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杰西卡被监视了1
第34章：杰西卡被监视了1
哨儿家在市区边的村子，挨着我们原来那个村，不过我们村已经名存实亡了，彻底铲平改成住宅小区了，但是哨儿他们村还在，但也拆的七零八落了。哨儿家在一片拆成废墟的旁边，平时也是哨儿一个人住，哨儿的妈改嫁多年了，因为哨儿他爸的事儿，基本上和哨儿没什么往来。
哨儿的家我太熟悉了，虽说哨儿还算是个勤快人，但毕竟光棍一个人住，这个家就一个字——空。进门一个影壁，影壁前种着架葡萄，估计还是他那喝药儿的老子种的呢。院子挺大，但是除了棵樱桃和三棵枸杞，剩下的就是草，夏天是绿的，冬天是黄的，我觉得他院子里养兔子不错。不过这次我进门就觉得这院子有点变样儿了，原来随便乱长的草没了，门前窗下多了好多花，从院子门口到房门新铺了路砖，显得整齐多了。
我们刚走到门口，从屋里出来个姑娘，穿着浅绿色的睡裙，光脚穿着双白色的拖鞋，长头发，跟个高中生似的。
她看见我，窘在那儿，吐了一下舌头望着哨儿。
哨儿赶紧说，秀儿，叫麦穗哥。
秀儿红着脸儿，叫了声。
我仔细看了看，还真是那丫头，比一年前胖了儿，脸色也滋润多了，还带着那份秀气。穿着宽松的睡裙，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怀孕了，怎么感觉比原来矮了呢，是不是上次她穿高跟鞋闹的。
看着眼前的秀儿，我真有点儿感慨，想也许她没骗哨儿，就算骗他又怎样，这姑娘看上去多好啊。
我跟哨儿进了屋。外面的客厅里依旧空空荡荡的，除了个旧电视柜和那个旧电视，就还有那套旧沙发，不同的是电视柜上铺了碎花的台布，电视上放了个挺大的毛绒玩具熊，沙发上换了新的橘色沙发套，还有浅绿色的靠垫儿，屋里摆着几盆花，还真有点家的样子了。
哨儿看着我的神色，说都是秀儿弄得。
我笑，说我知道，我认识你快他妈二十年了，你这儿头一次变样儿。
哨儿啊，你的苦日子到头儿了，我心中暗想，觉得该跟这小子收个中介费，这皮条拉的，多值啊。
秀儿忙着去沏茶。哨儿拉着我去了旁边的屋子。这屋里整个成了一个大厨房。不锈钢的大桶、操作台，大面缸，冰柜，和面机、压面机……搞得很专业。
我说哨儿你行啊，来真的了。
那当然了，哥哥，你知道有回我去你哪儿看过一个日本电影，叫《我爱乌冬面》，说几个年轻人做面的故事，那时候我就生心做面了。后来秀儿也鼓励我，说你也不能总给人家打工啊，要追求自己的理想，我说我的理想就是作出人们都爱吃的面，所以我一边在那边当保安，一边儿偷学人家做面，那家面做的巨棒，我天天去吃，跟里面的人特别熟了。问人家用什么料，从哪儿进的，有什么工艺，现在基本能作出人家面的样子了，但是味儿还是不行。我先给你做一碗最简单的尝尝。说着哨儿穿上围裙，挽袖子洗手就开始做面，别说那架势还真象那么回事儿。
不一会，秀儿用托盘端着杯进来，给我放在旁边的小圆桌上，然后站在我旁边，一起看哨儿耍手艺。我跟秀儿说，哨儿的面好不好吃放在一边，哨儿做面的动作绝对潇洒，回头你们俩开个店，就叫潇洒面馆。
潇洒面馆？秀儿不置可否。
我说，叫帅帅面也不错，不过好像有人叫了。
好半天，哨儿才给你搞了好大一碗面，给我端着桌上，拿了双筷子递给我，说尝尝，给个意见。回头我订制些专门的大碗去。
我看了看，样子还不错——上面有摊酱料，撒了细碎的胡萝卜丁和青椒丁，配了几根香菜。我用筷子搅合了一下，吃了几口。
哨儿着急的问我，口味儿怎么样？
我说还凑合，但绝对算不上美味儿。
哨儿有点泄气，但秀儿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没事儿，已经比开始时做的好多了呢，听麦穗哥怎么说。
我用手擦了擦嘴，点上根儿烟，刚抽了一口，想旁边站了个孕妇就又掐了，秀儿往后退了退说，麦穗哥你抽吧，我离你远点儿，我于是又点上了。
