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大三的暑假，姚念着手准备法考，并正式开启了自己实习生涯。
她拒绝了沈度让她去信诚实习的建议，美其名曰为了避嫌，经过导员推荐，顺利通过面试去了一家企业的法务部实习。
入职一周后，沈度接到了谢柏予的电话。
“你家小姑娘还挺能干，我这想照顾也没找着机会啊。”
沈度笑说：“别让她太累就行。”
“哎哟，这腻歪的，不过我可得提醒你，我们公司好几个小伙子可都虎视眈眈着。”
沈度默了下，“行，知道了，挂了。”
“诶，等会，”谢柏予忙说：“我这天天给你传递情报的，法商培训那事儿，你是不是得给我们公司留个名额？”
“ 给你留着呢，不过得过段，这段时间律所忙。”
“看你时间，但说好了，必须得你本人亲自来啊。”
电话挂了后，沈度抬眼看着相框里的那张毕业合照，不自觉露出笑容。
不过很快他又敛了笑意，小姑娘这么招人，又不在身边，还真有点危机感。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昏昏欲睡的午后，外卖小哥两手拎着满满当当两大袋Mstand从电梯口气喘吁吁地走出来。
前台小姐姐帮忙接过，朝里头喊了声，“谁点的咖啡啊？”
无人应声。
她看了眼外卖单，目光锁定在姚念脸上，笑着大声说：“姚念，你男朋友说请大家喝下午茶！”
哇哦──
气氛一阵欢腾。
姚念正对着一堆合同打瞌睡，听到这句话一个激灵，快步走到前台。
其他同事纷纷拥上来领咖啡，羡艳道：
“看看人家男朋友多会做人，姚念才刚来咱们公司就这么大手笔。”
她抓过外卖单一看，下单名称上写着五个字。
非常直白。
──姚念男朋友。
她在微信上疯狂敲字。
【你点的下午茶？】
沈度秒回：【不然你还有别的男朋友？】
【……我是想问，你干嘛突然请大家喝咖啡？】
【宣誓一下主权，省得我家姑娘成天被人惦记。】
姚念：“……”
─
这天，姚念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对着鱼缸面上几条翻白肚的大胖肚子鱼，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还带着绝望。
十分钟后，她给远在南城出差的谢柏予发了条信息。
【谢总，出差还顺利吗？】
【嗯。】
【你让我记得喂的鱼，还挺好看的。】
【？】
【这是什么品种的鱼？在哪里能买到？】
聊天框一直显示着正在输入。
五分钟后，谢柏予回了消息过来。
【死了几条？】
果然，领导不愧是领导。
姚念悬着的心终于跟这几条大胖肚鱼一起死了。
【全死了。】
与此同时，正在办公室看卷宗的沈度收到一条远从南城发来的告状消息。
【你家属把我的兰寿全弄死了。】
沈度：“……”
姚念心如死灰地回到工位上，旁边的岑书婕立马凑上来问：“这是怎么了？被经理批了？”
岑书婕是跟姚念同一批进公司的实习生，不过比她大一届，今年上法刚毕业，是通过校招进来的。
“没，”姚念捂着脸，有气无力道：“谢总办公室里的鱼全死了……”
岑书婕疑惑：“怎么会死的？我明明按时喂过了啊。”
“你喂过了？”姚念乍然，“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
“这有什么好说的，谢总出差嘛，我这两天来的早就顺便喂一下。”
她生无可恋地瘫倒在工位上。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点，沈度发来消息，说马上到公司楼下了。
姚念糟糕了一下午的心情总算因为马上能见到沈度而冲淡了些。
她理好桌面上的东西，拎起包往外走，才刚出电梯就被岑书婕叫住，“诶姚念，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烤肉？南山路附近新开的，素姐她们都去。”
“啊，”姚念看了眼沈度停在外头的车，“下次吧，今天跟我男朋友约好了，不好意思啊。”
“这样啊。”岑书婕撇撇嘴，顺着她的视线往门口望去。
主驾驶车门打开，男人挺拔的身影从车上下来，眉目清朗，姿态矜贵，黑色衬衫袖口挽至手肘，深色让他显色分外清绝。
岑书婕脚步一滞，只看一眼，便迟迟没能挪开视线。
姚念朝沈度招招手，转头说：“那我先走了呀，明天见。”
只见她小跑到车前，男人清冷的眼眸很快在看到那女孩那一刻变得温柔，抬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岑书婕一恍神，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在姚念即将上车时叫住了她。
“诶，等一下。”
她快步走到门口，视线直勾勾地停留在男人身上，“要不……叫上你男朋友一块去吃吧？正好大家也认识一下。”
在人际关系方面，特别是对于这种不太熟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热情邀约，姚念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拒绝，感觉再不答应就有些驳人面子了。
她目光投向沈度，准备把这个难题扔给他。
沈度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干脆利落地对岑书婕说：“不了，下次吧。”
岑书婕尴尬地笑了两声，“那好吧……”
她怔怔望着车辆驶离的方向，直至消失在转角。
“书婕？书婕？”
岑书婕猛地回过神来，“ 啊？”
“发什么呆呢，素姐马上下来了，你车打好了吗？”
“啊！我忘了，现在马上打。”
刚坐上车，沈度拿出杯槽里的海盐抹茶芝士，插上吸管递给她。
姚念接过咕噜噜吸了一大口，发出一声满足地叹息，“你不是让我少喝点奶茶吗，怎么还主动给我买？”
“偶尔喝一杯，省得你老馋。”
她看了眼杯面，啧了一声，“怎么点少冰，一点都不过瘾。”
沈度瞥她，“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姚念立马噤了声。
见他调了个头，姚念抻着脖子问：“怎么往这个方向开，不是去吃日料吗？”
“先去买鱼。”
“买什么……”姚念猛地转头看他，“你、你怎么知道？”
沈度笑道：“跟你交代个事儿。”
“什么？”
“其实，我跟柏予是发小。”
姚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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