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等桑珉到了一定年纪，成了家，生了孩子，他自然就放下了。
……
第二天七点。
桑珉从酒店里醒来。
被手机里的短信吵醒的。
他打开短信，是秦非发的：
“桑总，早安！
你送我的太空人给我说晚安，以后我负责跟你说早安，好吗？”
失望瞬间袭来。
这两年，他似乎患上了一种病。
每次手机响，不管是短信还是电话，打开只要不是小夏的，他心里就会有一丝无人能解的失望。
但想想今天要办的事，他还是拿起手机，硬着头皮回了句：
“那你可要随身带着小太空人。”
秦非：
“那当然，我跟它形影不离，睡觉的时候也放在枕边。”
对方还发过来一条彩信，是一张图片。
秦非的手，拎着小太空人。背景似乎是地铁站。
他放了心。
对着天花板苦笑一声。
明明昨晚被伤了心，但醒来还是甘心为她驱使。
桑小五，你完蛋了。
你彻底完蛋了。
……
陆小夏上午把所有事情处理完，下午没上班，在家陪沫宝。
到了晚上六点，她哄了哄沫宝，然后开车出了门。
她去了金湖区有名的湖畔会所。
桑珉说过，如果监听器在密闭空间信号会受影响。
今晚的内容，她一定要监听到。
跟卫青云重逢这么久了，她还没拿到有价值的证据。
等红灯的间隙，她犹豫着要不要给桑珉发个信息，告诉他自己要去湖畔会所。
结果，正犹豫着，桑珉的电话就进来了。
桑珉说：
“我准备去湖畔会所。你来吗？”
桑珉几乎跟她一前一后到达湖畔会所。
他从车里下来，换到陆小夏车上。
神情淡淡的，一见面就把自己手机给陆小夏看。
手机里是他跟秦非的短信息界面。
桑珉：
【下班了吗，在哪？】
秦非：
【你忘啦，我今晚陪领导应酬。】
桑珉：
【湖畔我有熟人，你在哪个房间？】
秦非：
【你要来吗，要提前三天预约，没预约进不来。想我啦？】
陆小夏把监听器的信号接收器递过去。
里面已经传来了声音。
但声音很模糊，隐约能听到冯其的声音，笑得很是恣意。
桑珉道：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秦非的包，离声音源比较远。另一种，现场环境密闭性太强影响了信号传输。不过，我提前约了个包间，咱俩也进去吧。”
陆小夏皱眉，苦笑。
“我也约了一个包间。”
陆小夏怕在会所外面监听信号不好，又听说湖畔只接待预约客户，所以提前约了包间。预约还必须交订金，她连订金也交了。
俩人在这方面又一次不约而同了。
一个约的是309，一个约的是206.
桑珉：
“那就进去吧，一会看哪个房间信号好，就用哪个房间。”
俩人锁好车，陆小夏把接收器装进包里，接收器的外接耳机由桑珉戴着。
陆小夏负责跟服务生打交道，桑珉负责追踪信号。
两个人进去的时候，服务生立即对他们的身份做出了判断。
陆小夏今天穿一袭设计款小黑裙，黑色高跟鞋。
桑珉依然是白色麻质上衣，这衬衫他觉得穿着舒服，同款同色一下子买了五件换着穿。
藏青色短裤，脸上扣着一个大墨镜，耳机线漫不经心的垂在两侧。
俊男靓女，天生一对。
几个服务生都这么认为。
但他们这里商务宴请和政务宴请较多，不是情侣约会的地方。
当然，他们也不过问那么多。
陆小夏出示了预约号码，服务生领着他们往三楼走。
在三楼走廊。
桑珉突然抢上一步，握住了陆小夏的手。
用眼神示意她，信号可以了。
信号越来越清晰。
进了包间，陆小夏把服务生支出去，也戴上了耳机。
立即有声音传进来。
陆小夏迅速按下了录音键，直觉告诉她，今晚的内容会很有价值。
耳机里，一个老成持重的声音传来：
【女人到一定年纪不结婚，心理就有点变态。她马上都48了，都快绝经了！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二十年还不想下来，她挡着路，你们后面的人哪有盼头，对不对小冯！】
紧接着，就是熟悉的冯其的声音：
【就是嘛，东江姓国，不姓卫。她还说要为东江奉献一辈子，我去！不结婚不生孩子的女强人，人生没有别的追求，太可怕了。】
【听说你天天把她哄得老开心了，你把泡妞的功夫都用她身上了吧。小秦，小郭，你们冯总是不是老拿你练手？】
一阵哄堂大笑。
秦非的声音传来：
【张处长您又拿我们开玩笑，我们冯总对员工很好。哪有练手。】
一个笑得很猥琐的声音：
【屁用没有，泡妞的功夫用人家身上，人家就是不上你的当，老女人都是灭绝师太，断情绝爱。不睡不行啊，小冯，你还是太爱惜自己了。】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陆小夏听得心头火起。
这帮男人，私底下对卫青云就是这样荡妇羞辱的。
一个声音在笑声中，提高了音量：
【咋就没用嘛文局长！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就差几份文件，让她签字盖章就行了。现在麻烦的是她最近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把公章私章都看得很严，自己亲自保管，保险柜密码也换了，还不告诉小秦。突然疑神疑鬼，神叨叨的。】
那个老成持重的声音又响起：
【差不多到底是差多少，你细说说。我也好回去跟上面汇报。这事情拖了快两年了，卫青云这么难搞，上面也很着急。】
气氛安静下来，一个声音娓娓道来：
【好的，上次会面，冯总跟您汇报过，我们的计划是，让老卫参股的九启公司购买东江的股份，买股份的钱，大概需要八千多万，让老卫签字，从东江的国债账上出。这就是坐实了挪用公款，老卫现在一直犹豫不决，婆婆妈妈的，现在我们想的办法是把文件都做好，账也做好。现在的问题是，印章比较难办，但冯总也快攻克了，请上面给我们时间。】
一阵沉默。
陆小夏都以为设备坏了。
秦非的声音突然传来：
“文局长，来，我帮您布菜。小郭，你给冯总布菜。文局长，我们冯总最近为这事吃不下睡不着的，天天失眠，一会儿各位领导都少喝点，身体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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