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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偷亲


“这么大方?”秦二爷嘀咕,确实全是银票,不过小面额的多,二十、五十到一百两不等。

“你不能就这么挥霍完了。”秦二娘扑上来和他抢,“给我。”

秦二爷又给了她一巴掌,“老子如何做,用不着你教!”

秦二娘栽在地上,嘴角都打出了血。

“爹,莫再打娘。”秦北望皱眉,蹲下扶起她,“娘也是为咱家着想。”

“我讨厌她这样自以为是的蠢货。”秦二爷满脸嫌恶,“你当柔儿把银子全给了我?大额银票她留着呢。”

万紫柔气得浑身发抖,一大把年纪了,财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这样大赤赤说出来,你生怕别人讹不完你的钱是吧?

就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人!

“爹,你猜错了,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万紫柔冷着一张脸,“所有的银子都在您那儿了,倘若你全挥霍完,我们全家只能喝西北风。”

秦二爷瞪直了眼,看她神色不似作假,手里的银票就成了烫手山芋,拿不是,不拿也不是。

秦五爷适时开口,“既然二哥有了银子,那便给大伙发吧,还等着赶路呢。”

“是啊,老二快些,我们得走了。”

大家纷纷催促,全围到秦二爷跟前,将他困在里头。

就连老胡都半开玩笑的道,“我们也承担了风险,也得有份。”

秦大娘也紧跟着说,“还有我们。”

“二爷言出必行,硬汉也。”

“二爷大气。”

“二叔,我以您为荣。”

秦二爷拿着一沓银票,望着那一张张带着谄媚的笑脸,整个人飘飘然,像个踩在云端,通体舒畅。

以前有秦北霆父子的光环在,他得不到家族的认可与尊重,从来都是透明人一般的存在。

眼下被众人讨好吹捧,自尊心和虚荣心都得到极大的满足,他头一次知道,这种滋味的美妙。

“你们这些家伙,有好处二爷是真汉子,不然二爷便是缩头乌龟,实在市侩、势利得很。”

他手指着这些人笑骂,下一刻却数银票分派。

秦三爷、秦四爷想劝他,但第一个分到银票的人却是他俩,他俩顿时眉笑眼开,不住说好话,几乎要夸上天去了。

秦二娘暗骂,“呸,自己兄长的银子被人瓜分掉还这般乐呵,真是两个没心没肺的傻蛋。”

“事已至此,他俩不跟着乐,还哭不成?”老夫人斜睨她,嗓音极冷,“老二笼络了族人的心,日后到了目的地,也多些人照应。你身为当家主母,你不能再这么眼皮子浅,眼光和格局要打开。”

“我就知道,当我们吃不上一口饭、对他们没有利用价值时,我们便成了落水狗,人人喊打。”

秦二娘翻个大白眼,也转身走开,眼不见为净。

老夫人气得嘴唇发绀、哆嗦,一手捶着胸口,“个个都来忤逆顶撞我,让我死了干净。”

然而,现场吵吵嚷嚷的,没有人留意到她。

只有旁边飘过一道闲闲地的声音,“那你就去死呀。”

她猛地抬眸,看见程曦月笑盈盈地瞅着自己,双眼里满是挑衅与恶意,像个擅于伪装的小恶魔。

“你……”汹涌的怒气袭上老太太的心头,她浑身都在发抖,怒吼,“孽障,有种当真大家的面,再说一遍。”

她嗓门很大,现场都安静了一霎,所有人都朝程曦月看来。

“祖母,你为何这般生气?”程曦月一脸的无辜,“我只是说您累了,让您去歇一歇……这有何不妥吗?”

老夫人面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除了自己,没有第三者听见,她说什么不可以?

她是故意挖坑给自己跳的,这个小贱、人,真的太可恶,太贱了!

“娘,您脸色确实不太好,趁这分钱的工夫,您先歇息片刻,啊?”秦二爷说着又去派钱了,看那样子,似乎还乐在其中。

老夫人一口气哽在心头,不住地捶胸,脸色发黑。

秦二爷又体贴地吩咐,“北望,你愣着作甚?没瞧见祖母身子不适?扶她坐下啊,没个眼力劲儿的东西。”

秦北望巴巴来搀,老夫人恶狠狠推开他,自己拄着拐杖,脚步踉跄地走了。

这些混账玩意儿,一个比一个蠢,被程曦月这个小贱、人拿捏得死死的,这辈子都别想有作为。

这两代人算是完了,就看再下一代能不能机灵些,撑起门楣吧。

但这流放之路,危机重重,能不能活下去尚且未知,谁知还有没有下一代?

老夫人越想心里越觉得没盼头,背影都佝偻了几分。

程曦月望着老太太走远,脸上的笑容在加大。

死老太婆,让你总欺负人,也让你尝尝被人整到心梗塞的滋味。

程曦月收回目光,不经意间,余光看到秦北霆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也不知看了多久。

她迟疑了下,有些忐忑地走过去。

“你都听见了?”

秦北霆眉头挑了挑,抬眸望她。

“不知娘子指得是何事?”

跟她装傻是吧?

程曦月咬了咬下唇,“就方才,我骂老太太的话,你都听见了?”

秦北霆故作思考了少顷,“娘子希望为夫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呢?”

程曦月怔了怔,随之唇边漾开一抹灿烂迷人的笑,而后凑上去,飞快地在他唇上轻啄了下,一触即离,人也走了。

秦北霆愕然,心脏漏跳了一拍,随之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

他将手在胸口压了压,确定如雷般的心跳是从自己体内发出之后,眼里划过茫然。

心,为何会跳得如此之快?

还有,心里头满溢而出的喜悦,又从何而来?

他不停地深呼吸好几次,恢复成平日里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样。

他眼眸深不可见底,就连薄唇的弧度都透着冷。然而被她触碰过的唇还残留着余温与馨香,一股子酥麻之感,从心脏窜起,直达天灵盖。

这便是他人常说的喜欢么?那她主动亲他,是否也有几分喜欢他……

跑开的程曦月,心脏也如小鹿乱撞。

她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是个不孝顺长辈、尖酸刻薄的人,只是想粉碎太平,或者转移他的注意力,可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的亲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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