我说我这人吃东西还是挺讲究的，你的这个面给工地的人吃没问题，味儿一般，但量足，但对付我这样的——不行。你只学了人家的样子，根本没学到人家的手艺。我认识个安徽人做烧鸡的，他做的烧鸡特别棒，他说他有个配方，光中药就十几味呢。所以你这面跟人家的比，里肯定还缺着东西，兄弟，我给你个建议，花钱去找个好师傅学，没钱我还能借给你，你还没入门呢，自己瞎鼓捣半天也是费力不讨好，还糟践东西。
我是想找人学，可是我找谁啊。
傻小子，认识我算他妈你福气，我给你介绍个——凤香食府知道么，老板是我老爹的拜把兄弟，赶着我管他叫二大爷，那老头对人特别好，也挺待见我的。有回还跟我老爹说，要是我想学厨子，他愿意收我当徒弟。
那老头可能是特级厨师呢吧，想跟他学手艺的人多着呢，人家能收我么。哨儿说。
收你当徒弟当然不可能，能让你跟那儿打打杂儿就不错了，一会我就带你去，看你运气了，老头要是高兴，说不定就答应让你跟他那儿干，在人家后厨呆一天，比你自己在家里鼓捣一个月都强。
就是呢，一会儿我这样去行吗。
我说行，你小子一看就像个好人，挺帅的。
就是啊。秀儿笑着说着帮哨儿解开围裙，又替他抻了抻白衬衣。她看哨儿的眼神，我他妈都有点儿嫉妒。
算了，爱我的女人也不少。
出了哨儿家的门口，上了车我问哨儿，手头还有钱么，哨儿还有呢，秀儿那儿有。我说你给你小媳妇儿多买点儿好吃的，别老给人家做面。
哨儿说我知道，哥哥你挺会关心人，将来肯定是个好老公。
我说好个屁啊，我老婆还没有呢。
听说你有个相好的，啥时候结婚啊。我他妈相好的多了，都嫁给别人了，别跟我提这个，腻。
哨儿没有再往下问。
我说一会路上买点茶叶给老头带过去，老头喜欢喝茶。
在茶叶店我们买了点儿茶叶。
哨儿问我买点儿贵的。我说不用，人家老头不缺你这点儿茶叶，看的是份心意，我们心诚就行了，二大爷不比那些当官的，不势利。
哨儿说，一会儿见了面，我怎么说。
实话——实说。
不一会我们开车就到了古香古色的凤香食府，进了后面的院子，我问伙计，老板在么？伙计说，在后厨呢，快中午，正上人。
我说他还亲自下厨啊。
他说当然不用亲自下厨，但每天都在后厨呆着，要不我们这儿能一直这么火。
我跟哨儿说，我们干脆在这儿吃了午饭再找老头吧。
我们吃了饭等到两点，看饭店里客人少了才去了后厨，后厨的人说，老板刚回了办公室。
我敲门进了办公室，看见二大爷正在喂鸟，见到是我，笑着说拉拉呀，今儿怎么有空来看你二大爷了。
我说我来找您当然是有事儿求着您，没事才不来呢，您现在名气这么大，见您跟上访见总理似的。
你这臭小子，就寒碜我吧，什么事儿，坐下吧，这位小兄弟是谁呀，怎么称呼？
我说是哨儿，我发小同学。
哨儿赶忙跟着我叫了声二大爷，顺手把那盒花茶放在跟前的茶几上。
呵，还给我带茶叶了，坐吧。二大爷挺高兴。
我拉着哨儿坐下，说二大爷，今个我带哨儿来，是想请您教他点儿手艺。
教他手艺？怎么教啊！二大爷笑着，但我能感觉出老头有点儿不高兴了。
我赶紧把哨儿的情况跟二大爷说了一遍，最后说，二大爷，您这个侄子就这个怂样儿，您帮帮他吧，他就想做手儿好面。
这样啊，说实话做面我也不擅长，这是白案的事儿，我们这儿倒是有白案师傅，但做面不是我们这儿的强项，也不重视，不过呢，其实我早也想研究研究这个，这样吧，借这个机会，我们爷俩一起研究，成了，你去做你的面，我呢也提高一下我们这儿的面食水平。
哎呀，二大爷，听您这么说，我都想给您跪下了，怨不得我爸总说您心胸宽的跟大海似的，敢情是真的啊。我赶紧拍老头的马屁。哨儿很激动，直个劲儿的说，谢谢二大爷。
二大爷也很高兴，说你们年轻人有上劲心，我愿意帮，拉拉我跟你爸说过，你要是想学手艺，我教你，可是你小子不学这个，说你喜欢鼓捣汽车，汽车还修着么？
我含糊的应了一句，说我回头想开个修车店。
也好，只要有上劲心，干什么都一样。然后转过头跟哨儿说，从明天开始，早上五点，你来我这儿，我们开始研究做面，你可别晚喽，我琢磨手艺，也就早上有时间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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