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以莛叩钟
BJ岚珊电气技术有限公司的食堂在办公楼一层，有三十几张长方形木质餐桌，餐桌两边有固定的塑料椅子，一张桌子能坐下六个人，岚珊电气有二百多人，不都在这里吃饭，平时有外出
的，一般在的人也就一百五十人左右，餐厅是完全能够容纳的。
餐厅最里面隔出几十平米的地方是做饭的，一个窗口用来打菜，主食放外面长条桌上，随便自取。餐厅在刚进门最左边靠墙的一个桌子是“专用的”史贾明坐在最里面的一个位置，面向
餐厅内，在这个位置，餐厅内所有的人都可以看的见，在这个桌上吃饭的还有副总闻香月，销售的郭佳和李霞，人力资源部经理万年红，另外一个座位不一定是谁，有时候是常会谦，有时候
是黄骅齐，也有时候是科元柏或者什么人。史贾明从来不自己窗口排队，一般的时候，都是史贾明来了以后，饭都打好了，已经放在桌上了，有时候是万年红帮史贾明打饭，有时候是郭佳帮
史贾明打饭。帮史贾明打饭有个好处，就是自己不用排队，而且也不论什么时间，到窗口说一句话就行：“这个是史总的。”给史贾明打好菜，顺便自己也打了菜。每天都是中午十二点开始
打菜，不会提前。
今天，与往日一样，史贾明在十二点过了几分钟后来到餐厅，万年红笑说：“史总，也不知道，您这份菜饭够吗？”史贾明笑说：“谢谢，大美女，给打好饭菜了。”看了眼自己的饭菜
又说：“够了，完全够了。”史贾明走过万年红身边的时候，特意拍拍她的肩，万年红理解是谢谢她。于笛看见理解是挑逗她，闻香月正好进来，看见了，理解为是对万年红的暧昧。
闻香月拿了饭盒要去排队，于笛看着闻香月，示意她到自己这边来，不用去排队，闻香月笑着走过来，将饭盒递给于笛。一般是两个窗口打菜，有时候也会是三个窗口，很快就到于笛，
闻香月走到窗口对盛菜的人说：“我不要蒜苗。”盛菜的人给闻香月盛了另外两种菜，闻香月接过来盛好菜的饭盒，对于笛笑了笑走了。
于笛坐在史贾明他们那桌的前面一张桌子，红桃笑着端饭盒走过来，坐在于笛身边说：“我这好多的肉，都给你吃，我不爱吃肉。”红桃从自己饭盒里搛肉放于笛饭盒里。于笛笑说：“
够了，你吃。”红桃说：“我要减肥，不能吃肉。”于笛说：“那你下次就别要肉了。”红桃说：“我是为你要的，给你吃的。”于笛笑说：“谢谢你，我也吃不了那么多的肉。”于笛和红
桃一面吃饭，一面听史贾明他们说话。
万年红对史贾明说：“您都收拾好了吗？”史贾明笑说：“有什么可收拾的，没几天就回来了。”郭佳说：“史总这是要去哪儿？”闻香月说：“香港。”万年红赔笑说：“史总给带点
香港的东西回来呗？”史贾明说：“你要什么？看看让不让带。”万年红说：“您就带能让带的，我不挑肥拣瘦的，什么都行。”史贾明笑说：“那行，那我看着买了。”林柳饭吃的快，已
经刷完了饭盒，正往餐厅外面走，史贾明看见林柳想叫住他，迟疑一下，林柳已经出了餐厅。史贾明笑着对闻香月说：“我就去几天，麻烦您管理企业几天。”闻香月笑说：“你放心去，多
买些东西回来，我们大家都等着呢。”一桌的人都笑了。史贾明看见车打好饭菜在找座位，史贾明招手让他过来，车走过来，坐下后，史贾明笑说：“车经理，览闻辩见，以后，多教教宁经
理。”车说：“史总，您博物多闻，还是让宁工，跟您多学学。”史贾明见不远处，宁安独自在一张餐桌上吃饭，史贾明让万年红叫宁安过来。宁安走过来，站在史贾明身边，几个人边吃饭
，边闲聊，很是愉快。
过了一天，史贾明走了。岚珊电气由闻香月代为管理。上午，闻香月办公室来了一个客户，闻香月笑着让客户坐，客户拿出几张图纸说：“这个都是电表箱，做起来也容易，价格都无所
谓的，你们边报价，边生产着，这几天就要的。”闻香月接过来图纸，看了看，打电话让宁安过来，时候不大，宁安来到闻香月办公室，闻香月将图纸递给宁安说：“你现在就去报价，我等
着。”宁安看了看图纸说：“用什么元件？”客户笑着说：“你们应该与N企关系密切，就用N企的，给个好点的折扣。”宁安拿图纸走了。
闻香月也坐了沙发笑着说：“这些电表箱是用在哪儿里的？”客户说：“住宅小区改造。”闻香月说：“很着急吗？”客户说：“也不是特别着急，依照你们的时间看着弄就行。”闻香
月给客户倒了水。两个人聊了一个小时，宁安拿图纸回来对闻香月说：“价格报好了。”闻香月看过后，递给客户看了。客户将报好的价格放随身的包里，跟闻香月打了招呼后走了。闻香月
