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五三章 与刀煞坦诚相谈

“比想象中顺利多了。”茉茉吐了吐粉舌，伸手戳了戳旁边的石狮子，俏皮地笑道，“早知道这么容易，我就不用把本命法宝都准备好了，白紧张一场。”

薇薇没有说话，她的目光落在广场中央的祖师雕像上。那尊由琉璃雕琢而成的雕像，面容威严，眉宇间的轮廓，竟与记忆中某个身影渐渐重叠。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她轻声呢喃，眼底带着几分困惑。

“谁知道呢。”茉茉走到她身边，掰着手指细数，“魔天宗、神光族、蛊族……半个寂灭界的古老势力，似乎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忽然凑近薇薇，眨了眨眼：“你说，他会不会是某位上古大能的轮回转世？不然怎么能让这么多老古董另眼相看？”

薇薇闻言，唇角微微上扬，摇了摇头。

茉茉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啦好啦，前世种种皆是云烟！重要的是，他现在是凌霄，是霸天帝国的霸天帝，是会为了半块烧饼跟小贩讨价还价，还会偷偷给乞丐塞银子的凌霄！”

薇薇的思绪，忽然飘回了多年前的那个雪夜。

寒风呼啸，少年裹着单薄的斗篷，把仅有的半块烧饼塞给了冻得瑟瑟发抖的流浪儿，自己却冻得嘴唇发紫，还笑着说“我不饿”。

是啊，无论背负多少因果，经历多少变故，他终究还是那个凌霄。

那个对朋友热忱，对家人牵挂，对陌生人都心存善意的少年。

只是如今，他的肩上扛了更多的责任，有了必须守护的人。

而谁都知道，凌霄的逆鳞，便是他在乎的一切。

谁敢伤他的朋友，害他的家人，触他的逆鳞，便要做好承受他雷霆之怒的准备。

......

凌霄化作一道流光划破虚空，周身气息收敛至极致，唯有眉宇间凝着几分郁色。

黑匣子失手落入圣堂之手，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如今月女失联，蓝晶晶分身消散，他能依靠的，便只剩魔针空间里的刀煞、剑煞两位前辈。可一想到这两位，凌霄就忍不住一个头两个大，这二位实力虽强，却实在桀骜难驯，根本难以掌控。

“既然刀剑双煞不靠谱，便只能另寻靠山了。”凌霄眼神一凝，心中已有决断。

魔灵王留下的资料中藏着蛛丝马迹：双煞门开启之后，下一扇可解锁的魔门，大概率是邪虫门。

提及邪虫门的邪虫王，即便是凌霄，也忍不住皱眉。那位主儿虽非魔针七王中最强，却是最难缠、最恶心的一个，当年他纵横白泽大陆时，仅凭虫群就能让敌人夜不能寐，连睡觉时都要提防无处不在的偷袭，那种被虫豸窥伺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可若是能说动邪虫王相助，有他的虫群眼线与诡谲手段，接下来对抗圣堂的日子，无疑会安全许多。

只是魔灵王给的线索太过模糊，想要找到开启邪虫门的关键，终究还是得问双煞门那两位。

念及此，凌霄在一片荒芜的陨石带中寻了处安全角落停驻，心念一动，身形便消失在原地，踏入了魔针空间。

再次现身时，已身处双煞门内。

他心中难免发怵，却也别无选择，况且这魔针空间由他掌控，刀煞、剑煞纵有杀意，也未必能真的伤他。

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凌霄微微一怔。

只见庭院中，粉雕玉琢的小狐狸正蹦蹦跳跳，追逐着漫天流光般的灵蝶，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旷的殿宇间回荡。而一旁的石凳上，竟坐着剑煞！

那位素来冷冰冰、号称白泽大陆第一剑痴的女魔头，此刻脸上竟无半分戾气，眼神柔和地望着嬉闹的小狐狸，眉宇间甚至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慈祥。

“这小丫头，还真是老少通吃……”凌霄暗自腹诽，剑煞这等杀伐果断的人物，居然也对小狐狸毫无抵抗力。

“你来干什么？”

一道冷冽的声音骤然响起，刀煞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凌霄身前，五指如铁钳般扣住他的肩头。不等凌霄反应，眼前景象骤然变幻，两人已身处一片纯粹的黑暗之中，这里是刀煞开辟的特殊空间，四周虚无一片，连光都无法穿透。

“你这小子，还真能惹事儿。”刀煞松开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行事倒是有几分魔宗风范，可惜你根本不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圣堂虎视眈眈，暗地里还有不少老怪物盯着你，哪一个都不是你能抗衡的。”

他瞥了凌霄一眼，语气愈发凝重：“你居然还想开启邪虫门？那老家伙可比我们邪门百倍，我们虽嗜杀，却有底线，他可是真正意义上的魔头，视人命如草芥！”

凌霄嘴角勾起一抹坦然的笑：“晚辈自有依仗。一来，魔针空间由我掌控；二来，我背后还有月女前辈。”

刀煞身形猛地一僵，脸上的不耐瞬间被震惊取代，良久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凌霄从不觉得借势是丢脸的事，当然，这也不值得骄傲。修行之路终究要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但在实力不足时，偶尔扯张虎皮当大旗，总好过孤身一人闯龙潭虎穴。

“月女……”即便是刀煞这等曾经纵横白泽大陆的顶尖强者，一想到那位的恐怖气息，也不由得心生忌惮。

“前辈。”凌霄收起笑意，神色诚恳，“魔针既已选择了我，这份因果，我自当扛起。若诸位肯助我一臂之力，待我完全执掌魔针之日，必还你们自由身，绝不食言。”

刀煞目光投向远方的无尽黑暗，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等你真正掌控了魔针，手握生杀大权，还会在意我们这些阶下囚的死活吗？”

“魔灵王、魔魂王、邪灵王诸位前辈，都选择了相信我。”凌霄迎上刀煞的目光，反问一句，“前辈难道不愿为自己，做一次尝试吗？”

刀煞缓缓闭上双眼，周身气息沉浮不定，显然是在剧烈挣扎。

……

与此同时，无垠虚空深处。

一袭红衣如烈火般划破天幕，红女踏空疾行，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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