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翌日，晚。
沈在宜洗完澡出来，她拿着毛巾擦着头发，水珠顺着脖颈滑落。
祝陈正在阳台打电话，听起来像是聊工作。
沈在宜来到茶几前，桌子上放着水果和零食，祝陈买的花开的正鲜艳。
叮——手机屏幕亮了。
沈在宜打开，是何君发来的视频。
爸爸最近没什么事儿了，她晚上经常带爸爸下楼转转。
何君发了视频过来，她挽着沈城毅的手臂，两个人很甜蜜。
妈妈的脸上终于又有了笑脸，一切开始回到正轨。
沈在宜发了个“亲亲”的表情过去，心情也跟着变好了。
她倒了杯酒，刚坐下，忽然发现地毯变得柔软。
沈在宜低下头，摸了一下。
不是她原先的地毯，现在的地毯比之前的质量好不知道多少倍。
沈在宜抬头，祝陈刚挂断电话。
“换地毯了？”沈在宜问。
祝陈：“嗯。”
沈在宜：“我之前那个挺好的。”
祝陈懒得和她争辩，换都换了。
她总光着腿坐在那，之前的明显没那么亲肤。
现在这个材质是最好的，越用越柔软，还方便清理。
沈在宜喝了一大口酒，舒舒服服地趴在茶几上，“啊，解乏。”
祝陈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了吹筒，来到她的身边。
沈在宜闭着眼睛，感觉到那人的指尖轻轻插过她的发丝。
吹筒的噪音随着传入耳底，沈在宜缓缓睁开眼睛。
落地窗前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她趴在茶几上，他站在她的身边帮她吹头发。
沈在宜忽然抬起头。
他下意识地抬起吹筒，关掉开关，怕吹到她的脸，烫到她。
“祝陈，我想到了一个词形容你。”
“嗯？”
“人夫感。”
他会将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生活琐碎做的面面俱到，很适合做老公。
“是个好词？”祝陈摁了一下她的脑袋，继续帮她吹头发。
沈在宜点头，“是好词。”
“形容一个男人很优秀的词。”
祝陈似懂非懂，“用白话怎么解释？”
沈在宜坦诚道，“适合娶回家做老公。”
祝陈跟着点头，“我确实很适合做沈小姐的老公。”
沈在宜沉默三秒。
她抬手捏了一下祝陈的腿。
他故意给自己下套。
祝陈笑了笑，没躲。
他弯下腰，“转过来。”
沈在宜便听话地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
祝陈垂着头，继续帮她吹刘海。
沈在宜仰起脸，屋内的光线不够明亮，他鼻尖的那颗痣若隐若现。
他几次垂下眸子看她，都发现她眼神有些直勾勾的在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祝陈故意靠近，再次俯下身，喉咙有着明显的吞咽动作。
距离贴近了些，沈在宜的目光顺着他的鼻尖落到他的唇上。
安静的夜晚，暧昧的气息悄然抵达。
祝陈对视上她的视线，指尖穿插着她脑后的发丝，肌肤在慢慢发烫。
他的呼吸有些沉，好在被吹筒的噪音盖住。
可冒着尖儿上下翻滚的喉咙却是骗不了人，尤其是这个角度看他的沈在宜。
沈在宜抬起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喉结。
祝陈立刻握住她的手，警告她：“别乱碰。”
沈在宜：“会怎样？”
祝陈垂眸，不得不关掉吹筒。
他握住她的手腕，睨着她的眉眼，逐渐靠近她。
沈在宜察觉出他的意图，转过头要溜。
祝陈一把将她捞起，他坐在沙发上，而她顺势跌坐在他的腿上，扑进他的怀里。
祝陈掐住她的腰，俯身吻上她的唇。
她痒的想躲，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祝陈将她往怀中紧抱，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揉入怀中一般。
他的吻炙热又粗暴，不如当年温柔小心，像是失而复得后的狂欢。
唇齿微微碰触，她的唇被他撕咬着。
沈在宜几次推开他，受不了他身体传来的滚烫。
“祝陈，你看起来不太好。”
他何止不太好。
他快疯了。
他再次吻上来，将她抱在身前。
沈在宜的衣衫被解开几颗纽扣，他不敢继续探入，而她也小心回应着。
昏暗的灯光弥漫着暧昧的气氛，擦着头发的毛巾和吹筒掉落。
沙发上两个身影纠缠着，用一个吻诉说着这些年对彼此的不满和恨意。
几番亲吻后，他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漂亮的鼻尖，哑着声音逗她，“免费给你睡，要不要试试？”
沈在宜藏在头发下的耳朵红透了，“我怕脏。”
“几个意思？怀疑我睡过别人？”祝陈捏住沈在宜的脸，让沈在宜看着自己。
沈在宜不语，只是看着他的眼眸。
祝陈指尖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有些痞，“我只想睡你。”
说罢，他再次吻上去。
沈在宜偏过头，躲过了这个吻。
祝陈抿唇，眯了眯眼。
沈在宜说，“祝陈，我还没有原谅你。”
“我知道。”
沈在宜的眉间跳了一下，“祝陈，我特别，特别特别恨你。”
“恨你丢下我，恨你推开我，恨你忽然就不爱我。”
他安静听着，看着她的眼睛慢慢泛红。
“我不是非你不可。”这句话她说过很多次。
祝陈抚平她的眉，“对不起。”
沈在宜最讨厌他说对不起了。
对不起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你打我吧。”祝陈将脸凑过去。
他给她打。
只要她开心，不再计较，怎么都行。
沈在宜瞪着他，“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你？”
“你打。”
沈在宜咬唇，下一秒，一个巴掌甩了上去。
祝陈的身体往后靠了靠，脸偏过去。
她的力道并不大，却足以让他的心颤抖。
“我错了。你不解气，继续打。”祝陈再次直起腰。
沈在宜的手慢慢攥紧他的衣衫。
曾经那么骄傲，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像条狗一样在她的面前随她打骂。
她是赢了。
却赢的并不光彩。
沈在宜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他一声不吭，任由她发泄。
沈在宜每个巴掌打下去，疼的都是她的心。
直到最后，她趴在他的肩头，在他的脖颈狠狠地咬了一口。
痛感和她的眼泪一同涌向他，祝陈只敢攥紧拳头，却不敢言语。
她是没有原谅他，但这并不妨碍，她爱他。
直到这些年，沈在宜才慢慢发现。
爱恨是不冲突的。
有恨才有爱。
与其说恨他，不如是在怪他，怪他不爱自己罢了。
她折腾累了，便靠在他的肩头痛哭。
祝陈抱着她。
她的眼泪浸透他的衣衫，恨不得将他身体的每一处肌肤都灼烧。
沈在宜抱着他，整个人依靠在他的身上，慢慢睡熟。
祝陈就这么抱着她，眼睁睁看着天明。
他垂下头，带她回房间，将她放在了床上。
她蜷缩着身体， 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恨他的同时也在怕，怕他又消失。
祝陈俯下身，吻掉她眼角的泪。
他会紧紧攥住她的手，再也不放开。
玫瑰泛滥成灾，廉价的爱谁都能给，沈在宜的爱最是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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