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3章 霍先生又反常犯病了
虞南栀的确没有想到米歇尔会用这个角度抹黑易白。
她立刻联系了院长,要他把昨晚大门口的监控画面给她找出来。
在她处理事情的时候,乔施已经跳出来帮易白说话了。
【自己假假的,所以看别人都是假的吧?谁有功夫陪你们玩这种事情,还摄影棚,你们怎么不干脆说易白准备明天出道了?】
她随手附图一张疗养院大门的照片,和易白在新公开的视频里是一样的角度。
但是因为她嘲讽了网友,所以她再有理,大家也都不喜欢听她说话,一味的反对她。
【怎么哪哪都有你的身影?到底是景家不行了,还是乔家不行了?我看你才是最想出道的那个吧?可惜你没易白的流量】
乔施那脾气,怼了人之后直接就丢手机不看了,所以她也不知道网上是怎么评论她的。
虞南栀原本是想再晚点,等米歇尔的那帮水军发力后,把易白的这个视频抛到最高点,才公开监控的画面。
但是乔施下场了,并且还被连累了。
她没有办法再等下去。
只好把昨晚那一段监控画面剪出来,然后发到网上。
她随视频发布的,只有一句话。
【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哪家的摄影棚道具能仿制六百万的安保大门设施,另外提醒一句,大门设施有设计版权,小心侵权哦~】
在监控画面里,很清晰的能够看到深夜易白和两个保镖走向门口的女生。
双方在门口僵持了一会。
即便是在这样的下雨天,双方争执的言辞都没有被雨声影响到,非常清晰的被录了下来。
【六百万的设施里包含了监控了吗?我第一次看到这么高清的监控画面诶,连人的头发丝居然都能在深夜里被拍的清楚】
【这个女的就是病人吗?她好像有点眼熟】
虞南栀看了一会评论,觉得舆论方面已经稳下来了。
她打着哈欠,直接就躺在了沙发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有些暗,窗外的细雨下了一整天,一直都没有停过。
厨房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她睁着眼睛,还有些睡意没有褪去,所以整个人都有些发懵的看着盖在身上的薄毯。
她记得自己睡着的时候,并没有盖着东西。
她仰头往厨房里望了望,看见在厨房里忙碌的高大挺拔的身影,觉得格外的安心。
她再次躺下,想眯一会,觉过突然脑中一阵刺痛,有一幅画从脑海中冒了出来,一闪而过后就消失了。
虞南栀按着眉心,紧闭着眼睛,呼吸刻意的很浅,用这样的方式减轻脑袋的刺痛。
她企图想起刚才在脑中闪现的那幅画,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十几分钟后,一只宽厚修长的大掌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虞南栀倏地睁眼睛,男人担忧的眼神撞进她的眼里。
霍祁年紧盯着她。
“又做噩梦了?”
虞南栀摇摇头,从沙发上坐起。
脑袋还在一抽一抽的发疼。
她忍着不适。
“刚才突然想起了一幅画,但是我还没记住,它就消失了,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霍祁年闻言,随即坐到她的身旁,骨节分明的手指按着她的脑袋。
“是不是很疼?一会吃了饭,还疼的话,就吃止疼药。”
虞南栀也不愿意吃止疼药,她已经对这种药有点依赖性了。
所以有的时候宁愿自己强忍着熬过去。
因为她之前就说想吃冬阴功汤,所以今天霍祁年特意给她煮了。
只是她今天头疼,所以吃不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了。
她这个状况,估计晚上睡也会睡不好。
“不吃药的话,让易白给你打止疼针吧。”
虞南栀,“……那我还是吃药吧。”
吃药不挨针。
是她奉行的准则。
“吃半颗药就行了。”
霍祁年微微颔首,起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止疼药,掰了半颗,连着清水一起递给了她。
虞南栀仰头就咽了下去。
这是特效药。
所以吃下去十分钟不到,就已经不疼了。
“晚上睡前我给你按按头,也能缓解一点。”
霍祁年听她说不疼了,但还是不大放心。
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当初连续做的那两个脑部手术有问题。
晚上虞南栀在浴室里舒服的泡澡。
霍祁年拿着她干净的睡衣进来,放在了浴缸旁边后,看了她一眼。
见她正闭着眼,舒服的很,才走了出去。
关上浴室的门后,他立刻拿了手机,一边给易白打电话,一边走到了偌大的落地窗前。
易白睡了一整天,睡饱了精神很不错,心情也很好。
接起电话的时候,还很开心的说了句,“易白is here,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大金主。”
窗户上倒映着男人冷峻阴沉的脸庞。
“这两天给南栀找个时间,帮她做个全身检查,尤其是脑部。”
易白一听,莫名的后颈冒出丝丝的凉意来。
“她怎么了?”
