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一颗颗喂草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枝意趴在枕头上,被子只盖到她的腰,一大半落在地上。
她半阖着眼,细细地喘着气。
腰肢一颤一颤的,还没完全缓过来。
背上都是红痕,仿佛被凌虐过一样,触目惊心。
地上散落着两人的衣服,还有撕开的包装袋。
大概有十几个。
谢祁鹤靠坐在床头,眉目清浅。
过了很久,手指微动,解开缠住枝意的绳子,放在指尖把玩,“我不信你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思,枝枝,我是认真的。”
“可我不会嫁给你。”
“你会的。”
“凭什么?”枝意轻笑,“用孩子绑住我吗?”
一听到她说“孩子”两个字,谢祁鹤浑身抖了下。
绳子落下,掉在他紧实的腹肌上,上面还有枝意痛苦时留下的指甲印。
他微微酸涩地说,“怎么这么说?”
“以为我看不出来?刚刚你根本没有戴!
虽然撕了一个又一个,但我感觉得出来!
还有昨天,前天,甚至那几天在那栋房子里,你什么措施都没做!
你太卑鄙了,谢祁鹤,为了一己私利,完全不管我的死活!”
枝意抬起头,抽出自己身下的枕头,用力砸到他脸上,
“你有想过我吗?单亲妈妈本来就会被整个社会诟病,更何况怀的还是你的孩子!
要是有一天,我真的生了你的孩子,你让我怎么办,让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想让我怎么跟他说?
说他爸爸是一个不顾伦理道德的混蛋,还是说他爸爸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你又想让我怎么跟他解释我们俩的关系?难道你想让他也重蹈你的覆辙?”
“不会的,枝枝,我会娶你,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在爱里长大。
你相信我,只要你肯给我机会照顾你,这些问题我都会解决,我也会跟他解释,我有多么多么爱你,求求你,信我一次……”
谢祁鹤抓着枝意的手,把她半压在怀里。
眼眶红红的,眼底挂着泪。
望着她委屈得鼻尖通红的模样,心里更加难受。
眼泪滑落,滴到她眼睑下方。
枝意闭上眼,已经泣不成声。
过了很久,才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说,“不可能的,我们结不了婚,这辈子,我们都结不了婚。”
“为什么?李家倒台,我已经没有所谓的未婚妻了,再也没有人阻拦我们,你之前担心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你还在怕什么?
而且我已经向世人宣告,你自始至终都不是谢家的人,你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只要我们再发个公告,他们会理解……”
然而谢祁鹤还没说完,就被枝意冷淡地打断,“但我不会,跟一个利用我的人在一起。”
谢祁鹤目光震颤。
一瞬间,仿佛被抽光所有力气。
虽然总觉得自己有本事可以兜底,但当她真的开始和他清算时,他却没有直视她的勇气。
他真的害怕,和愧疚。
枝意越来越平静,眼睛像湖,宁静悠远,“背叛就是背叛,一次和一百次,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它们是真实存在的,永远刻在我心里,治愈不了。”
“你现在是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觉得没有什么比我更重要,但万一,以后又出现了其他你想要的呢?你是不是又要把我舍弃?
你知道这种感觉,我也知道,被人无情放弃,永远当不了对方的第一选择,除了痛苦,就只剩无奈。
因为你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动接受。
你或许已经麻木,但我和你不一样,我就是因为受够了,才不想再感受。”
“我不会再把我的命运系在另一个人手上!不管是许妙妙还是李慕芝,她们对我做的事,我都会全部讨回来。
但我不会再依附别人的力量,我会靠自己,让她们付出代价。”
注意到枝意眼里的决绝,谢祁鹤知道她是说真的,可他还是不肯放弃,他求了十几年的人,怎么能放任她远离。
他低下头,埋在她的头发里,嗅着她濡湿的香气,可怜地说,
“不,你可以依靠我的,你也可以把我变成你的刀,只要你想,我一定会帮你!”
枝意没有动。
这一次,也没有任何反驳。
她仰躺在床上,望着顶上华丽的灯饰,笑着说,
“我以后,一定会找一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人,他不用多厉害,也不用多有成就,只要对我好,就够了。”
明明语气那么温暖柔和,落在谢祁鹤耳朵里,却比腊月寒风更刺骨冰凉。
谢祁鹤嗓子干涸,心情沉凉。
过了很久,才问她,“所以你真的,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了吗?”
“我们就这样吧。”
“可是万一,你肚子里已经有我们的宝宝了呢?”
“……我不会要的。”
枝意转过头,不肯让他看到决堤的眼泪。
他没再说什么。
一时间,似震惊,也似遗憾,奢华的房间安静得宛如墓地。
两个最亲密的人,却遥远得仿佛过路人。
他坐了会儿,捡起被子帮她盖好,然后起身下床,套上自己的衣服离开。
冬夜漫长,有人破碎,亦有人狂欢。
裴倦叫他去酒吧喝两杯,本来懒得搭理,后来想了想,还是答应。
他不喜欢抽烟,对喝酒也兴致缺缺。
曾经的他对一切都不感兴趣,只把唯一的狂烈给了枝意。
可现在,她却不肯要他了。
裴倦是谢老太太的律师,也是他的大学同学。
两人相识时微时,感情深厚。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李慕岚居然也在。
旁边还坐着其他男人。
他进去的时候,正往她嘴里一颗颗喂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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