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神秘男人
“几点？具体地点在哪？”小尹连忙追问。
苏瑶：“时间大概是晚上的9点半左右，地点就是石桥村五村的中段。”
韩晓：“那时的情况是怎样？麻烦你详细描述一下。”
苏瑶：“当时我正从一家螺蛳粉店里打包完食物，离开时见到那名男子在路边，手里好像还拿着一个不知是铁钳还是啥工具。虽然距离不算近，但我认得他的身形和打扮。”
听此，小尹与小邓是深感不妙，因为根据之前调查所得，死者关咏婵所住的平房就在祠堂的后面，而祠堂就在五村的尾段，中段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尾段了。
有了线索后，警员小尹与韩晓是迅速调取了五村中段的监控。
果然如苏瑶所说，在8月7日晚上的9点35分时，监控捕捉到了一名可疑男子。
他身穿黑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一直背对着摄像头，站在路边，不时地五村尾段的方向张望。
但即便如此，通过把画面放大，还是能看到男子的右手有两只拇指。
20分钟后，监控画面中出现了关咏婵。
她在路边的餐饮店买了食物后便离开了，那名男子也随即跟了上去，朝着五村尾段的方向行进。
但当警方查看尾段路口的监控时，却没有发现关咏婵和那名男子的踪迹。
因此，小尹与韩晓推断，凶手很可能就是在那个时段尾随关咏婵入屋，继而犯案。
此外，苏瑶还提到，她之前曾在文体广场和祠堂一带见过这个男人，因为他总是戴这鸭舌帽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与此同时，小尹也收到了来自F市精神病院关于通缉犯谭昆的资料和照片。
果然，苏瑶与秦风提及的那个神秘男人的特征与谭昆的非常吻合，都是缺失了两颗门牙，且右手有两根拇指。
于是，警员小尹和韩晓向局里申请对文体广场一带的出租屋进行详细搜索。
然而，经过一番仔细的搜查后，警方并没有发现那个可疑的男人。
“你们说，那个男人会否已逃离了本区？”韩晓问。
小尹：“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毕竟死了人，如果他真是凶手，他一定知道咱们警方会展开排查的。”
甄昕：“那咱们得扩大搜索范围了，不能让他逃出本市，否则找他的难度就大多了。”
见沈清风不说话，甄昕问道：“清风哥，你有其他的想法？”
沈清风道：“我认为凶手不一定已经逃离本区。”
甄昕：“为什么呢？”
沈清风：“就在刚才，法医老陈那边已将关咏婵尸体的详尽检验报告传送过来。报告显示，她的头部和身体残留有白磷的成分。”
甄昕：“白磷？是什么东西？”
沈清风：“白磷是一种化学元素，常温下呈固态，为白色或淡黄色。它的燃烧点很低，只需40摄氏度左右就能自燃，燃烧时会产生大量白烟，并释放出极高的温度。此外，白磷的燃烧性极强，即使与水接触，也无法阻止其燃烧，反而会因为水的蒸发而加速燃烧过程，释放出更多的热量和白烟。白磷还具有一定的毒性，接触或吸入过量会对人体造成严重伤害。”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甄昕：“你的意思是关咏婵不是煤气爆炸而死，而是被白磷烧死的？”
沈清风摇头道：“不是，因为法医的报告里确定关咏婵最终是死于煤气爆炸，但是我认为在爆炸之前她曾遭受过白磷的严重烧伤。我假设凶手用白磷让关咏婵处于极度痛苦之中，继而丧失抵抗的能力，甚至晕倒。如此之后，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制造煤气爆炸。”
韩晓：“如果真是如此，那案发现场发现那条软管的整齐断口就能说得通了。”
小尹：“等等，虽然方才清风哥说白磷在40摄氏度左右就能自燃，而且与水接触会加速燃烧，但据我所知它的常温下是呈固态的，它是如何弄到关咏婵身上的呢？难道她当时就没发现吗？”
沈清风：“要是以固态、晶状态出现当然一看能看出来，但要是被加工成粉末且涂抹毛巾和花洒喷头或者其他物件上，那就不容易察觉了......”