“今天她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脑袋又疼了。”
霍祁年所知的她脑袋发疼的次数,已经不下五次了。
这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极限了。
“会不会是当初那两场手术导致的问题?”
易白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他紧握着手机的手心正冒着冷汗。
这种问题……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要不踩到雷。
毕竟,虞南栀可是霍祁年的命。
“你的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通常失忆的患者在想起事情的时候,都会头疼,这是很常见的,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霍祁年没有要怪他的意思。
当初手术的风险有多大,他自己也是清楚的。
“你安排一下吧。”
“好。”
易白连忙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之后,霍祁年靠着窗,眉头紧锁的望着外面,目光不知道落在了远方的哪里。
他算了算时间,看差不多了才进浴室。
虞南栀吃了止疼药,本就会犯困。
被热水泡着,更是舒服的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睛。
霍祁年进来的时候,她险些就睡着了。
男人看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皱了皱眉,心里无奈的叹气。
少看她一会都不行。
他迈着长腿过去,直接把虞南栀从浴缸里捞了出来,裹着浴巾放在了沙发上。
虞南栀打着哈欠,懒懒的趴在沙发上,还跟他说笑着。
“幸好你进来了,要不然我就真的睡着了。”
“恩。”
霍祁年低着头在拿吹风机,额前碎碎的短发在灯光下落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他语调淡淡。
“放心,以后我守着你洗。”
“……不,不用了吧?”
虞南栀倏地一下睁大了眼睛,手臂支撑在沙发上,仰起身子看着拿出吹风机的男人。
“以后我自己也会注意的。”
在浴室里睡着,的确挺危险的。
她也是后怕了,也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故意跟霍祁年开玩笑,让他也放松下来。
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却认真了起来。
“以后我先洗澡了再吃药,就能解决了。”
她有些紧张的看着霍祁年。
就算他们在亲密无间。
但是守着她洗澡……太奇怪了?
她光是想想,又感觉有点尴尬了。
霍祁年俯首靠近她,薄唇微微扬起好看的弧度。
但是笑意很浅。
“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一直在等你邀请我共浴。”
“……这里的浴缸小。”
虞南栀红着脸蛋,支支吾吾的委婉拒绝他。
他哪里会是安分沐浴的人啊。
开什么玩笑!
霍祁年看着她的这个反应笑了,嘴角的弧度深了几分。
“我们共浴过很多次,在港城的别墅里阳台外的泳池里,也一起过。”
他呼出的气息刻意地洒在虞南栀的耳畔上。
温度烫的吓人。
霍祁年的视线落在她的耳畔,脖颈上,一寸寸的往下移,黑眸深了几分。
“那晚,我吻过你很多地方。”
虞南栀浑身一僵。
“是……是吗?可是我不记得了……”
她觉得,在晚上,尤其是这个时候跟霍祁年谈这个话题,并不合适。
毕竟她现在的腰还酸疼着呢。
禁不起他的折腾了。
“没关系,我记得,我很清楚的记得,我那么用力,你却分心看星星。”
“……”
虞南栀慌忙的伸手堵住他的嘴巴,生怕他再说出一些自己招架不住的虎狼之词。
“够了,霍祁年,你不能欺负我失忆,就胡乱编故事。”
说一些她一点印象都没有的事情。
害得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反驳回去。
太过分了!
霍祁年弯着深邃的眉眼,拉下她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握在手心里,指腹在她的手背来回摩擦这。
“这样吧,改天,我帮你回忆回忆,说不定你能记起什么来?”
虞南栀觉得,霍祁年是不是被她的头疼搞到犯病了。
与其让她被突然的记忆刺痛脑袋,还不如主动出击?
她蹙眉,干笑了几声。
“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至少,不能是用他这种方式。
她怕霍祁年又出点什么让她面红耳赤,招架不住的话,又紧跟着道。
“你快帮我吹头发吧,我感觉头有点冷了。”
她的脑袋不能受凉,一受凉的话,也会头疼发作。
霍祁年这才放过了她,坐到她身后,帮她吹头发。
吹风机暖暖的吹风声在她的耳边呼过。
虞南栀趴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想着明天找个时间,把她从失忆开始到现在的作品都翻出来。
说不定能找到那张在她脑中一闪而过的画。
只要是记忆里有的,对她而言,都很重要。
她这么想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霍祁年早就很早就出去了。
她自己一个人吃过了早饭,就抱着手机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登上了她的一个网盘账户。
其实,之前她也找过自己这些年的画,那个时候找起来有点费力,她除了自己特别喜欢的,都不怎么会保存下来。
那次翻找的时候,她特意注册了一个网盘,把作品都放进去了。
她一张张的翻看过来,一共有两百多个作品。
虞南栀一边翻,一边在心里感叹。
“我居然也有这么勤力的时候,居然画了这么多……”
她皱着眉头,啧啧了两声。
“人果然不能太用功了,这么多张画,我得翻到什么时候去啊?”
