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初现端倪
转眼间
叶凌他们到达西北已经一月有余。
外面的雪，依旧没有一丝要停的迹象，持续的大雪几乎已经阻断了西北和外界的所有联系。
褚砚沉派去京都的商队，历经艰难才回到青州，与去时的精神奕奕不同，回来的人每一个都是憔悴不堪。
也带回了他们一直都知道，却又有些不太想接受的消息。
“中原那边天灾已经初现端倪，自王爷您离开那时起，积雪融化后，就再也没有下过一次雪，也没有再下过雨，更离谱的是分明还是初春的天气，那天气却热得像是初夏，百姓已经开始恐慌。”
“平潭府的百姓许多开始往京都逃荒。”
是了，平潭府的百姓去年刚经历过一次，再面对这样的情况，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京都。
尤其是东山村的百姓，几乎是在察觉到情况不对的那一刻，就举村往京都逃荒，天子脚下，活下去的希望总归是大些的，再不济，京都还有叶凌。
却不知，叶凌根本就不在京都。
比起中原已经初现端倪的反常天气，西北这边的大雪虽然也是历史上第一次，可对西北的人来说，冬日本就是酷寒的，今年无非就是比以往更寒冷了些。
只是更为难熬。
“目前我们并不担心中原百姓会往西北逃荒，但西北的气温已经一天比一天低了。”
这些日子，叶凌基本上都会用温度计去测量室外的气温，前几日还是零下八九度，今日再测量已经变成了零下十二度。
她知道，这还只是开始。
褚砚沉神情也冷肃了几分，又问，“将这批带回来的燃料安置好，换一队人，继续往来中原换燃料，棉花及布料。”
只是……用什么跟中原换……褚砚沉稍微犹豫了一下。
不管是面临什么样的天灾，粮食都是需要的东西，他那几十万人有燃料没粮食，也难逃一死。
可除了粮食……他总不能把西北的雪给送过去吧。
“用粮食换。”
就在褚砚沉还在权衡之际，叶凌已经率先做了选择。
他们最不缺的，就是粮食。
这一点，叶凌很自信。
先前她的那些操作，褚砚沉并没有有过半分窥探的欲望，但她也从未有过这么坦然的时刻。
褚砚沉忍不住抬眼看她，凤眸之中隐隐透着担忧。
叶凌却是朝他微微浅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粮食在她这里早就不是问题了，生活馆里面即刻自动补货，各种粮食应有尽有，后面还有一个超级大仓库，同样是可以自动补货的。
虽然大批量的拿出来需要她辛苦些，一点点的往外挪，但至少从仓库拿要省事不少。
不过她也有要求。
褚砚沉自然也看出来了。
“先下去好好休整，明日再来报。”
“是，多谢王爷。”
几人很快退出书房，褚砚沉连忙就凑到叶凌身边，低声紧张地开口，“凌凌，我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你可以不用管。”
先前就知道叶凌有神奇之处，可他在这件事上跟云氏和叶南风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
他同样也担心叶凌这样做，是需要用其他的东西作为代价的。
他是掌权者，应该要心系百姓这一点的确不错，他也会尽自己最大的所能去做，但若是这些事情跟她有了冲突，那么其他的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绝对不会为了天下人，去牺牲自己所爱的人。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不同的是，云氏和叶南风知道，却不多，并且是她主动告知的。
褚砚沉这边，全程都是他自己的猜测。
当然了，这里面也有叶凌不加掩饰的小动作。
在这之前，不管是她做什么，他都会细致的帮她扫尾，处理好一切麻烦。差不多就是什么都做了，却从来没有多问一个字。
今日这话，算是挑明了一些东西。
就在方才那个简短的对视之间，叶凌顺利的捕捉到他的第一反应，清晰看到了他眼中不掺杂一丝算计的担忧。
知道她身怀异宝，没有想要占为己有的贪婪，也没有想要利用到极致的自私，有的只是对她的担心。
她就知道，她看人的眼光不会出错，褚砚沉是个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也是一个可以让她不设防的爱人。
“凌凌，你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别做，可好？”
久久没有等到叶凌的回答，褚砚沉的声音又急切了些，这次甚至还带上了微微的颤音，他是真的怕了，就连那双凤眼眼尾都已经带上了红。
叶凌一怔。
紧接着，心中便是炙热一片。
她反手用力将他的手握住，眼神炙热又坚定，“我不会有任何问题，褚砚沉，不会有事。”
可褚砚沉却依旧不信。
从西北走到中原，这般大张旗鼓，要运走的粮食根本就不是小数目，根本就不是卖出去那些东西的数量可以比拟的。
“不，凌凌，粮食我来想办法，你……”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我一定会好好的，我可舍不得刚谈不久的男朋友，你若真担心，那就用银子找我买也行。”
虽然现在空间已经不再要金子了，只要她拿出来的东西不是胡乱丢弃，随意糟蹋，空间都会算入她的销售额里面。
现在往中原送粮食，还是大量的输送，这个销售额比她卖多少玻璃和酒都扎实。
更何况，这些东西运到中原，也算是功德一件。
“就像是买卖双方一样，银货两讫。”怕褚砚沉继续担心，叶凌又补充了一句。
褚砚沉这才稍微放下了心来，可到底还是不知道是为什么，别的却也不打算多问，只道，“好，我让人马上准备银子。”
叶凌点点头，“那你给我准备仓库吧，越大越好。”
宅子再大，也比不过仓库方便。
褚砚沉说服不了叶凌，也深知叶凌的性格，只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就怕她突然有什么意外，自己也能及时反应。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天黑，“你这是打算一直跟着我？”
褚砚沉点头，“嗯，形影不离。”
叶凌：……
“现在跟没用，我今日什么都不做，只打算回去陪爹娘。”
“那我也要去，我要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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