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抢马
宋云禾下意识想到了许元霜。
“可是孟家少夫人?”
覃平说:“不是,是兵部尚书杨大人家的四公子,杨贲。”
“杨贲?”
宋云禾在脑子里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曾在泰丰楼与杨贲见过一面,杨贲是孟照言的狐朋狗友之一。
此番他劫了宋云禾的货,不知是受孟照言指使,还是为了替他出气。
想到此处,宋云禾起身,吩咐文兰一声,文兰出去将掌柜都遣散了,而后随宋云禾去西市。
宋云禾托运东西的镖局就在西市,没找之前松岚山的旧人,是定安本地的镖局。
天热,路上没什么人,镖局门大敞着,镖头坐在里头喝茶。
宋云禾刚到就被人引进去,镖头连忙放了茶碗,“还不快去给主顾沏杯茶。”
“不必了,”宋云禾道:“我的货呢?”
镖头笑得尴尬,“货都在后头,一会儿小姐让人清点清点。”
“都在?”
这么一问,镖头就清楚她已经知道了。
“大部分都在,就是……缺了一样,东西没交到小姐手上,是咱们镖局的失误,小姐先点一点货,缺的咱们镖局肯定赔。”
宋云禾没接话,跟着镖头绕到了镖局后院。
“这天儿晒得很。”镖头道:“小姐您去屋里头坐,让人点货便是。”
宋云禾站在屋檐下,看见院里停着几两辆车,却不见她的栗子。
“我的马呢?”宋云禾问。
镖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不见半点歉意,“我们运货到西街的时候,正巧碰到了杨大人家的四公子,她一眼就看中了您那匹马,直接让人给牵走了。”
宋云禾愠怒,“我托了你们的镖,你们就得把货交到我手上,这笔买卖才算了结。”
“我行走江湖多年,这我自然知道。”镖头叹了一声,“可这马已经丢了,我们镖局也愿意赔偿,况且杨公子也是留了买马的银子的。”
说着他让人上前,接过一张银票递给宋云禾。
宋云禾看也不看一眼,“一句轻飘飘的赔偿就想要了事?”
镖头两手一摊,“不然那还能怎么样?马已经没了,我们也抢不回来,宋小姐,咱们说句不好听的话,民不与官斗,拿了钱就了事吧。”
这镖头显然是在和稀泥,宋云禾气得不轻,“镖局接镖靠的是信用二字,镖头自个儿好好想想,今日吃了哑巴亏就失了信用,往后你们镖局该如何经营?”
镖头脸色不大好看,“只要宋小姐不追究,这信用就还在。”
他一咬牙,“这样,我们镖局也吃一回亏,我们额外再赔小姐一份银子。”
宋云禾怒极反笑,“我凭什么不说出去?”
镖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又不好发作,只能耐着性子解释:“宋小姐,您也知道杨四公子的身份,他可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咱们镖局不过是小本生意,怎么敢得罪他?我们也是没办法的事。”
“惹不起尚书家的公子,就来欺负我们平民百姓,这般欺软怕硬,还妄谈什么江湖道义?”
宋云禾径直转身出门,“杨贲在何处?”
镖头见她真要去找杨贲,也吓了一跳,“宋小姐,我可是好言相劝。”
宋云禾停步,“你继续当你的缩头乌龟,这气,我可不受。”
……
杨贲还在西街的酒楼喝酒,那马就拴在酒楼后头的车马处,开窗就能看见。
那马四肢粗壮,鬃毛又密又长,漂亮得很,真是越看越喜欢。
外头烈日暴晒,他着实喜欢那马,他还专门让人拴在了阴凉处,
“别看了,窗敞着热。”孟照言靠在椅子里。
也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说他夫人两年前找人掳卖宋云禾,近来在定安城内传得沸沸扬扬。
孟照言当时醒来还以为闯入的那些是来救宋云禾的人,婚前婚后许元霜也从未提过此事,消息散布开后他找了许元霜质问,要是早知道许元霜是这般狠毒的人,打死他也不会娶这毒妇。
他这些日子烦闷得很,出门倒是不少人同情他,说他娶了个毒妇,日子肯定过得好生艰难。
还借此结交了些朋友,都是平时看着风风光光,背地里受尽家中妒妇欺辱的同道中人。
杨贲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马上收回,关上窗户,转身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照言,你说你家那位,最近消停了没?”
孟照言冷哼一声,“消停?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还有心思折腾。那宋云禾也真是够狠的,把许元霜找人掳卖她的事儿传得满城风雨,许元霜现在都不敢出门。”
“那不是挺好?”
“好什么?”孟照言一饮而尽,借酒消愁,“她拿宋云禾没办法,就在我身上撒气,看我早晚休了她!”
杨贲哈哈一笑,正要开口,就听见门被砰砰敲了几声。
掌柜的站在门口,一脸焦急,“杨公子,楼下来了位小姐,带了人要把马牵走,说是公子带来的那匹是她的马,我让人拦着,赶紧上来给您通报一声。”
杨贲晃着杯子,“我付了银子就是我的马,告诉她,让她拿了银子就滚。”
掌柜的搓着手,偷偷瞥了一旁的孟照言一眼,小声说:“来的是宋小姐。”
孟照言近来听见宋字就发怵,瞬间坐直,“哪个宋?”
掌柜尬笑,“还能有哪个宋。”
孟照言思忖片刻,看向杨贲,说:“你把那马还了。”
杨贲斜眼看他,“你该不会还对她余情未了吧?”
“放屁!”孟照言道:“别啰嗦,赶紧还。”
杨贲不理他,倚着软枕斜靠着,“你要不是余情未了,做什么不帮兄弟帮着她?”
“我哪是帮她,我是在帮你。”
“说得好听。”杨贲不信,“马我是不会还的,要是还了,岂不是让人笑话我怕她一个女流之辈?”
孟照言道:“你要是不还就有人说你仗势欺人,欺负女流之辈。”
“杨兄,我奉劝你一句。”孟照言苦口婆心,“那女人真惹不得,就是看着温柔可人,实际上生了根犟骨,我已经在她身上栽了好几次跟头。”
“一个女人,让你怕成这样。”杨贲不屑地嗤笑一声,讽刺道,“当初在泰丰楼第一个和林玠叫板的可是你,现在知道他上前线就怕了不成?”
孟照言心道那日还不是受你们几个怂恿,嘴上却说:“那女人不要命的,她要是再去敲登闻鼓告你一状,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
杨贲正思索,窗外正好一声马嘶,杨贲扔了酒杯推窗一看,正好看见楼下拦路的小二被人推搡开,一个女子正在树下解着马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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