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真的是胡才
第26章：真的是胡才
离开市场的那个夏天的东莞之旅真让我开了眼。但是回到家，没多久我就觉得很无聊，有朋友呆的一个赌场让我帮忙去看场子，我拒绝了，那地方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这样混到中秋节，有天耗子给我打电话说，快到中秋了，我们倒点螃蟹海货回来卖啊，一定能挣些钱。我说这个我没弄过，他说你拿钱就行，我来操办，挣了钱一人一半。我说行，给了他三万块钱，没两天，他开着小卡，拉回好多螃蟹，我开着帕萨特站在居民区的街角和他一起卖，结果八月十五都过了，我们这些螃蟹都没卖完，大部分都死了，那些天我天天送人螃蟹，自己也天天吃，最后闻到螃蟹味儿都想吐。这笔买卖干完，连本带利耗子总共给了我两万三千多，说赔了。我说赔了就赔了吧，没赔个底儿掉就不错了，我们还赚了吃螃蟹呢。后来我跟C说起这事儿，C说你们倒螃蟹不叫着我，能不赔么。这个你得跟政府挂上勾，过节那个单位不送礼不发东西啊，你给他们配送啊，给当头儿的些好处，什么都有了。穷老百姓谁吃的起螃蟹啊，能挣几个钱，切。
我没理他。
后来我就专心接媳妇了，再没想过做买卖的事儿。
说实话，和冷雪做完，我躺在那儿就不想动了，她也是，屋里挺黑，就电脑屏幕发着亮光。我很想过去看看C的艳照，但是我觉得还是自然点儿好，像个真正的嫖客那样。
一会儿她突然起身说，外面的烧的水应该开了，光着身子就出去了，片刻端着一个电热水壶进来，给我的茶杯里续上水，递给我，跟我说，外面真热，估计得四十度，很闷，可能要下雨。
我说了声谢谢。谢什么，你是我的客人，应该的。
我说，那也应该谢谢你，刚才你跟我女朋友似的。
那是我表演的好，你别得意了，你们男人的心思我知道，总觉得把女人弄高潮了你们很有面子。本来是玩儿女人，还特别想人家动感情，倍儿来劲儿，特别愿意让你玩儿似的，你也一样。
这我承认，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儿，你这么坦白不怕我不给钱啊。我说。
无所谓啊，我这人就这样，刚才我还是很投入的，你没感觉到？她说。
我没吱声，心说这反正是你的工作，而我是只是嫖客，并且是不想来的。
你说我电脑上哪个人你认识？她问我。
我一指屏幕说，就那个。
她坐在电脑前的凳子上，点开一张照片，但不是C的，说是个人么？我本来想说不是，但我点了点头。
这个人你也认识啊。
不熟，算认识。
这个呢，她又点开一个。
这个不认识。
这个你都不认识，他还是个领导呢。你这是什么软件啊，我藏的照片怎么都能看到。
我说这就是大伙都用的一个软件啊。
不行，你回头得给我删了。这要是让别人看见，那就坏了。
行，一会我看完了就删。
咦，这是谁啊，她点开C的照片。
我说这人你不认识？
她说是啊，我没见过他，我电脑上怎么有他的照片，她依次往下点，说这个软件怎么用啊？我趁机下了床，光着屁股，从后面挤坐在凳子上。说我帮你看看，坏笑着说这个我也认识，你这儿我熟人还挺多，这照片上的女人不是你吧，胸脯好像比你的大。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呢。回头这些熟人的照片拷给我行么，我敲他们点儿钱去。
不行，他们要是知道从我这儿弄到的照片，非找我算账不可。
我们俩一块干不就完了，敲了钱分你一半。
听说你家里挺有钱的，还干这事儿？
谁嫌钱多啊。
你这主意不错，我也想过，不过没想好怎么干，我留着这些东西，也是给自己留个后路，万一用的着呢。
那你也给我拍几张吧，以后留着用。
算了，下次再拍吧，今天没兴趣了，我还有他们视频呢，都在电脑上呢，你找不到的。我心里话说，这女人的真二，弄走你的硬盘，有什么找不到的。那我这熟人的照片我能拷走么，我说，反正你也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你，肯定不会知道是从你这拷走的，我浏览着C的艳照，整整一个文件夹，有好几十张呢。
随你便，这个也许是他拷到我电脑上的，他干嘛拷这些照片到我电脑上？
我说谁呀。
你的另一个熟人啊。
噢，他呀，他叫胡什么？我抖了个机灵顺嘴说，我忽然觉得这件事变得有意思了。
胡才么？
对，在开发区上班，吃过回饭的。
你还真认识他。
我骗你干嘛。
她往前扭了扭身子说，说你别你用那东西挤我，又硬起来了。
我说它自己硬起来的，我有什么办法。
