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也从来不知道,她饭卡里突然多出的余额,是他每个月偷偷去财务处充的。

他怕她零花钱不够用不好意思张口跟奶奶要。

傅司臣比谁都清楚,这些微不足道的关心,已经是他能靠近的极限。

他站在她世界的边缘。

——不能太近,怕惊扰她成长。

也不能太远,怕她跌倒时无人搀扶。

05.【吾家有女初长成】

录取通知书送到的那天,他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正在跟关雎尔吃晚餐,为了不让父亲起疑,他一直在不走心地应付关雎尔。

关雎尔正优雅地切着牛排,抬眸瞥了他一眼,“这么晚了,谁的电话?”

傅司臣神色不变,“公司的事。”

他起身走到餐厅外,刚接通,就听到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音和盛矜北带着醉意的呢喃,“司臣哥哥…”

她的声音软糯含糊,像是含着一口甜酒,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撒娇的意味。

傅司臣眉头一皱,“你在哪儿?”

“我…我在…”她似乎在努力,却答不上来。

旁边有个女生接过电话,快速报了个酒吧地址,“她喝多了,一直喊你的名字,你是他哥吗?”

傅司臣挂断电话,转身回到餐厅,拿起西装外套,“我有急事,先走了。”

关雎尔突然按住他的手腕,“什么急事连顿饭都吃不完?”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傅伯伯说让我们今晚...”

“季度报表出了问题。”傅司臣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别的事情改天再说。”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步伐比平时快了许多。

......

酒吧灯光迷离,音乐震耳欲聋。

傅司臣一眼就看到了卡座里的盛矜北。

她歪歪斜斜地靠在沙发上,脸颊绯红,长发散乱,紧身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胸部隆起的曲线。

傅司臣呼吸微微一滞——

他忽然意识到,那个雪中弹奏琵琶的小女孩,已经长大。

她的眼睛依然清澈,但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不自知的妩媚,有几缕黏在唇边,她下意识咬住,唇色嫣红。

傅司臣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看到他来了,她眼睛一亮,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整个人撞进他怀里,“司臣哥哥!”

傅司臣扶住她的腰,声音低沉,“怎么喝这么多酒?”

盛矜北醉眼朦胧地仰起脸,手指胡乱从随身的链条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的录取通知书。

“我被元城大学录取了。”她打了个小小的酒嗝,“我...我可以不用离开定京了...”

酒吧嘈杂的音乐声中,傅司臣看清了录取通知书上烫金的校徽。

“太吵了。”他沉着脸将她往怀里带,弯腰将她打横抱走。

盛矜北本能地环住他脖子,柔软的裙摆扫过他硬挺的西装裤。

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下,他将她轻放在后座。

正要起身,却被她拽住领带,“别走...”

酒意混着委屈涌上来,盛矜北抓住他悬在安全带上的手,“傅司臣,我...我喜欢你。”

“你醉了。”他猛地抽回手。

“我没醉!”盛矜北突然用力一拽,他猝不及防跌在她身上。

少女柔软的身躯与他严丝合缝,她颤抖着吻上他的唇角,青涩又直白。

傅司臣偏头要躲,她却固执地追上来。

呼出的热气酥酥软软地绕着他薄红的耳际。

他呼吸凝滞,似是忍了又忍,“别闹,我送你回去。”

盛矜北却突然用力揪住他的衬衫前襟,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又软又糯,“为什么要躲?”

傅司臣呼吸很重,额头冒汗,眼睛发红,手握成拳抵在真皮座椅上,他在全力忍耐。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声音哑得不像话。

“我知道...”盛矜北仰起脸,湿润的唇瓣擦过他紧绷的下颌线,“我在吻我喜欢的男人...”

一句话,一瞬间。

傅司臣的理智彻底崩塌。

他失控了。

人生的第一次失控,是初吻。

他吻的又急又凶,爆发的情感涌现出来,尽力地克制中带着昭然的渴望。

她真的很甜,很软,很香。

让他忍不住想要一直吻下去。

纠缠间,后视镜撞歪了角度,镜子里映出她悬在座椅外的半截小腿——白得晃眼,正随着他加深的吻无意识蹭着他膝盖。

他脑子里的弦将将崩断,在失控的边缘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醉了,不清醒,他必须要清醒。

“够了。”傅司臣猛地松开她,狼狈地别过脸,压下情绪,“看清楚,现在压着你的是个二十五岁的男人。"

盛矜北喘着气睁开眼,看到他领口被她扯开的纽扣,和锁骨上那粒她偷偷画过无数次的朱砂痣。

“我喜欢你,无关年龄。”

傅司臣系好被扯开的领口。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北北,我有未婚妻了。”

盛矜北瞳孔骤然紧缩,酒意瞬间散了大半,她摇着头,声音发颤,“不可能...你从来没说过...”

“是关家小姐。”他别过脸,不敢看她瞬间苍白的脸色,“两家长辈早就定下的婚约。”

夜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

傅司臣看着后视镜里自己泛红的眼角,一字一句道,"所以,我们之间——”

“你喜欢她,对吗?”盛矜北突然打断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车厢陷入死寂。

远处酒吧的霓虹灯打在他冷硬的脸上,照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傅司臣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而清晰,"是。"

盛矜北心脏像是被这个字狠狠刺穿。

她突然笑了,眼泪却先一步滑落,“那刚才算什么?你明明——”

“是我的错。”他打断她,“我不该越界。”

盛矜北突然平静的不像话,“送我回家吧。”

车停在盛家别墅前时,雨开始下了。

傅司臣从后备箱取出伞,绕到她这一侧打开车门。

“不用了。”盛矜北推开他,后退一步,彻底退出伞的庇护范围。

“恭喜你,我大学多打几份工,等你们结婚,我一定包个大红包。”她站在雨里。

笑着的看他眼神,他这辈子都记得。

雨越下越大。

车窗上的水痕像极了某人哭花的脸。

傅司臣站在大雨中,握伞的指节发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追上去的冲动。

他不能再靠近她。

父亲那边一直在监视他。

也许这次断了也好,他们之间,可以是二十岁和二十七岁,三十岁和三十七岁。

现在的她,太小了,他每冲动一次都像是在亵渎神明。

-

06.【初夜】

这次过后,两人都生了一场病,谁也不好过。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主动找过他,就算在老宅遇见,她也总是客气又疏离,也不再喊他一句‘司臣哥哥’。

他抓心挠肝,又没有办法。

但只要每次一想,只要结局是好的,过程痛苦一点也没关系。

为了能早点摆脱家族的束缚,他装纨绔,装浪子,三天两头跟女人传出点花边新闻。

这样既能让傅廷枭放松警惕,又能很好的避开关雎尔。

直到一年,盛矜北十九岁那年。

又是一个大雨夜。

她浑身湿透,走投无路站在他家楼下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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