拿着图纸来到技术部，找到林柳说：“你安排人，把这个做了。”说着话，将图纸递给林柳，闻香月转身离开了。
技术部现在所有的人手头都有工作，林柳看了看图纸，放自己办公桌上了。红桃来到于笛办公桌前说：“你工作多吗？”于笛笑说：“忙死了都，刚提了料单，原理图和接线图都没有出
，看来还要几天。你有事？”红桃笑说：“我工作不太多了，还两天多差不多能够完成，我帮你画点吗？”于笛笑说：“不用，麻烦你多不好意思。”红桃笑着将腿不经意地挨着于笛的腿，
于笛倒是没有在意。红桃抬头看着于笛电脑屏幕，看的很出神，于笛将腿向边上挪了挪。红桃笑说：“要是忙不过来，叫我，我帮你。”说完，回了自己的座位。
过了一天，闻香月来到技术部问林柳说：“那几个表箱做好了吗？”林柳看着闻香月说：“还没有找人做。”闻香月生气地说：“客户着急要，我昨天就安排你了，你为什么不安排人做
？”林柳说：“现在，技术部所有的人都有活，没有办法安排。”技术部所有的人都抬头看着他们，闻香月又说：“都有活就不能安排了吗？加班做不行吗？”林柳说：“都在加班，都有任
务，得一个一个做，着急也没有用。”闻香月勃然变色地说：“怎么叫着急没有用？什么有用？我看你是存心怠慢工作。”林柳走进闻香月大声地说：“我怎么怠慢工作了？不要动不动就扣
帽子。有事，你说事。”闻香月看技术部的人都在看他们两个人，说：“我不和你说。”说完，用力拉开了技术部的门，大步出去了。来到自己办公室，她站在窗户边，怒形于色。过了一会
儿，她来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打给于笛。
于笛来到闻香月办公室，闻香月让他坐了。于笛看闻香月脸色不好看，他便低头不语，闻香月说：“跟你没关系。”闻香月倒了水递给于笛说：“你们技术部每个人都有很多活吗？”于
笛小心地说：“有是有点活，但并不多，都是不着急完的活。昨天也没有人加班，到下班的时间就都走了。”闻香月说：“林柳昨天跟你们说，要做表箱的事吗？”于笛说：“没有在办公室
说过，也没有和我说过，是不是和别人说过我就不知道了。”闻香月说：“你看看，林柳态度多张狂，指着有人给他撑腰，我到要看看，谁能给他撑腰。”于笛说：“他那个人，傲气十足，
谁都瞧不起。”闻香月哼了下说：“就他，平时矜己自饰，谁还不知道谁，庸碌无能。”闻香月说完站起来，于笛也赶忙站起来，闻香月对于笛说：“没事，跟你没关系。”闻香月将手放在
于笛背上，说：“你先回去，不用跟他们说什么。”于笛回了技术部。
闻香月找李春荣来。李春荣笑说：“闻总，应该挺忙的，找我一定有重要的事情。”闻香月笑说：“没有事情就不能找您了吗？”李春荣笑说：“当然可以，随时欢迎闻总来做客。”两
个人闲聊几分钟后，李春荣说：“闻总不是来找我闲聊的罢？一定还有其它事情。”闻香月说：“前两天，一个客户给我几张图纸，是要我们制造表箱。我看了下图纸，非常好做，基本都是
一样的，出几张图，就够了。我拿着图纸给技术部经理林柳，让他给安排下。谁知道，到今天上午，我问他，他都没有安排。我去技术部找他，他说，技术部的人都非常的忙，没有时间，而
且晚上都加班。我又找了技术部的同事问过，工作并不是很多，完全有时间做我这个活。我估计他是给忘记了，推脱说技术部的人都忙，安排不开。那也没有关系，可以，现在再安排。可我
找他，他态度非常蛮横，理直气壮地说根本安排不开。当着技术部很多人的面，跟我顶撞，没一点知错的态度。像这样裾马襟牛的人还当技术部经理，我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是不是我们这
里有后台，所以才敢和我当面顶撞，丧心病狂，无理至极。后来，还冲到我面前，我是怕他打我，我就没有在和他说话，就过来找您了。”
李春荣说：“他还要打人？这也太嚣张了。你跟我来。”说着话，李春荣站起来就往外面走，闻香月赶快紧跟着。李春荣来到人力资源部。
万年红看见李春荣和闻香月两人一前一后的进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笑说：“李董事长好，闻总好。”李春荣对万年红说：“你现在就去告诉，技术部经理……”李春荣面向闻香月说：
“叫什么来着？留，”闻香月说：“林柳。”李春荣又对万年红说：“告诉林柳，他被停职了，技术部一切工作由闻总代理。”万年红被突如其来的话惊呆，李春荣又说：“我说的话没有听
