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代价
“二弟，你这是做什么？”
秦如火脸色大变，下意识就要过来阻止。
许多人脸色都是一变，被秦振山举动吓到。
“父亲！”
秦济大叫一声，泪如雨下，“不要，您别冲动！”
秦雷看来一眼，目光深邃，面上更无任何表情流露。
秦振山看去，惭愧一笑，“父亲，抱歉，让您失望了。”
秦雷缓缓闭上眼睛，“去吧。”
武朝歌目光直勾勾盯着秦振山看，久久未语。
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她的内心十分复杂。
痛恨秦振山，但又觉得罪不至死。
可如果什么都当没发生一样，她又过不去心中那关。
“认错有许多种，无需如此。”
王圣突然道：“秦振山，事情已经发生，眼下更是关键时刻，你这样做，没太大意义。”
“有意义，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秦振山激动道：“我是秦家耻辱，更差点成为金陵的千古罪人，倘若我不死，我余生都会活在悔恨之中，天下更将嗤笑秦家，武家同样会与秦家决裂。”
“王圣，武姑娘，我秦振山对不住你们，现在，我只求死得其所，用我一死，换取你们谅解，也真心希望你们可以摈弃前嫌，全力带领秦家清剿天堂鸟，守护这南方国界！”
秦振山重重跪下，抓住枪的手剧烈抖动。
他十分激动。
“这又是何必。”王圣轻轻叹息。
武朝歌沉声道：“好，我答应你。”
“如此，谢过。”
秦振山露出最后一抹笑容，随后扣动扳机。
砰！
秦振山脑袋开花，随后倒在血泊中。
秦家不少人都露出不忍之色，并且感到一阵心悸与压抑。
不等有人开口。
秦济扳开秦振山手掌，将手枪捡起，然后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武姑娘，王圣，如若有来生，我秦济，愿为你们做牛做马，以此补偿此生所犯下的过错。”
他抬起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
这一举动，让周围许多家人都感到震惊和骇然。
秦雷脸色微微动容，背在身后的五指一紧。
可他没去阻止。
秦家人。
犯下如此滔天之罪，还能让他们体面有尊严的死去，就已经是最大宽容！
他也很庆幸，他的孩子醒悟之后，还能有此觉悟，没让他难做。
“这一切所有过错，全都因我们父子而起，现在，我们父子也该给出答卷了。”
砰！
枪响，秦济脸上带着灰暗的笑容，倒在了秦振山身旁。
整个现场陷入一阵沉默。
武朝歌长长吐出口气，他们的果断认错自杀，不但没让她心中感到任何舒爽，反而有些压抑。
催动这一切的，乃是天堂鸟！
他们全都是受害者。
“秦爷爷——”
武朝歌目光复杂的看向秦雷。
她察觉到，秦雷一瞬间仿佛都苍老了十多岁。
是啊，一觉醒来。
秦家大变，孙子试图强上有婚之妇被废成太监。
儿子妄想发动战场，极地封王。
现在又亲眼目睹儿子，孙子自裁谢罪于眼前。
这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老者，此刻也是满面疲倦，和说不尽的沧桑。
“咎由自取，死不足惜。”
秦雷给出评价：“否则就凭他们干的这些事，我非将他们逐出秦家不可！”
“秦老，既然这边事情暂且先了，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那边还有事要去做。”
王圣对秦雷拱手，“我们回见。”
秦雷点点头，“辛苦。”
“走。”
王圣拉着武朝歌，眨眼消失在秦家大院。
不，准确来说，是一片废墟之地。
两人走后，一位族老走出，满脸动容，“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吗？”
“到此为止？如何能够到此为止！？”
秦雷扫过一眼地上已无生机的秦振山和秦济，眼中爆发出浓烈恨意，“不灭天堂鸟，我秦雷，誓不为人！”
让如此歹毒的一个势力悄然入金陵，更还渗透到秦家中。
他秦雷，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众人凛然，好好一个秦家。
在天堂鸟渗透腐蚀下，竟然搞成这样。
绝非他们本意！
瞬间，所有秦家人同仇敌忾，不灭天堂鸟，他们全族难安！
————
离开秦家大院后，王圣与武朝歌直奔钱家所在方向而去。
武朝歌比之先前，明显产生了微妙变化。
秦振山和秦济的死，还是让她心中痛快了。
“我们现在去钱家吗？”
武朝歌询问道。
“嗯。”
王圣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钱家控制着整个金陵珠宝金银古玩生意，境外还有两个采矿大队，名下养了数以千计的直系佣人，名下光是金店就有一百多家，一旦他们生乱，将会直接影响到整个金陵的正常运转，不可不防。”
武朝歌点头，“你想怎么做？”
王圣正准备说话，这时接听到宋云倩一通电话。
“王圣，薛家已被覆灭，以薛家家主薛天礼为首，薛家所有高层都已被带到羊城，跪在云家英灵墓前忏悔。”
王圣点点头，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够了，周易效率还是很快。
“不过，这举动也彻底激怒了石王族。”
宋云倩语气开始变得凝重，“王圣，石王族已经宣战，最迟两日就将入羊城，更已经放出话来，要你和周易跪在羊城入口领死，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石王族就血洗羊城所有相关势力，更还要让羊城上下所有人跪地三日，以谢王恩。”
“他们这是在找死。”
王圣眸光一寒，现在没空搭理你们，都还来劲了不是？
“回应他们，胆敢踏足羊城半步，我会让这世上再无石王族！”
“我知道了。”
“还有事吗？”
“嗯，那个，王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边手头还有点事，处理完就回。”
电话挂断之后，王圣脸色并不太好看。
“怎么？有状况？”武朝歌问道。
“嗯，羊城那边的。”
王圣也没细说，“石王族不老实，要作死，等这边事一了，我去敲打敲打。”
武朝歌微微吸气，竟然是一列王族。
她突然怔怔看着王圣。
王圣疑惑，“怎么了？”
武朝歌叹口气，“只是发觉，我和你的差距越来越大了，我这辈子真能追赶上你的步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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