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随便

“沈兄，原来你是个扮猪吃虎的高手。”南安郡王感叹道。

沈毅给自己斟了杯酒，叹气道：“都怪我爹，把我关在山上整天学这学那。我妹哭两声就能逃过，我可没这么好运。”

萧煜等人刚要表示同情，就听沈毅又道：“不过还好我天赋异禀，这些东西随便学学就会了。”

众人：“......”

南安郡王看着给自己研墨的沈毅，心里直打鼓。这位可是正经的土匪头子，今日让他研墨，他日不知要如何讨回来。

上官凤儿咬牙切齿地看着沈玉兄妹。今日的风头全被他们抢了去，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她暗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夜色渐深，宴会仍在继续。觥筹交错间，暗流涌动。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得意有人忧。这场看似平常的才艺比试，或许只是更大风波的开端。

沈玉依旧专注于眼前的点心，对周遭的暗潮汹涌浑然不觉。她只知道，今晚的红豆糕格外美味。

长乐宫内，檀香袅袅，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地面的织锦地毯上，勾勒出斑驳陆离的光影。

太后端坐在镶金描凤的檀木椅上，一身紫色暗纹锦缎衣裙，头上珠翠环绕，端庄而威严。她目光温和地望着殿门，手中把玩着一串沉香木佛珠。

皇后安坐于太后侧方，一身正红色宫装，头戴凤冠，姿态端庄。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上的金线刺绣，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西平郡主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殿内，她今日一身淡青色褙子，外罩银丝暗纹披风，手中捧着一个描金雕花的红木锦盒。

“郡主来了。”太后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示意她坐下。

“让太后久等了。”西平郡主福身行礼，眼角余光瞥见皇后微微蹙起的眉头，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路过福禄阁时，听闻新到了一支百年血人参，想着太后最近气色不太好，便耽搁了些时辰。”

丫鬟将锦盒呈上，西平郡主亲手打开，露出那支通体血红的人参。人参表皮油亮，须根完整，一看就知是难得的珍品。

“妹妹有心了。”皇后强撑笑容，“这等珍品，能寻到实属不易。”

西平郡主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皇后姐姐深居宫中，若是能自由出入，这等孝敬太后的机会，哪还轮得到我。”

话音未落，殿内气氛顿时微妙起来。皇后的手指微微一颤，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不必互相谦让。”她挥了挥手，“王嬷嬷，把人参收起来吧。”

王嬷嬷将血人参小心收起，又挥退了殿内的宫女太监。待人都退下，西平郡主的神色渐渐凝重，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太后，前些日子王嬷嬷传话说不让长乐嫁给川儿，可是我儿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地方？”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皇后忙道：“川儿很好，只是......”她的手指绞着帕子，眼神闪烁。

“只是什么？”西平郡主冷笑一声，“皇后姐姐不妨说清楚。”

“只是担心长乐与定国公府大少奶奶相处不睦，日后会受委屈。”皇后的声音越来越小。

西平郡主眼中怒意翻涌，“有我在，谁敢欺负长乐？”她站起身，裙摆翻飞，“皇后，你我姐妹一场，何必说这些场面话？我早就知道，长乐是因为喜欢上了南安郡王，不想成为川儿的媳妇。”

殿内气氛顿时凝滞。太后的手指微微一顿，佛珠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那女土匪在定国公府嚣张跋扈，连我都奈何不得她。”皇后叹道，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如今她又立下大功，救了秦大将军，只怕日后更是无人能制。”

“皇后，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人？”西平郡主声音渐冷，“我一直等着长乐及笄，彩礼都安排妥当了。现在却告诉我她心有所属？”

皇后也怒了，“就算没有南安郡王，有那女土匪在，长乐也不可能嫁入定国公府！”她猛地站起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够了！”太后一声厉喝，“成何体统！”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檀香袅袅升起。

西平郡主深吸一口气，转向太后，“太后，您说我该不该生气？那野丫头背后有陛下罩着，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本想着长乐嫁过来能帮衬着，结果......”

“川儿和长乐又没有定亲。”皇后插话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若我早些为川儿另选媳妇，皇后能不动怒？”西平郡主冷笑，“皇后，你我都清楚，这些年你是怎么暗示我的。”

皇后脸色一白，手中的帕子被揉得皱巴巴的。

良久，殿内的气氛才稍稍缓和。皇后深吸一口气，妥协道：“此事是本宫考虑不周，该如何补偿川儿？”

西平郡主目光一转，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既然如此，不知能否为瑜儿讨个县主封号？”

“这......”皇后为难地看向太后，“就连那女土匪救了皇上一命，也不过是封个县主。瑜儿这......”

太后站起身，“走，陪哀家去趟文渊阁。”

阳光正好，文渊阁内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皇上正为西陵侯留下的烂摊子头疼不已。案几上堆满了奏折，大多是弹劾秦景远的。

西陵侯临走前，竟将督察院的差事全交给了左侍郎，还让秦景远去打下手。这不是明摆着要让秦景远代行右侍郎之职吗？

朝中大臣对此颇有微词，弹劾的奏折已经堆了厚厚一摞。皇上揉了揉太阳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皇上，太后来了。”小太监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皇上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奏折。他知道，这个时候太后来，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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