清楚吗？”万年红说：“听清楚了，我这就去告诉他。”万年红走到办公室门口，转过身对李春荣说：“要不要给史总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们这里的情况？”闻香月说：“李董事长说话不管
用吗？还需要请示其它人？”万年红赶忙说：“不是请示，是告诉史总一声。”李春荣说：“有这个必要，你发个信息给他。”万年红点头，匆匆地去了技术部。
万年红来到技术部，进了套间，林柳正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里生气，见万年红进来，他站起来说：“你怎么来了？”万年红说：“你是怎么得罪闻香月了？”林柳说：“怎么了？”
万年红说：“怎么了？事情大了，闻总找李董事长去了，把你给告了。李董事长和闻总都到我办公室来了，让我来通知你，停你的工作了，技术部的工作都由闻香月代理。”林柳气愤地将自
己座椅推向一边，座椅撞到了靠墙的书柜。万年红又说：“你都说什么了？”林柳愤愤地说：“她总是看我不顺眼，在这里我怎么干都不行。我看，我还是走了，免得被气死。”万年红说：
“你没事得罪她干什么？她不是好惹的。”林柳说：“现在不是我要得罪她，是她找事于我，我说，表箱不着急，很快就会弄好，她躁暴地大声对我嚷嚷，像似更年期犯病的人，是不是***症
。”万年红红着脸说：“你都说些什么？你不应该跟她对着干，这样对你不好。”林柳说：“我从不岑牟单绞。”万年红说：“等史总回来，你再与史总好好说说，看还能不能挽回。”林柳
说：“不挽回了，我要辞职，不干了，天下这么大，非在这里受气。”林柳收拾好了东西。万年红叹口气说：“那你也要等史总回来。”林柳说：“等史总回来，我再来跟史总说，我现在走
了。”林柳和万年红都出了技术部。
万年红回到人力资源部，李春荣和闻香月坐着闲谈，李春荣见万年红回来说：“林柳说什么了？”万年红笑说：“他没说什么。”万年红看一眼闻香月又说：“他说刚才也是在气头上，
说话可能有不妥的地方，请闻总不要生气。”闻香月冷冷地说：“可能不妥？听他说话，就知道，他没有认识到错误。”万年红笑说：“那可能是我没有听清楚，他态度还是很诚恳的。”李
春荣说：“闻总，我们现在去技术部，把事情跟大家汇报下。”说完，李春荣站起来，向屋外走，闻香月跟在后面。
两个人出了岚珊电气的办公楼，向电管站办公楼而来，闻香月笑说：“您看，我代理技术部经理不是太好，是不是在技术部选拔一个人来当经理？”李春荣大步向前走着，笑说：“闻总
看谁当技术部经理比较合适？”闻香月笑说：“技术部的于笛就比较合适，他技术全面，在我们企业没有比他技术再高的了，而且他从善若流，聪明睿达。”李春荣笑说：“闻总对他评价颇
高啊。”闻香月沉吟不语，李春荣笑说：“闻总的意见，我会考虑的，等史总回来，我们一起研究，还要听听史总的意见才好。”闻香月说：“您也应该好好说说史总，用的都是什么人，都
是些不学无术的弱智，史总还把他们当成宝，他们也到会溜须拍马，哄骗得史总天天自乐。”李春荣说：“你要和史总多沟通，避免产生分歧，你们意见统一了，才好管理下属，团结是发展
的保证。”闻香月说：“我都听您的。”
二人来到技术部，林柳已经从另一侧的楼梯走了，李春荣和闻香月没有碰到林柳。闻香月对技术部所有的人说：“大家都停一下，让李董事长给我们讲几句话。”大家也都从自己座位上
站了起来，孙修去卫生间，进门看着这情景，赶忙躲到一边去了。李春荣说：“我简单说几句话。林柳的工作，等史总回来再安排，现在暂时由闻总来管理技术部，大家的工作安排都听闻总
的。闻总工作很忙，还要管理销售部。所以，闻总安排的一切工作都要认真的完成，及时的汇报给闻总。我觉得大家都不容易，好多职工都是外地来京的，即使是BJ的，家也很远，也住在附
近的村里。都有谁，我看看。”好多人都举手。李春荣笑说：“是啊，所以，我们都是来挣钱的，都有必要心平气和的，不要相互拆台，要互相帮助，取长补短。服从领导的安排，不要总是
找借口，这个干不了，那个干不了。这样，我们没有办法合作，就不能保证我们很好的完成任务。希望，大家都要引以为戒，努力进取，竭忠尽智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有句古话，怎么说来
着……”李春荣迟疑下又说：“劳而不伐，有功而不德，厚之至也。就是说，出了力而不自我夸耀，有了功劳而不自以为有功德，这是表现敦厚之极。始终保持，谦虚谨慎的态度，不夸张，
