完却又觉自己太贪心,撇撇嘴角自嘲的笑笑。
“是我可笑,还是佛可笑?!”
是他来了!
不理他,顾自缓缓睁开眼再磕了个头,伸手让冷香扶我却发现半天没人。想来,他把人都支开了。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扶我起来,我们去厢房说!”把手给他,他紧握住我的手托着我的腰,扶我起身。一举一动都像个模范丈夫,呵,还真也有点当爹的样儿了。
进了西厢,他先扶我坐下,自己方才落座。一切妥当后,缓缓破题:
“想好了?!——同爷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好了!我想要的——你给不了!”那眼珠子瞪得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呵!你不必这么看着我!——男人要的是女人的身子,女人要的,是男人的心!你是王爷,我虽是你的福晋,却不是你唯一的女人。这都是不容改变的事实。现在,你有很多女人,将来,你会有更多。就算如今那个心树已然成为了过去,但谁知以后还会有谁!既然如此,我日后会尽量离你远些!这样,你我都舒坦了。”他就像是听了天方夜谭,浓眉紧皱,语带无奈的问:
“璟儿!!你为何总是这么计较!?计较过去,计较现在,甚至计较将来。你已是嫡妻,没有人可以取代你。你完全可以安安生生过你嫡福晋的好日子。哪个府门里的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你为何总”
“她们要的我不稀罕!我要的,你给不了!”固执的同他四目相对,不让丝毫。为人的根本,爱人和被爱的原则,所有这一切都是我用意念和生命捍卫的阵地。
就这样僵持着,最终,他慢慢松了眉头,起身边踱步边把玩他一直戴着的翡翠扳指。我知道这不是让步,这个男人不懂得何谓让步!
他究竟要干嘛!?
突然猛一转身,他眼神犀利,步步紧逼:
“你既连个失了宠的女人都如此介怀,你可能离爷远远儿的吗?!嗯?!——就算你可以,你会开心么?!这是你想要的日子么?!你想明白了!?哼!依爷看来,你那脑袋瓜子里全是糨糊!!根本就想不明白事儿!本王是容你任性太久了!!你今儿的话,爷什么都没听见!!今日,爷是来同福晋你一起给未来的世子上香祈福的。你乖乖跟着爷就是了!”说完猛一把拉起我就要往外走。如今才清楚的明白,什么叫霸道。
“喂!!你慢点儿!现今儿我可是两个人儿呢!”
“都被你气糊涂了!!”他这才慢下来,转身检查我是否无恙。
看他那又气又急的样儿,心里难免暗爽,故意挤兑他:
“看来,王爷的脑袋瓜儿里也全都是糨糊呢!”瞧了他吹胡子瞪眼儿的,心里解气又痛快!
“哼!真是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哟或!!难得他引经用典,连孔夫子的话都拿出来了!正要指出他引用出错,却见小玉儿扎咋呼呼的跑了来,远远就听见她嚷嚷:
“小璟儿!快!快去那罗汉堂瞧瞧去!我方才去了,可有意思呢!”过来拉起我的手就忙着要去罗汉堂。
多铎微侧一挡:
“小玉儿!!你小心着点儿!她可怀着孩子呢!”说话儿揽过我的腰,紧紧把我护在怀里。
“哟!!呵呵,看来是真和好了!?”边说还边戏虐的看了我一眼。
我耸耸肩,不予否认。
“哎哟喂可是好了!——好!呵呵,和好了就好!!你们这一折腾,我这睿王府也安生不了!”
眼见我们是真是和好了,小玉儿也才大大疏了口气儿。只她这话儿,多铎却不乐意听。
小玉儿话音儿刚落,多铎就顶了回去:
“哎哎哎!14嫂,你这是什么话?!璟儿不过是到14哥府上小住几日而以,怎的就弄得睿王府不安生?!”小玉儿正好借机大吐苦水:
“小15,你还别护犊子!你可是不知道,你这福晋有多不宁静。她那精气神儿可足着呢!!每日都有新花样儿!哎——就这几日,我可是见天儿的在她后面儿颠颠儿的‘侍驾’!你想啊~~~她要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怎么向你和你哥哥交待!?”
这么说来确是她占理儿,多铎没法儿反驳,只得轻咳几声:
“咳咳——这几日,璟儿受哥哥嫂嫂照顾了!多铎这里,谢过了!”说完,揽着我大步朝前将小玉儿那玉珠落银盘般的笑声,远远抛在了后面儿!
出了廊子,铃铛他们都跟那儿侯着呢!小卓子几日没见到我,如今一见,看我同多铎“亲密无间”一起出来。他心下一喜,暗想,这下儿爷这几日的肝火也算发到头儿了。赶忙笑着上前打千儿请安!
我看了他确也觉得有一丝亲切,笑着嗯了一声。
观音堂里,我同多铎一齐跪下。谁也不知对方默默许下的是何愿心!
其实,他说得对。我根本就是一脑子的糨糊,什么都想不明白!一切就交给天吧!该是我的,任谁都夺不走,不是我的,怎么护,怎么争都无济于事。况且,我就这么住在小玉儿那儿算怎么回事儿。给小玉儿他们添了麻烦,还让些无碍的闲人看了笑话。
唉——再憋屈还是得回去,呵,我早说过,一旦有了孩子哪里还能划清界线。现在,我只愿孩子快快安全诞生。
回程途中我们都不言语。我掀开窗帘儿看风景,虽然没什么好看的。明明听到那人在那儿小声嘟囔,我也不理。见我没反应,他挪座过来硬声道:
“你这性子到底有多硬??!嗯?!一有不顺心就出花花肠子——爷在家里为你提心吊着胆。你倒好,在14哥府里过得悠闲——游湖,唱曲儿,玩儿雪,赏~~”
“我还没谢谢王爷特地送来的茶叶呢!那日赏梅,如若没了王爷的好茶叶可真是”说着还配合着啧啧几声,轻摇摇头。
“你少东拉西扯的敷衍!日后,不许再这样儿使小性儿了!”后半句语气已经软下来。他这才是东拉西扯,就要把自己的错儿处给掩饰过去。
“谁让你招我的?!”
“你!哎——呵,我倒是忘了,你可是连14哥都敢顶撞!我一个‘小小的’豫亲王就更不在你眼里咯!”话中明显带了无奈和自嘲。
突然把头靠上他肩膀:
“多铎,你说的对!~~我是一脑子糨糊,什么都想不明白!这世界里,有太多事我想不明白。那日你说——只要我一句话,你就不去。可是,要来的温暖,委曲求全得来的幸福~~~~我不要!但是方才厢房中,你的话,亦是正中我要害——付出真心于你相对,害怕。收了心离你远远儿的,做不到。进不得,退不得,你要我如何想得清楚?!”揽紧我的肩,他似是比我更加困惑:
“哎——你啊~~就是太有主意!眼里容不得沙子。小玉儿那话倒是说得不错——你呀!难伺候!!”
眼瞅着,这腊月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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