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沸腾路的偶遇

张明远和宋然驱车两个多小时，终于在正午前抵达翠岭。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照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这座比青河小了一半的城市，街道冷清，行人寥寥，仿佛被时光遗忘在某个角落。

“这里比我想象的要安静。”张明远望着窗外斑驳的老式建筑，低声感叹。

宋然握着方向盘，轻轻点头：“翠岭这些年发展确实慢了些，年轻人都往外跑，留下的多是些老人。”

两人找了家不起眼的小馆子。推开门，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几张方桌零星坐着食客，筷子碗碟相碰的声响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两位，吃点啥？”老板娘擦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笑容温和。

“您这招牌菜是什么？”张明远问。

“翠岭炖菜，本地特色。”老板娘指了指墙上泛黄的菜单，“要不要来一份？”

“好，再来个红烧肉。”

等菜的功夫，张明远望着窗外发呆。他知道，这趟翠岭之行意义重大。虎爪功，这个在军中都颇负盛名的格斗术，或许能让他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在想铁欧师傅？”宋然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张明远收回目光：“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传闻，好奇得很。”

“铁欧师傅以前在军队里很有威望，”宋然压低声音，“不过这些年...变化挺大的。”

张明远正要追问，老板娘端着菜上来了。翠岭炖菜香气四溢，红烧肉油光发亮，两人顾不上说话，专心对付起眼前的美食。

直到下午四点多，他们才拎着精心准备的礼品，来到铁欧的住处。

张明远站在朱漆斑驳的大门前，心跳不自觉加快。他本以为这位前军队总教官会是个威风凛凛的硬汉，可当门开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跌眼镜。

“哎呀呀，你们怎么还带东西来了？”一个肥胖的老头，操着尖细的嗓音迎了出来，“老辛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哪好意思收啊！”

胖老头穿着宽松的唐装，脸上堆满笑容，活像个和蔼可亲的邻家长辈。要不是宋然提前打过招呼，张明远简直要怀疑是不是找错了人。

穿过影壁，眼前是一个雅致的四方小院。假山流水，木桥横跨，几株翠竹在风中轻轻摇曳，颇有几分江南园林的韵味。

“铁欧师傅，这位是张明远，想跟您学习虎爪功。”宋然恭敬地介绍道。

“师傅好，请您收我为徒！”张明远立刻鞠躬行礼。

铁欧眯着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目光在张明远身上来回打量：“年轻人，虎爪功可不是那么好练的。”他咳嗽了几声，“你确定自己受得了吗？”

“只有实际尝试过才能确定结果。”张明远挺直腰板，眼神坚定。

“好！有志气！”铁欧拍了拍膝盖，转身带着他们穿过回廊，来到一间宽敞的练功房。

房间正中摆着一个黑色金属盘，表面隐约可见复杂的纹路。铁欧指着它说：“上去试试。”

张明远刚踩上去，就感觉一阵电流窜遍全身，如同无数细针在皮肤上跳舞。

“嘶！”他下意识想跳开。

“别怕，”铁欧拦住他，“这是虎爪功的基础测试，叫凤舞九天。是为了练习凤羽印。”

“妆？不是桩？”张明远一愣。

“对，是妆。”铁欧神秘地笑了笑，“化妆并不算什么大本事，给敌人化妆才叫功夫。”

话音未落，他又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泛红。

“师傅，您的身体...”宋然担忧地上前。

铁欧摆摆手：“老了啊，以前打的那些药，现在不练了就成这样了。”他叹了口气，目光中闪过一丝落寞，“不过能有人来学虎爪功，我还是很高兴的。”

张明远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发生过什么事吗？”

“那两个学生...”铁欧的声音低沉下来，“练功时感觉身体力不从心，现在只能靠换身体活着。”

张明远心头一凛，但他并不担心。有追阳花的星芒领域在，这些风险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你还想练吗？”铁欧锐利的目光盯着他。

“当然！”张明远毫不犹豫。

“好，那就先站一小时。”

电流渐渐加大，张明远咬牙坚持。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但他的表情始终平静。这种痛苦对他来说，不过是变强路上的必经之路。

站桩的间隙，他默默思考着自己的三个花语之力：迷梦之触、金刚体、星芒领域。这三种能力如果能和虎爪功完美配合，他的近战实力必定突飞猛进。

一小时后，张明远浑身冒汗，但在星芒领域的恢复下，很快就恢复如初。

“体质不错。”铁欧满意地点点头，“每周来两次吧。时间你自己安排。”

回程路上，夕阳将天际染成一片橘红。宋然时不时瞥向副驾驶的张明远，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说的？”张明远问。

“你...真的没事？”宋然犹豫道，“虎爪功真的很危险，以前军队里练死过不少人...”

“放心，我能应付。”张明远笑着安慰。

他很清楚，在这个时代，像虎爪功这样的古老格斗术早已没落。但对他来说，这恰恰是必须的补充。只有掌握更多的力量，才能在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立足。

晚上九点，张明远独自来到沸腾路。

这条以酒吧、KTV闻名的街道此时已是人声鼎沸。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各种音乐声交织在一起，形成独特的都市交响曲。

他换了身灰绿衬衣配土色短裤，戴上VR目镜，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动。透过眼镜，他能看到街道上飘浮的各种虚拟信息，像是被科技点亮的萤火虫。

走累了，他在一家果汁店前的长椅上坐下。清凉的夜风拂过脸庞，带来一丝慰藉。

身边有一家老式的工艺品店，门口装饰成森林小木屋的样子。橱窗里摆满了形态各异的木偶玩具，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

一个戴圆眼镜的老人不知何时从店里走出来，在他身边坐下。

“你是玄晖的张明远吧？”老人的声音温和，带着一丝沙哑。

张明远警惕地转头：“您是？”

“我姓白，”老人微笑道，“我正在寻找你们公司的某位工作人员。听说你和他关系最近。”

“哦？是谁？”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老人的目光透过镜片，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但他最近做了些好事，虽然方向不对，但是个好孩子。我想通过你认识他。”

张明远眯起眼睛，心中警铃大作。这个突然出现的老人，究竟有什么目的？他的话语中似乎暗藏玄机，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夜色渐深，街上的喧嚣却愈发热闹。张明远和老人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木偶店的橱窗里，一个小丑木偶似乎转动了下头，用它永远凝固的笑容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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