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方瑶正要睡觉，门外传来敲门声，寂静无声的黑夜中，敲门声被放大数十倍，犹如一把小锤，重重敲在她心上。
她猜到门外的人是谁，她现在很乱，不知如何面对哥哥。
坐在床上的人看着窗外，在敲门声第三次响起时下了床。
门外的方之砚身上依旧穿着回来时那身衣服，眉眼间染着颓靡。
两人静静相望，沉默无声蔓延。
“哥，有事吗？”方瑶开口打破这份沉默。她这是明知故问，只能寄希望于哥哥不要问她为什么前后变化那么大。
她需要冷静一下，理清一些事。
方之砚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她闪躲的眼神让他心脏发紧，从发现方瑶回避他那一刻，便在想昨天晚上是不是他做的太过了，逼她太紧，吓到她了。
原想给她一些时间，但她闪躲的眼神，动作，久久萦在心头，无法消散。
方之砚不说话，方瑶心中更加忐忑。昨天晚上她接受了哥哥得寸进尺的亲密，醒来却大变脸。
昨天晚上她是准备接受他的，如果没有那个梦，或许她就会像梦里那样，跟哥哥相爱。
这一世的顾南序并没有伤害过他，她对他的感情也不像梦中那样——彻底消失。
如今她的状态即便跟哥哥在一起，对他也不公平。
“瑶瑶。”
“嗯？”
单音节从鼻腔发出，接着有阴影覆下，她被抱进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昨天我醉酒后很过分吗？对不起，下次不喝那么多酒了。”
低哑的声音萦在耳畔，直戳方瑶内心最柔软的那块地方。
酸涩感在鼻尖蔓延开。
哥哥总擅长在自己身上找问题，明明是她一直输游戏，他帮她挡酒。
也是她给了他希望，又冷漠地要立即收回。
“没有，你不过分，是我......？”
话音未落，温热的吻倏忽落下，堵住了方瑶后面的话。
腰上大手稍一用力，她后退一步，方之砚见缝插针跨进门内。单脚关上房门，熟练反锁，再将她压在门上，细细亲吻。
他的吻很轻很慢，细细啄着她脸颊的每一寸肌肤。灼热的呼吸伴随着喘气声散落在空气中。
方瑶一时愣住，忘了推开。
方之砚垂眸看她，从那双眼睛里看出来错愕，惊讶，呆愣......很多很多种情绪。
唯独没有厌恶。
紧悬着的心在此刻终于落到实处。意识到方瑶并未因为昨晚的事而讨厌他，方之砚心情变得明朗。
“哥，别亲了，我......我腿软。”
方瑶抬手推开方之砚，脸颊通红一片。
话音落下，耳边传来男人轻笑声，方瑶的脸犹如火烧一般，整张脸几乎要埋进胸口。
“不准笑了。”
“好，不笑了。”
女孩通红的耳尖跟脖子落入男人眼中，他好心情地扬起眉，将人打横抱起，往大床方向走去。
待到床边，弯腰将人放下，掖好被角后坐在床沿，握住被子下那只纤细嫩滑的小手。
灯光下，男人目光灼灼，对视上时，几乎要被点燃。
方瑶心脏一颤，不敢再看他。
-
“方秘书，顾总今天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你进去的时候最好小心点。”
刚到集团，平时跟方瑶走得近的同事便凑过来提醒。
听到顾南序的名字，方瑶心底升起复杂情绪，到工位上坐下后，她打开电脑将那些需要顾南序签字的文件整理出来。
抱着文件敲响顾南序办公室门时，她分外忐忑。
“进来。”
冷淡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方瑶不常听见这样的语气从顾南序嘴里传出来，心想这一大早，到底是谁惹她了。
办公室里的顾南序按着太阳穴，想到吃早餐时他爸的话——“我找大师看了几个适合结婚的日子，你跟瑶瑶一起挑一下。”
“定了结婚的日子后，你跟她一块去墓地看看你苏姨，她救了你的命，如今你又要娶人家的女儿，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再记恨她。”
怎么能不记恨呢？
那个女人出现前，爸妈虽是因为联姻结婚，但相处融洽，相敬如宾，他爸对他这个亲生儿子也很有耐心，常常会抽出很多时间来陪他，陪他妈。
一家三口的日子虽平淡却幸福。
自从苏旎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他爸的目光全部转向苏旎，以及苏旎的女儿。他不再对他展露慈爱的模样，对他妈也不再是一个体贴的丈夫。
“顾总，这是今天要签字的文件。”
一道清婉的声音将他思绪拉回，抬眸间，方瑶认真的脸庞落入眼帘。她今天穿着玫色衬衫，黑色包臀裙，阳光跳跃在她披在肩上的卷发上。
恍惚间，顾南序仿佛看到了苏旎。
撞破苏旎跟他爸偷情那天，苏旎也是穿着玫色衬衫，黑色包臀裙，黑色的大波浪长发散落在背上。
他进办公室时，苏旎正坐在他爸腿上，两人相拥热吻。
平时在老宅安静朴素的女人，在他爸的办公室却变成了截然不同的模样。
恶心感渐渐涌上心头。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的方瑶只得继续试探：“顾总，文件我放这里？”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骤然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拽着她的手就往休息室走。
方瑶大惊失色。
“顾南序，你做什么？这是工作时间！”
她的话，顾南序置若罔闻，他只是觉得那抹玫红色太过刺眼，穿成这样的方瑶跟苏旎太过相似。
刚进休息室，顾南序按下中控，窗帘自动合上。
方瑶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撕拉”一声，胸口骤然一凉，她反射性环住双臂，不可置信看着顾南序：“顾南序，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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