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准备怎么帮我？
这一刻如同水泼入油，顾临脑中轰然炸开。
偏偏她还是用那样单纯无辜，还带着关切的表情说出来，勾人而不自知。
顾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他陡然生出了某种近乎疯狂的念头，又随即又被他的理智迅速掐灭。
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道：“过来。”
宋云禾在原地站了片刻，踌躇着要不要过去，亦不知顾临想做什么。
但她对他完全信任，不论他要做什么她都不害怕，仅有的那点踌躇还是因为害羞。
宋云禾走过去，顾临坐在椅中，握住她的手仰头看她。
“会出毛病，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办？”
宋云禾耳根霎时红得更加厉害，“我，我帮你吧。”
握住她的那只手力道霎时重了两分，有点隐隐的的疼痛，她甚至听到了顾临的加重的呼吸，似乎比夜里还要汹涌。
若不是尚且是白天，顾临恐怕已被她的提议消耗掉所有残存的意志力。
这样不行，他们成亲之前，这样的事恐怕还会再发生。
“你准备……”顾临嗓音低哑，“怎么帮我？”
宋云禾根本不知道，余羡好说要送给她看的书还没有收到，她对男女情事全然陌生。
她什么都不懂，但顾临是在军营里混大的，军中的兵痞子荤话张口就来，他听了不少，加上男人对这方面似乎从来都能无师自通。
他拽着她往前，坐在他腿上，宋云禾刚一坐下就清晰感受到了他的异样。她下意识想要起身，又被他扣住腰稳稳坐在腿上。
顾临微微倾身，两人目光勾缠，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下垂的目光落在她紧抿的唇上。
他哑声问：“想好了吗？要怎么帮？”
“我不懂，”宋云禾摇了摇头，“但你可以教我。”
相贴之处似乎又膨胀了两分，顾临更加难捱。
她只是个还未满十九岁的姑娘，而他已经二十有五，她根本不知道二十四五的男子拥有多么强健的体魄，更不知道兴许他们自己也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
顾临掐着她腰的手紧了又松，克制道：“以后再见我如此，扭头就走，记住了吗？”
宋云禾乖巧地点了点头，“记住了”，又摇头问：“为什么？你不难受吗？”
顾临从她脸上移开目光，去克制眼中的火，“难受，所以别再这样，会让我好受一些。”
宋云禾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顾临收回目光看她，抬手把她鬓角的碎发拨到耳后，哄着她说话，“你想说什么？”
宋云禾鼓起勇气，“那你等我，等我先学会。”
顾临：“……”
他失笑道：“你要跟谁学？余羡好？”
除了余羡好没别人了，怪不得今日两姐妹聊完之后她就行为怪异，恐怕两人聊了些闺房秘事。
顾临感觉自己像被赤身裸体拉出去游了一圈街，但他面皮不如女子薄，倒也还好。
“别听她的。”顾临说：“也不许跟她学。”
他自己未来的夫人，自然得自己手把手来教，这种事绝不可能让旁人插手。
“你乖一些。”顾临瞧着她微垂的眼睫，“还有几个月，我能等的。”
宋云禾抬眸看他，她明白顾临话中的意思，上一次的婚期无可奈何地戛然而止，希望这一次可以顺顺利利。
“几个月？有点太久了。”
“的确有点太久。”顾临笑着说：“但是没办法，总不能在别人家中成亲。”
“我不在意的。”
顾临额头碰了碰她的，“一生只此一次，不想委屈你，宋满月，你值得最好的。”
“那你得快一点。”宋云禾说。
顾临低笑出声，“你怎么比我还急？”
宋云禾顿时不说话，有些负气地在他腿上挪了个位置，别开脸不看他。
顾临被她蹭得倒吸一口凉气，哄道：“逗你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急，恨不得最好明日就筹办好一切接你回家。”
他说“回家”，而不是“娶你”。
宋云禾也不是着急，她只是怕夜长梦多。
……
午后天气正好，文兰在院中支了两把躺椅，铺上软糯的毯子，置了一方木桌。
宋云禾在椅中看账，顾临在一旁画图纸。
前梁的建威将军府挂上了抚远将军府的牌匾，但荒废已久，许多屋舍早已烧成了废墟，几乎需要全部重建，顾临照着记忆中的样子重新画图。
时间过去太久，他记忆里总是被废墟所覆盖，所以画上几笔就要停上一停，去翻开焦黑的疮疤寻找最初的样子，画了大半日，父母的院子才出现雏形。
宋云禾的账本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看的，是这近半年来临安的铺子积压的账册，由柳渡风的账房先生打理，再送到京城来，只需她过目便可。
短时间内他们怕是回不去临安了，长此下去怕是也不妥。
“有件事我还未曾告诉你。”宋云禾说：“叶宛去临安的铺子闹过一回。”
顾临没抬头，“嗯”了一声，“她闹什么？”
宋云禾合上账册，“我们走后，她以当家人自居，说要收回铺子的管辖权。”
顾临眉心一拧，又听她继续说：“柳渡风的人不好糊弄，叶宛没有那份手段，只是她不知是受了何人唆使，竟集结了寨子里的人去闹。我思来想去，铺子是你的私产，镖局中的镖师却都是清溪寨的人，便把镖局给他们了，此事没有事先询问你，是我的过失。”
顾临搁下笔看她，“这怎么能叫过失？你我不分彼此，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镖局本就是和寨子里的人为了生计一起建立起来，我离开前交给叶冲，原就打算让他代宅子继续经营下去，如今交到他们手里，也算两不相欠了。”
其实能够理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些人知道了他的身份，恐怕同样认为他必死无疑，如此情形，想要为自己谋一条出路，求一份生计，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虽说是生计，但到底相处七年，说完全不失望是假的。
“还有一事要和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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