她拍拍自己的小脑袋。
“虞南栀啊虞南栀,下次不要给自己制造这么多的困难嗷。”
易白一进去就听到她在自言自语的哄自己,听到那话,他眉头跳了跳。
虞大小姐还真是……懂怎么让自己舒舒服服的。
“南栀,你好像很久没做身体检查了,要不要抽个时间,做一次检查?”
“……”
虞南栀原本找不到那幅画,就有点烦,一听易白的话,更是觉得心烦。
她抬眼瞥向易白。
“是霍祁年的意思吧?”
她昨晚就感觉出来了,霍祁年很反常。
这不……他就派人行动了么。
易白无奈的坐在一旁的短沙发上。
“保险起见,做个检查吧,让他放心,原本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去医院吗?”
“不用,这里就有医疗团队,而且什么设备都有。”
甚至比很多医院的设备都要好。
虞南栀点点头。
“那明天上午吧,我今天吃过早饭了。”
做检查是不能吃东西的。
易白看她答应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原本他还以为虞南栀会不愿意、
“昨晚霍祁年没多说,你的头很疼吗?”
“还是和之前一样,想起点事情就会一抽一抽的疼,持续的时间有点长,不过……昨天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怎么说?”
易白闻言,紧张了起来。
这小祖宗可不能出事啊。
要不然他跟霍祁年这些年的友情都得玩完。
虞南栀撇撇嘴。
“就是我明明想起了一幅画,但是又很快不记得了,我这不是白疼了么?”
以前好歹能记住一点信息的。
“……白疼了?”
易白瞪大眼睛。
“这是重点吗?”
虞南栀一脸淡定的摇头,“不是啊,我的重点是我想起来了,但是又忘记了。”
她放下手机,认真地看向易白。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的潜意识不想让我想起来,但是那幅画对我来说,又挺重要的,所以那幅画才会在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你的这个分析……”
易白摸了摸下巴。
“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是吧是吧!”
虞南栀的视线又回到了手机上,她一张张的认真翻着。
已经看了快五十几张图了,眼压都感觉高了,但还是一点思绪都没有。
“我原本是想让霍祁年陪我一起找的,但是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幅画是什么样的,再加上他昨晚很反常,估计是我脑袋疼让他又犯病了,所以我就没有提。”
她叹了口气,“归根结底,还是我那几年太用功了,怎么会画这么多的作品出来啊?”
吐槽归吐槽,可她话里分明就是挺骄傲的。
毕竟虞大小姐难得有这么努力的时候。
说话间,她又翻了几张,觉得眼睛实在是难受的厉害,索性就把手机往旁边一扔。
“算了,不找了。按照国际惯例,我不找的时候,它会自己出来的,认真找反而永远找不到。”
“你是懂不让自己辛苦的。”
易白无语地给她比了个赞。
虞南栀一脸骄傲的横他一眼。
“是吧是吧。”
她从沙发上坐起,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又紧跟着道。
“对了,我那个二伯怎么样?”
“前天状态不好,被抢救回来了。”
轻微热辐射。
再加上他年纪大,有基础病。
易白觉得,目前只能用医疗手段维持他的生命而已。
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的命了。
“其实,我跟你说个实话。”
“恩?”
虞南栀歪头看他。
“你这个二伯,能活多久就看付多久的医疗费,人估计是不大可能醒过来了,你那个堂姐。”
易白皱皱眉头,不予置评。
他觉得虞蓉蓉对他爸爸看着好像也没多上心的样子。
她从来没在医院里陪过夜,就算是那天晚上她爸爸都进急救室抢救了,她也是在外面等到手术结束后,就走了。
医护那晚都劝过她,最好留夜,因为虽然她爸爸被抢救过来了,但是还在危险期,可能会看不到最后一面。
但是虞蓉蓉还是坚持要回酒店睡觉。
“你之后要是不给她钱了,她估计也不会拿钱出来救他爸,既然是个无底洞,那干脆就别救了。”
说难听点,直系亲属都不上心。
“你不了解我这个堂姐,她是娇生惯养没错,但她妈妈死的早,她其实很依赖二伯的,知道为什么她跟我关系不好吗?”
易白摇头,“因为嫉妒你有妈妈?”
“当然不是这个。是因为小时候二伯有什么好的,都先紧着我,她觉得她爸爸对我比对她好,又伤心又嫉妒,在加上,二伯是标准的大男人,很少会表露自己真正的感情,他们父女两个人感情自然就没有那么亲密。”
虞南栀顿了顿,叹了口气。
“但其实,是因为堂姐她从小就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我二伯没有教过她,你以为她对我二伯不管不顾,但其实我敢打包票,她都是回酒店关房间里偷偷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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