不炫耀，认认真真的做好本职，我想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人信服的呢？”
李春荣说完话，便走了。闻香月叫于笛来，两个人进了套间，林柳的办公桌上满是报表、单据、图纸。闻香月说：“你看看，林柳弄的多乱，把他的东西都扔到外面去。”闻香月递给了
于笛表箱的图纸说：“这个，你尽快弄好了。”于笛接过来图纸说：“林柳不干了？”闻香月低声说：“他还干什么？趁早回家得了。”闻香月出了套间的门对孙修和左度说：“你们两人来
下。”三个人都进了林柳的办公室，闻香月说：“你们把林柳所有的东西都放外面去，随后你们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快点拿走这些东西，一个星期以后，不拿走的，视为不要，我们就处理了
。”说了话，闻香月对于笛招手让他跟自己来，闻香月出了技术部，于笛也跟着。
闻香月和于笛来到闻香月办公室，闻香月笑说：“我推荐你当技术部经理可好？”于笛笑说：“我不行，没有领导才能。”闻香月笑说：“这有什么，指挥别人干活还不会，安排合理了
就行，比你画图简单多了。”闻香月和于笛都坐了沙发，闻香月又说：“其实我更想把你调到我这里来，我需要个技术，给我把关。”于笛笑说：“车经理不是懂技术吗？”闻香月说：“他
，他可不行，差远了，偏偏小姑娘还可以，搞技术他不在行。他见人开口就是姐姐、哥哥的嘴特别甜，耍嘴可以，干活不行。小姑娘不是骗到手了！”于笛笑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们有
共同之处。”闻香月笑着，用手拍着于笛肩头说：“看问题就是尖锐，的确如此。”于笛说：“严霜降处，难伤夫翠竹青松；烈火焚时，不损其良金璞玉。品德高尚之士即使在恶劣的环境里
，也能保持自己的节操。”闻香月说：“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又怎么解释呢？”于笛笑说：“这是两个不同的问题，不在一个层面上。我说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是无法改变对方的，也
不可能走到一起；您说的这个是一个人在一定环境中受到的影响。”闻香月笑说：“我都受到你的影响了。”于笛说：“怎么呢？”闻香月说：“跟你在一起谈话感觉特别轻松愉快，没有心
理压力，就是很放松的感觉。”于笛说：“我也喜欢跟您一起讲话，特别舒服，不用考虑哪儿句话会说错，您是不是喜欢听，爱听不爱听。”
闻香月看着于笛，于笛面如傅粉，双目含情，俊秀生姿，闻香月递给于笛自己刚接满水的纸杯，她觉得他的手又软又细，闻香月说：“你没有干过粗话？”于笛说：“以前在车间也干了
几年，您为什么这么问呢？”闻香月说：“我觉得你的手特别绵软。”于笛笑了说：“哪儿有呢，我在车间干了好多年，手早就变锉了。”于笛喝了口水又说：“您以前没有干过体力活？”
闻香月笑说：“我可干不少体力活呢，我在家是老大，什么不干？家里的重活、脏活、累活都我干，弟妹都小指不上他们，我可是吃了不少的苦。不过说回来，我们那个时代的人都吃过很多
苦，到你们就好多了，没有怎么吃苦。”于笛笑说：“您比我大不了几岁，我们是同时代的人。不过，您看上去倒是特别年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您保养的特别好。”
闻香月笑个不停，用手半捂着嘴说：“你可别这样说，我都受不了。我还三十多岁？那是十年前。现在老了，感觉一天不如一天，体力和精力都严重不足。还是你们年轻人好。”于笛笑
说：“我也快四十了，身体也不行了。”闻香月笑着说：“你快得了罢，你现在是正当年，最好的时候，要好好珍惜。”于笛看闻香月笑得妩媚动人，性感十足。他将手放在她的手上，闻香
月抽回了手，停了笑，站起来，于笛也赶忙站起来小声说：“您生气了？”闻香月微笑说：“没有，你快回去，抓紧把表箱的图纸出了。”于笛答应着出了闻香月办公室，他到了技术部，坐
在自己的座位里，倾摇懈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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