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方瑶鼻头一酸，抱住方之砚，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相爱这么难？”
不久前的记忆在脑中盘旋，久久不能消散。
一小时前，方瑶被顾南序带着出了别墅，刚走出大门，他便松开了她，停下脚步，面对着她。草坪里的大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淡淡的白光从头顶落下，将他脸上的生气与担忧彻彻底底展露出来。
方瑶心里是有些开心的，因为顾南序担心她，而且迫不及待来找她。
她仰起脸，想像以往那样撒娇让他别生气。
还未开口，面前的人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嘴唇轻启，语气极其冷冽：“为什么要跟楼誉走？”
这样的语气方瑶很少从顾南序嘴里听到，一时有些怔住，面前的人的声音依旧在继续响起：“你之前对苏筱雅做的那些事，落在楼誉手上，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你？”
“方瑶，你能不能成熟点？”
短暂的惊愣后，又听顾南序提起苏筱雅，方瑶胸口窜起一股火气：“如果不是你三心二意，一边跟我交往一边惦记着她，我会对她做那些事吗？”
“她没有自知之明，还不允许我教训她吗？”
“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人就是你！”
她冷冷地看着顾南序，方才眼底的期待早已消失殆尽。
“是，都是我的问题，既然你知道，拿自己撒什么气？你跟楼誉走，是活腻了？”
“他有没有对我做什么到底关你什么事？”
顾南序一顿，移开视线，不敢看方瑶：“你生母......救过我。”淡淡的心虚掩映在夜色里，却被方瑶抓住了。
心底火气散了几分，她抬手拉住顾南序的衣摆：“那你当初怎么不照顾苏筱雅？你喜欢我对不对？喜欢我才会担心我。”
顾南序的脸始终偏向一边，落在虚无处。两人面对面站了很久，沉默渐渐蔓延开。
他无法给她肯定的答复，这一切还没有结束。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不想再弄砸了，再弄砸，就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直到最后，方瑶也没听到想听到的答案。
捏在衣摆上的手渐渐松开。
“我知道了。”
她手收回时，顾南序下意识往前伸手，拉住了她。明明手心温度很高，方瑶却觉得很冷。
“送我回去吧。”
她看着地面，声音很轻。
顾南序嗯了一声，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地上两道影子被拉得很长，在寂静的夜色里被笼上淡淡的悲伤。
-
“没事了，没事了。”
别墅门口，方之砚轻轻拥着方瑶，温声安慰。
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结合之前停在门口的那辆车，十分确定一定跟顾南序有关。
“我饿了。”
方瑶脸埋在方之砚胸口，声音闷闷的。
头顶传来轻笑声：“今天阿姨请假了，带你出去吃。”
“不要，我的眼睛肯定肿了。”
方瑶嘟囔着拒绝，但半小时后依然出现在餐厅里，鼻尖眼睛的红早已在来的路上消散。
“之砚。”
男声从方瑶身侧传来，循声转头，看到一张年轻的脸。后者看到她时愣了一下，在宿舍看了四年的照片，倒是第一次看到本尊。
本尊比照片还漂亮，难怪让他这个室友大学期间断情绝爱。
“齐昊，你什么时候回北城的？”见到回老家多年的室友忽然出现在北城，方之砚也有些惊讶。
毕业后他们一直有联系，之前完全没听说齐昊要来北城。
“回家了两年，还是不适应，只能回来了。”齐昊耸耸肩，当初为了安稳跟妻子回了老家，家里什么都有，工作也稳定。
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头，总是不甘心这样过一辈子。
“齐昊，你......”
刚刚打完电话的林荷想叫齐昊走，却见他正跟一个漂亮姑娘说话，她正想发火，那姑娘旁边的那张脸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跟齐昊高中毕业就开始交往，跟方之砚虽然交集不算太多，但也算得上熟悉。
方之砚看似温柔有礼，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
离开北城时方之砚依旧单身，她还以为方之砚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恋爱，没想到这才两年，居然交女朋友了。
她带着惊讶跟方之砚打招呼。
“你女朋友？”
方之砚抿唇笑笑，没有说话，这在林荷看来就是妥妥的默认！
想当年她们宿舍还有女生单恋方之砚，撺掇她组织两个宿舍的联谊，那场联谊她求了齐昊好久。不知道齐昊跟方之砚说了什么，联谊那天方之砚去了。
但是方之砚只坐了一会就走了，因为他妹妹养的狗跟隔壁的狗打架了。
真是个别致的借口。
“欸不......”
方瑶刚想解释，被方之砚拉住了手，后者对她摇了摇头。她不明所以，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你们也是来吃饭的吧，一起？”齐昊生怕打扰了方之砚的二人世界，试探性询问了一下。没想到这老铁树还有开花的一天，他可不想惹了他的记恨。
方之砚看似好说话，实则一肚子坏水。
记仇的很。
方之砚看向方瑶，征求她的意见。
方瑶自然没意见，哥哥的朋友她很少见，之前她还以为哥哥除了楼誉没什么朋友。
-
林荷挽着齐昊走在前，方瑶和方之砚跟在后面，她问出心中所想：“为什么不让我解释？”
“他们太操心我的终身大事了，要是知道我还没女朋友，肯定又要给我介绍女生。”方之砚眼底漾着浅浅的笑意，牵着方瑶的那只手微微收紧了力道。
“那我又要搬家了。”
他耸了耸肩，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想象到哥哥愁眉苦脸搬家的样子，方瑶扑哧笑出声。
蒋珍给他介绍了女生，他连夜搬了出来，生怕晚一点就被押着强行结婚。
方之砚眉尾上扬，眼底倒映着她的脸，故作生气问：“怎么，你还真想我搬家？”
方瑶假装考虑了很久，食指点了点下巴：“有可能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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