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奇怪，各项检查都显示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她很健康，为什么一直醒不来呢？”主治医生跟主任院长一行人都围在病房里，百思不得其解。
身体没有任何异样却昏迷不醒，几人皆是第一次遇到。
站在窗边的顾南序阖了阖眼，浓眉微微蹙起，他转身看向那几个围在病床前的医生：“你们出去商讨缘由，不要在病房里打扰病人休息。”
几人闻言纷纷应好，先后出了病房。他们前脚刚走，去缴费顾策舟便回来了，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担忧到：“医生怎么说？瑶瑶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你回去吧，这里有我。”
听儿子说没事，顾策舟这才放下心：“你平时也少给她安排点工作，都把人累倒了，她一个小姑娘，哪里受得了那么高强度的工作？”
“你们将来是要结婚的，你别对她那么苛刻。”
顾南序背靠窗台，唇边勾起讥诮的笑：“如果你想让我对她好点，就少来我面前为她说好话，因为你每次关心她，就会让我想起你出轨的事，想起你的小三是她亲妈。”
顾策舟蓦地变了脸色：“顾南序！”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你也该放下了，一直对过去耿耿于怀，小心错过眼前人。”
顾策舟看得出儿子对方瑶是有感情的，这才提醒他。
免得儿子太钻牛角尖，失去喜欢的姑娘。
“用不着你提醒。”
顾策舟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往外走去。走出病房，跟门外的楼誉对上视线：“还没回去？跟我一起？”
今天多亏了楼誉，若不是楼誉在后花园发现了方瑶，还不知道方瑶会在后花园躺多久。
楼誉问：“方瑶醒了吗？”
“还没，不过医生说没大碍，过不了多久应该就醒了，时间有点晚了，我们先回去吧。筱雅还在家里等你。”
两人并排往外走去，影子在地上拉的又细又长。
顾策舟忽然偏头看了一眼楼誉，难得露出迫人的姿态：“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筱雅，想保护她，为她出气。但感情的事谁都说不出对错，瑶瑶跟她以前有很多矛盾，但你做的也不算少，就此打住吧。”
苏筱雅在他看着长大的，乖巧又听话，即便她不是苏旎的女儿，但他对苏筱雅的感情做不得假。
他自然希望看到苏筱雅幸福。
但同时，方瑶是苏旎的女儿，即便不是他养大的，但终归是不一样的。
楼誉眉心微动，女孩苍白的脸庞在眼前挥之不去，像是有一根丝线紧紧勒着胸口，呼吸不顺畅。楼誉并不知这种奇怪的情绪到底是为何。
大概是因为方瑶是方之砚的心上人，他替他担心。
方瑶做检查时他便已发了消息给方之砚，只是方之砚一直没有回复。忽略掉心里的异样，淡淡开口：“她不做什么，我自然不会对她做什么。”
回顾家的路上，两人相顾无言，沉默了一路。
进到客厅，只有顾老爷子夫妻俩跟苏筱雅坐在沙发上说话，张令仪早已不知去处。
“怎么样了？”顾老爷子随口问了一声。
虽然方瑶跟他们不亲，但好歹是苏旎的女儿，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顾策舟默了默，平静回答：“没什么大碍。”爸妈以前对方瑶印象不好，如今也只是看在苏旎的面子上才对方瑶和颜悦色了些。
顾策舟不免心疼。
在方家时便被偏心对待，身世曝光后，方家人变脸变得那样快。
苏筱雅住在顾家，除了妻子跟儿子，余下的人对她都很好。他养苏筱雅也是按照大家闺秀的方式来养的，投入大量金钱跟精力。
只是苏筱雅性子腼腆内敛，再怎么教导也无法像北城里那些千金一般落落大方。
从前他还奇怪，苏旎不是这般内敛含蓄的人，怎么会生出这个文静的女儿。直到身世曝光，认真观察方瑶后，他在方瑶身上找到了很多像苏旎的地方。
无论是外貌，亦或是性格。
这一切，都让他不自觉想对她更好一些，弥补她错失的父爱母爱。
眼下，爸妈的过于偏心的态度，令他对苏筱雅的感情似乎也淡了些。
“顾叔叔，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跟爷爷奶奶。”
苏筱雅牵着楼誉的手，笑着跟顾策舟挥手道别。
顾策舟只是嗯了一声，态度不冷不淡，苏筱雅心头浮起异样，今天顾叔叔怎么这么奇怪？
难道是因为方瑶晕倒？
他们离开时，顾家老两口嘱咐他们开车注意安全。
走出大门，苏筱雅坐上车。
楼誉站在车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都没上车。苏筱雅心生疑惑，叫了一声楼誉。
楼誉坐上车后依然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苏筱雅跟他说话都没得到回应。
“你怎么了？从医院回来就怪怪的，是方瑶出了什么事吗？”
“抱歉，公司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我可能要回去一趟，你先回家，早点休息，不用等我。”话落，他看向前座司机，让他好好把苏筱雅送回去。
听他说公司有事要忙，苏筱雅张了张嘴，“那你别太累了，早点回家。”
昏暗的车里，女人清秀的脸庞挂着担忧。
淡淡的愧疚自楼誉心头升起。
-
包厢里，方之砚摘下眼镜，冷眼地看着跌倒在地的宋然。
“工作上你频频失误，原来小心思都用到这儿来了？我真是小瞧你了。”
今天袁征请假，晚上的应酬便带了宋然来。
席间宋然一直委婉表示身体原因，今天不能喝酒，他知道女生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方便，虽有些不快她不提前告知，却也没多说什么。
那些酒全被他喝了。
结束时，他让宋然将人送上车，自己则在靠在这里休息。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陌生的气味靠近，他没了睡意，睁眼便对上一张放大的脸。
方之砚当即冷了脸：“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宋然咬了咬唇，“顾总，我、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在乎身份的。”
这番话成功让方之砚最后一点耐心也消失不见。
电光火石间，宋然弯腰就要来抱他，方之砚毫不犹豫推开，宋然重重跌坐在地上，有些呆呆的。
“我......我哪里不好？我都可以改的。”
眼泪争先恐后从眼眶落下。
“你被开除了。”
方之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拿起外套，丢下这句话便往外大步走去。
留下哭声渐渐放大的宋然。
向电梯走去的那段时间里，他在想身上沾了这么重的烟酒味，是去公司洗了澡再回家还是回家再洗澡。
方瑶一向很讨厌烟草味。
他身上烟草味这么重，她肯定不准他靠近。
想到这里，方之砚唇角弯起温和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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