这时一旁的甄昕是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当时法医老陈检查尸体时曾说过，死者的头上在烧焦的发茬及周围地面上发现残留的布碎。我猜第一次燃烧的白磷应该是来自花洒喷头的，热水一出，白磷就燃烧。白磷自燃后，关咏婵定是先用水往身上冲，但越冲白磷就燃烧得越厉害，情急之下，她赶紧拿起一旁的毛巾往头上身上拍，而毛巾上也藏有白磷的粉末，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小尹：“虽然这逻辑是对的，可是凶手又怎能确定关咏婵就一定是洗的热水澡呢？现在是8月，天气还热着呢。”
沈清风：“所以我认为凶手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经过长时间的信息搜查，在确定关咏婵每天都必须洗热水澡后，他才设的这个局。而且，我怀疑这个凶手可能不是在逃的通缉犯谭昆。”
韩晓：“可是根据之前的两个证人苏瑶和秦风所说，他们看到那个可疑的男人确实没了两只门牙，而右手也有两根拇指，这些特征都与谭昆很吻合。再者，我跟小尹也查看过在石桥五村中段的监控，确实从监控片刻中看到那个右手有两根拇指的男人出现。”
一旁的小尹是点头认同。
沈清风：“那我问你们，那两个证人有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的样貌？能确认对方就是谭昆吗？”
韩晓摇头道：“那倒是不能，可是那些特征......”
沈清风：“特征可以造假，例如门牙可以用黑色胶布贴着，看上去像没了一样，而两根拇指就更简单了，找根道具手指粘贴着就行，很多影视作品这么弄的。你们别忘了，石桥村距离横秋影视城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要把这些道具弄到手并不是难事。”
沈清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根据F市精神病院提供的资料，谭昆的学历只有小学毕业。我认为，像白磷自燃这种相对复杂的手段，他未必能想到，更别提去实施了。其次，正如先前所说，要在密封空间内引发煤气爆炸，必须满足以下三个条件之一：存在引爆的火花、有高温物体，或者有强烈的电磁信号。而根据谭昆以往的犯罪记录，他每次作案都是先将死者的门牙打掉，随后放火烧人，从未使用过煤气爆炸的方式。再者，谭昆一个月前才从精神病院逃出来，但他在里面被关了二十年。二十年前，连智能手机都还没普及，他刚出来怎么可能会立刻看到那段关于关咏婵的视频？就算他看到了，要从F市的精神病院来到B市，并找到石桥村，这一路上要经过很多关卡，他应该很容易就会暴露才对。所以，我认为凶手不会是谭昆。”
听此，韩晓三人是点头赞同。
甄昕：“这么说了，这不是一宗临时起意的案件，而是储心积累的报复。”
沈清风点头道：“如果我没猜错，凶手在作案时设置了三个环节。第一个，他若只是单纯想杀死关咏婵，仅用煤气爆炸即可，根本无需使用白磷。而使用白磷的目的，显然是想让关咏婵受尽折磨。第二个，他将现场布置成煤气爆炸的假象，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转移我们警方的视线。如果我们没有发现白磷的线索，或者没有注意到关咏婵缺失的两颗门牙，那么他就能成功瞒天过海。第三个，即便警方发现了门牙的可疑之处，调查方向也会被引向通缉犯谭昆，从而展开对他的追捕。这样一来，真凶就能借此机会成功逃脱。”
小尹：“清风哥说的有理，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凶手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将煤气引爆？”
沈清风想了想，说：“把手机或者其他电子设备设置成自动响铃或者开机，又或者打电话等等都能做到，只是案发现场已经爆的破烂不堪，估计引爆的线索已经很难找到了。”
甄昕：“那接下来咱们该哪里入手？谭昆那条线还要去跟吗？”
沈清风沉思一会儿，道：“谭昆那边咱们不用去跟，我相信他逃不了多久，各地的伙计都会去追捕他。既然目前已经确定关咏婵的死并非意外，那可以从她的身份处入手调查。”
韩晓：“清风哥，查信息的工作交给我吧。”
沈清风：“行。同时你们交代其他伙计继续在石桥村及其周边巡逻，发现可疑人物，立即报告。”
“是！”
众人齐声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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