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清将昨晚发生事情对季平说了一遍。
季平在低头吃饭，跟其他医生一样，他吃饭很快，但保持着基本的优雅，吃相不至于难看，仿佛没有听林清的话，吃得旁若无人。
林清为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手边。
季平见饭吃完，然后抬头，喝了一口水，“你是想找真相，还是单纯想帮老板和老板娘？”
“有什么区别吗？”
“若想帮他们，就别管真相，想办法替他们开罪就是，若想找真相，他们，就该被纳入合理的怀疑范围。”季平说得仿佛没有感情。
一直以来，季平的感情都跟淡，看似对谁都没有敌意，但，也对谁都没有感情，唯独对慕家不同，虽然不会刻意联系，但若有事找他，他必义不容辞。
所以，他对老板跟老板娘的态度就比较冷，跟季泽不一样，他没有那么热心。
“我拿点样本，你来研究一下，看看昨晚的食物上，到底是什么东西，”林清提议，“万一不像是他们说的那样，只是普通的菌种呢？”
“嗯，”季平点头，“可以，昨晚，我做了一夜的手术，按理说，今天包括晚上，是我休息的时间，正好有空。”
“要不，你先睡一下，我去找样本。”
“嗯。”
一夜的手术，对人的精力消耗很大，尤其是高度集中的手术。
林清正打算要走，突然一个医生跑了过来。
“季教授，有一个主动脉夹层的患者，情况十分凶险，正在急救，院长请您过去。”
“好。”
季平站了起来，“去找样本，下午来找我。”
林清点头。
季平大步走出了医院。
看得出来，他很忙，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林清从医院里走出来，远远地就看到了陆瑾的车，带着双闪，似乎在提醒她上车。
这个时候，在医院门口不容易打车，林清也不客气，直接坐进了车里。
“去哪里？”陆瑾问。
“警局。”
林清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季泽。
“小姐？”电话那头，季泽的声音有些沙哑。
“见到老板了吗？”
“见到了，我特意问了他们，他们说，肉是从肉贩那里买来的鲜肉，买回来之后，就切成块腌制起来的，腌制的过程中，也是放在冰箱里，而且，不管是肉还是素材，都是当天买的。”季泽说话有些急。
“有小票吗？”林清问。
“都是在摊位上买的，没有小票，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在摊位上买过肉，我问过买肉的老板了，他们对大叔和婶子没有印象。”
每天去买肉的顾客形形色色，老板和老板娘又很普通，买肉的小贩根本记不住他们。
“你现在在哪里？”
“我还在警局。”季泽回答。
“你想办法拿点样本出来，我们在门口等你。”
“好。”
陆瑾一路都没有说话，一直到警局门口，季泽已经站在门口等了。
他手里提了一个小冰箱，里面装着样本，这样样本不会污染上其他的东西。
“小姐，”可能因为太着急了，季泽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样本。”
林清接过来，“老板和老板娘呢？”
“他们现在正在休息，昨天一整天都在接受盘问，情绪有点失常，”季泽叹息，“大叔说，那些食材，他们中午做饭的时候吃了，晚上又拿素菜炒了一个菜，他们没有一点问题，可为什么晚上烤了食材，就有问题了呢？”
“我拿去让季平化验一下，”林清看着他，“三儿，你没事吧？”
“没事，昨晚在医院输了液之后就没事了，”季泽是男人，身体抵抗力本来就好，“那个儿童比较严重，听说已经进了ICU，现在家长正在警局闹，要严惩大叔。”
“你继续在这里守着，如果需要人脉，自己看着用就好，可以不用告诉我。”
“是。”
林清提着样本上了车。
陆瑾开车掉头，去往回医院的路上。
全程，他依旧没有任何话，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只是负责司机的工作，并不打算参与其中，一双眼睛带着睿智，犀利得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但是却不说，像个造物主那样，静静地等待着事情进一步发展。
林清一路上都在思考，可是，她根本想不到是谁在下毒，为什么要下毒，怎么看都像是一次偶然的卫生事件。
快到医院的时候，林清转头，看向认真看着陆瑾。
“你今天不用工作吗？”
“嗯，”陆瑾点头，“新上任的职业经纪人团队很能干。”
之前，他之所以忙，是因为除了公司事情，还有一堆其他的事情，而现在，他除了商人，再无任何其他的身份，自然也就闲下来了。
“季平在忙着做手术，我会在医院等他，可能要到下午了，你先回去吧。”
“我跟你一起等。”
“不用。”
“你确定，你能一直看着样本不被人偷换？”陆瑾问，“你确定可以寸步不离？”
“……”
她不能。
再缜密，都有疏忽的时候。
“我有在，这种情况，不会发生。”
既然拒绝不掉，林清也没有再坚持，到了医院门口，提着样本走了进去，陆瑾在她身后跟着。
他们一起来到了季平的办公室，然后林清将样本放在了办公室的桌子上。
陆瑾坐在一旁，微微仰靠在椅背上，“不给我倒杯水？”
林清瞪他，“你自己没手？”
“我想喝你给我倒的。”
“……”
林清本来想问候他大爷的，但是想了想，他也的确辛苦了，于是，做到一旁，拿出一个一次性杯子，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端了过去。
陆瑾接过来，优雅地喝了一口，“你跟季平，关系很好？”
“嗯。”林清点头。
他们算是一起长大的，当年，慕振南资助他们时候，逢年过节，经常带他们兄弟二人来家里。
“他喜欢你。”陆瑾淡淡地说出口。
“你能不能闭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瑾又喝了一口水，“你知道季平住在哪里吗？”
“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好奇。”
林清站在窗前，指着医院后面最高的那栋楼，“看到那个公寓了吗？顶楼。”
陆瑾点了点头，至于他要干什么，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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