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干嘛啊，我这不是关心嫂子。”
“少来，你当我瞎呢？”
陈舒宜把药给楚璃，双手叉腰，理直气壮，“我怎么了？我这是好心来关心你们的！”
她指指楚璃，“我告诉你啊，嫂子这月子我伺候定了！”
楚璃差点一口药喷出来。
徐砚周服了。
“你是订婚不够本，又想结婚了吧？”
陈舒宜眼珠子转转，“……谁说的！”
徐砚周呵呵了。
他再度拎住陈舒宜耳朵，“你能不能矜持一点，才刚订婚，他都没登门开口求，你急什么？”
“你矜持！”陈舒宜挣脱开，“要不是楚璃家没有一个徐叔叔，你肯定三天一小求，五天一大求。臭舔狗，还说我呢，呸！”
徐砚周左看看，右看看，找趁手的武器。
陈舒宜后退两步，“干什么，干什么？”
楚璃像模像样出来阻拦：“算了算了，人多，家丑不可外扬。”
徐砚周转身去关门。
“哎哎哎！”陈舒宜嚷嚷。
房间里不大，徐砚周追着她，跟老鹰抓小鸡似的。
楚璃靠在床头，抱着肚子笑。
忽然，敲门声响起。
老鹰和小鸡都停了下。
门被推开。
小鸡乐得一跳，也不怕老鹰了，绕过沙发，还指了指他。
你给我小心点。
然后，一溜烟跑去门口，躲到了司问棠身后。
徐砚周狂翻白眼。
司问棠状态比前几个月又好不少，据楚璃看，基本回到几年前的模样，慵懒随性，张扬恣意。一头漂亮柔软的好头发，脑后部分修到衣领略往下的长度，用陈舒宜的发圈绑了个小尾巴，戴着一顶纯黑的棒球帽，又邪又酷。
单手搂过少女，抬眸一笑，蛊惑人心。
“趁我不在，欺负我老婆？”
徐砚周轻哼，“你老婆？在哪儿呢？结婚证拿出来我看看。”
司问棠挑眉。
他转过脸，问陈舒宜：“咱有那玩意儿吗？”
“没有啊。”
“没有？”
“没！”
司问棠：“没有你躲我身后干什么？”
陈舒宜：？？？
司问棠：“出来，给哥磕一个，没大没小的。”
陈舒宜：“……”
徐砚周：呵。
楚璃看戏。
陈舒宜咬牙，用力从后面推了下司问棠的脑袋。
司问棠帽子都差点被推掉，他勾唇一笑，正了帽子的同时，转头在少女唇上重重亲一下，光明正大道：“卧薪尝胆懂不懂？”
“你怎么不卧？”
司问棠当即转向徐砚周，“哥。”
徐砚周：？？？
司问棠：“哥，大哥，砚周哥？”
徐砚周嘴角狂抽，差点没吐出来。
司问棠还想开口。
他赶紧抬手，吐出两字箴言：“消失。”
司问棠挑眉。
“行——吧。”
他看向楚璃。
楚璃眨眨眼。
他粲然一笑，“小阿璃，恭喜啊。”
楚璃：“……”
这熟悉的欠揍味道，是前几年的老风格没错了。
“谢谢。”
司问棠满意了，搂着陈舒宜离开。
陈舒宜探头，对徐砚周做鬼脸。
徐砚周：“……”
房间门关上。
他双手按着腰带，深吸一口气，转向楚璃。
楚璃看着他，笑了出来。
徐砚周头疼。
当天晚上，就在他们的小家，摆了一桌。
陈允麟一家三口也到了，小望初又长大一点，小脸白嘟嘟，大眼睛乌黑发亮，一脸的聪明相，惹人喜欢。
老太太抱着舍不得放开，都说要跟陈家结娃娃亲了。
陈舒宜说：“万一楚璃也生个女孩呢？”
陈允麟嘴甜，哄老太太高兴：“那我们再生个男孩，配徐家的小公主。”
何郑心瞥他一眼，脱口而出：“你想得倒美。”
众人哄笑。
陈允麟无奈。
徐砚周靠着楚璃坐，全程照顾。
他问陈允麟：“你休假休了多久？”
“连续的，一共半个月。”
徐砚周若有所思。
他查过了，他们是有陪产假的，但时间太短了。
楚璃的情况特殊，他真不放心。
“有书书在，我不用你陪。”楚璃小声道。
徐砚周犹豫。
一旁，陈舒宜探头，“什么？什么事？来嫂子，有事跟舒舒说呢。”
她拍拍胸脯，“舒舒给你办。”
徐砚周：“……”
楚璃低头笑了。
陈舒宜这回不是完全插科打诨，等晚餐散了，她跟着温书珩找到徐砚周。
“你别太紧张，该上班上班，你这样刻意，是会增加楚璃负担的。”她说。
徐砚周习惯性觉得她不靠谱。
温书珩：“她说的对。”
陈舒宜抬抬下巴。
看吧。
徐砚周沉默。
片刻后，他说：“她现在看似轻松，其实不轻松，我能感觉到，她很紧张。”
“所以你要缓解紧张，而不是制造紧张。”温书珩说。
徐砚周疑问：“她看不见我，可能会不安。”
“那是暂时的。”陈舒宜认真起来，“你得给时间她适应。”
“而且，你作为家属，自己得稳住。精神类疾病，很多时候，病人病的同时，家属其实也在‘生病’，互相作用，谁也不好受。”
徐砚周看了看她。
陈舒宜摊摊手，“陪司问棠治病这一年多，得来的经验。”
温书珩给了她一个大拇指。
专业的都这么说，徐砚周也只能照做。
他正常上班，按时下班。
郭蔷和陈舒宜常来帝都，何郑心偶尔过来，何清漾来看小望初，基本都会来看楚璃，温书珩更是在家里住了下来。
连着几个月，倒也安稳无事。
等到中后期，楚璃肚子变大，她焦虑的迹象才浮现出来。
徐砚周坐不住了，提前半休假。
上午，他有点工作，楚璃起身送他。
“你别动，睡你的。”徐砚周拦住她。
楚璃摇头，“睡不着。”
徐砚周心里有数，她又开始失眠了，最近夜里能睡到一半就不错了。
他没敢多说，在她面前蹲下，熟练地亲了下她的肚子，跟小家伙打招呼。
“早上好啊，小徐。”
楚璃笑，摸摸肚子。
“我感觉他有点急着出来，这两天夜里总折腾。”
“这么好动？”徐砚周点点她肚子，“确定是公主吗？”
楚璃：“没规定公主得安静啊。”
“完蛋，该不会跟陈舒宜一个样儿吧？”
“没准儿，不都说外甥像舅吗？说不定侄女像姑姑。”
徐砚周双手搓脸。
楚璃被逗笑。
她撑着腰，送他出门。
徐砚周开车离开，却没去工作，而是去了医院。
赵锦书的妈妈是产科专家，早就被他叫到帝都来了，配合着温书珩等人，一起斟酌楚璃的生产方案。
她们这两天在讨论，是顺还是剖。
赵夫人思想开明，知道楚璃的情况，听了温书珩的分析后，直接说：“如果你们觉得，每多一天，产妇就多一天病情复发的可能，那我建议尽快剖。目前来看，各项指标都达标。”
徐砚周进退两难，把手术细节问了再问，最终还是拍板做了决定。
剖。
他也没敢告诉楚璃，是因为她精神状态考虑，才决定剖，而是透过医生的口，说有早产迹象，提前剖比较好。
楚璃不疑有他。
于是两天后，她入院待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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