她说我不看了，你自己看吧。
我说好，正好我上会儿网，也看见你的这些照片，今儿我正好带着充电器，怕我的手机半夜没电呢，那我拷照片了。
只许拷那个人的，别人的一张都不许拷。
我只拷俩熟人的还不行。
不行，那个胡才怎么说是个当官的，我怕他会找我麻烦的，你真去敲诈他啊，真能诈出钱来？
这个可说不定，得，他的照片我不拷了，等你哪天想用钱了，你去诈他吧。我从衣服口袋里找到数据线，连上手机。
你真只能拷那个人的，可别坑我。
我不会坑你的，不过我跟你说，你的这些东西最好都删了，要是哪天来个贼，把你电脑偷了，落到别人手里去干坏事，还不是一样坑你，你能说的清，那个香港明星城关西还不是个例子，现在都说他是个坏蛋，那些女人很无辜，可是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情我愿也说不定，照片从他那儿流出去，他就是罪魁祸首，你这也一样。
你别吓唬我，不过你说的也是，可是这些东西我还真不想删了，你有什么办法么？
我说没办法，现在人想有点隐私难了。
我开始剪切C的艳照到手机上。同时浏览着胡才的艳照，尽管露他脸的就两三张，但一组下来，够说明问题了。心想人的本性都他妈一样。
她躺在床上说，我困了，你玩儿吧，看完把你装的那个软件删了。
我说行。饶有兴致的在她的电脑上查找着，在几个隐藏的文件夹里，有好些视频和照片，我打开一个一个的看，都是自拍的，上面的女主角都是冷雪，虽说都没露脸儿，但是那道伤疤谁也没法替代，从视角上看，有些还是冷雪自己拍的。我很想把这些都拷走，但转念一想，自己的事儿已经办完，何必掺和她的事儿呢，但我总觉得她留着这些东西是个祸害，谁会倒霉就不知道了，但是这个冷雪躲得开么？
我看完她电脑里的东西，还是忍不住把胡才的照片拷贝到手机上，然后卸载了软件，恢复了它的隐藏设置。喝了杯茶，上了趟厕所，上了床，冷雪已经睡着了，我穿好内裤，躺在她旁边想着明天的事儿也睡了，半夜我觉的客厅里有人走动，醒了，想不会有贼吧，接着听到外面卫生间传来冲水的声音。我确定这房子里确实还住着别人，但这人会是谁呢？
第二天早上，天果然在下雨，我很早就醒了。冷雪也醒了，问我睡得还好么。我说挺好。他说你这人还挺老实，半夜也没折腾我。我说我没那么不要脸。她说要不是要再来一次，好多人都喜欢在早晨来一炮呢。我说算了吧，放过你了。我起床穿衣服，拿出钱包给她点钱。
她说给两千吧。
我说那合适么？
她说优惠你了，你多来两次都有了，下次还可以少收你点儿，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好伺候，少收点儿也痛快。
我点了两千块递到她手上，说点点吧，说不定有假的。
她说假的我也认了。
我说那我走了，回头联系。
她下了床，穿上睡裙送我到房门口。
微笑着和我摆摆手说再见。
我决定去找C，但是我突然想起我在35号楼还租着房子呢！我决定去601看一眼再说。我开车直接从7号楼去了35号楼。把车停在楼下，乘电梯上了楼，进了门。因为所有的窗户都关着，屋里很闷，我打开南北的窗户，让屋里通通风。然后坐在客厅的垫子上，点上根儿烟，想这房子真是白租了。那天兴冲冲的把东西倒上了，回头还得倒下去。开始以为调查C艳照的事儿会很麻烦很有意思，没想到结果竟然如此简单，不过是为了一个幼儿园老师，一个烂人拿些照片整一个流氓而已，象所以犯罪一样，有时候动机很简单，简单的让人泄气。可是我所知道的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么，人们为了钱为了权，你坑我，我坑你，你干我，我干你，你偷我，我偷你……想想挺没意思的，我忽然想起在汽车修理厂的那些日子——那些整天不是低着头子、扎在机盖子里查线路，要不就站在地沟里，仰着脖子，检修地盘的日子。还有我的第一个小对象，当时我那么小，对女人还一点儿都不了解呢，要是那时我们早早的结了婚，估计我也象弟弟那样，现在也在北京混呢？
但我愿意相信这就是我的命，他让我成为这样一个货色，一定有着他的道理、有着他的编排，我只要沿着这条道儿走下去就行，不用怀疑，也不用忧虑，他让我打谁我就打谁，他让我爱谁我就爱谁，他让我离开我就离开，随时随地……
这时候，我突然听到敲门声，除了C谁会知道我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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