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去哪儿？”
方瑶刚站起来，坐在她对面的方之砚也随之站了起来，像是怕她又离开似的。她觉得好笑：“把这里收拾一下，进去吃饭。”
“怎么不继续在这里吃？”
海城四季如春，虽阳光明媚，温度却没有太高。
坐在太阳伞下，轻风拂过，带来的并不是热气，而是淡淡的花香。
“你难道想抢我的碗不成？”方瑶没好气道：“里面有碗筷，去里面吃。”
方之砚这才意识到妹妹想进去是因为担心他饿了，想跟他一起吃。垂眸看向小腹处，最近吃饭时间很不稳定。
尤其是查到她到这里，收到消息到现在，他什么也没心情吃。
如今见到她，心彻底放下来，饥饿感也随之复苏。
胃里倏然响起的咕咕声令方瑶笑出声，忍不住打趣：“哥，你多久没吃饭了？”
“我来帮你。”
方之砚有些心虚地揭过这个话题。
若无其事的帮方瑶把刚刚拿出来的饭盒放回篮子里，只是他这点小心思又怎么可能逃得过方瑶的火眼金睛呢？
女孩眯起眼睛，灼灼看他。
方之砚不自然扯了扯嘴角：“瑶瑶，已经收拾好了，我帮你拿进去。”
说完，他转身就走。
走出两步，停下脚步又折了回来，牵起方瑶的手往屋里走去，全程都没敢看方瑶一眼。
他的行为胜过千言万语。
方瑶眼底笑容渐渐敛去，转身进厨房拿碗筷，放到方之砚面前：“你先吃，我让老板娘再炒两个菜送过来。”
她食量不大，米饭一般只有一小份。
不够她跟方之砚分着吃。
“你先......”
方之砚刚一开口，便被方瑶瞪了一眼，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方瑶拿出手机给老板娘打电话，跟她说明情况后，老板娘连连应下，不过菜要等等，因为最近是旅游旺季，店里就餐的顾客很多。
方瑶不是很饿，倒也没太在意。
-
吃完饭，方瑶跟方之砚一块儿出了门。去给方之砚买衣服跟洗漱用品，一下午，两人买回了许多东西。
到家时方瑶已经累得没半分力气。
许久没出门，今天逛了一下午，简直将她身上全部的精气神都抽走了。
她仰躺在沙发上，裙子肩带下滑到手臂上也未曾察觉。
方之砚在一楼浴室洗完澡，出来看到的便是方瑶肩带半落，沐浴在阳光里的场景，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浅浅的红色，像个坠入凡尘的天使。
他站在原地，仿佛失去行动能力，眼睛一瞬不瞬看着沙发上的人，喉结上下滚动，平白腾起几分燥热。
他站了一会儿，方瑶这才发现他。
想到中午小彤的话。
“哥，待会有弹奏会，你要去吗？”
方之砚收回思绪，弯起唇角：“你想去吗？”
“我来一个月了，还没看过呢，想去看看。”
“嗯，那我也去。”
方之砚坐下，侧身靠在沙发上，问出了一下午都没能问出的问题：“准备玩多久再回去？”
他问的委婉。
方瑶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她知道哥哥是想问她还回不回北城。
这个问题方瑶回答不出来。北城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虽然有不开心的事，但也有很多美好的记忆。
单说眼前的哥哥，她任性跑出来，换了卡，谁也不联系。
找到她后，他一句责怪也没有，反倒是担心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不会过得不适应。
有人讨厌她，也有人爱她。
“刚出来一个月呢，不急。倒是你，你准备待几天？”
方瑶笑着询问，隐隐有些赶客的意思。哥哥来找她，她很开心，但只是出于兄妹之间的开心。哥哥却不是这样的心思。
他们之间......至少目前为止，不要长久处在一个屋檐下比较好。
“你在赶我走？”
方瑶愣住，显然没想到哥哥会这么直白地挑破。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怕我缠上你，不想给我任何希望，所以想赶我走。”方之砚喉头发紧，眼底眸色渐深，阳光落进瞳眸，映照出浅浅的水光。
“瑶瑶，即便你拒绝我一万次，我也不会像你期望的那样，放弃你，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不要再赶我走了好不好？”
说到最后，男人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恳求。
方瑶完完全全呆愣住了，原来哥哥一直都知道她的真实想法，耳边温柔的嗓音依旧在传来：“我不介意被你当备胎的，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从小在同龄人里就优秀耀眼的哥哥说出这样卑微的话，落在方瑶耳朵里，只觉心口塞满了被水浸湿的棉花。
男人倾身过来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温柔的嗓音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
早晨，阳光透过窗帘隙缝照了进来，方瑶眼睛还未睁开便伸手去拿平时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但......
手刚抬起，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双眼蓦地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哥哥放大的脸，再往下，是脖子左侧上那几个显眼的红痕。
方瑶瞳孔扩大。
昨夜的记忆仿佛被打成一块一块，涌进脑中。
昨天她跟哥哥去了弹奏会，浓烈民族特色的歌曲、舞蹈，热闹不已。因此她多喝了几杯，酒是老板娘家酿的。
甜甜的，像饮料一般，不曾想后劲竟如此大。
依稀只记得后来是哥哥背着她回了家，她闹腾的厉害，回到家不肯睡觉，要哥哥陪她继续喝。
再后来......
再后来的记忆她完全想不起来。
现在！她躺在哥哥怀里！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言而喻，方瑶露出懊恼的表情，发生了这样的事，只怕是......
“唔～醒了？”
温柔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方瑶想闭上眼装睡，却已对上方之砚的眼睛。那双眼睛盛满了爱意与柔情，只看一眼便不由沉沦其中。
装睡计划失败。
方瑶低下头，尴尬的气氛在心头蔓延。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还是跟哥哥！
“还难受吗？”
“不......不难受！我什么事也没有！”
方瑶猛地坐起来，快步下了床，留下有些怔愣的方之砚。
她喝了那么多酒，早晨起床居然不头疼？
昨天因为她喝醉酒，闹到凌晨两点才肯上床睡觉，上床后十分霸道地骑在他身上，控诉他的“恶行”，又哭又闹。
哄了她许久，才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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