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誓死追随
谁懂啊，这么严肃的人，一本正经的做这么幼稚的事，真的很可笑。
秦北霆莞尔，将她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亲，牵着她往前走。
“我挖竹笋一直没洗手。”
她故意这么说，其实在竹林里的小水坑浇水洗了的。
“不脏，香的。”秦北霆又亲了两下。
程曦月耳朵尖都红了，抽回手，打了他一下，“不正经。”
她边说边大步往前，不想理他。
但没走几步，便听见他闷哼出声。
她猛地回头，瞧见秦北霆身子踉跄要栽倒，她忙跑上前扶他。
“说了你伤还没好，让你不要来非不听。”程曦月瞪着他，狠狠数落，“你要摔着了我可不管你。”
“娘子教训得是。”秦北霆身体的大半力量都落到她身上，她得集中精神和心力，才能稳稳撑住他高大的身躯，也顾不上说他。
秦北霆鼻翼微微抽动，呼吸间全是她的体香，脸埋在她的颈脖，暗暗吸。
程曦月以为他没了力气，有些心疼，细声细气的哄他，“你慢点儿，别摔了。”
“我无事。”
他嘴上这么说，也没减少压在她身上的力道。
“再逞强我就不管你了哦。”
“为夫知错。”
夫妻俩斗着嘴，有说有笑往河边走，身后却忽然传来夭夭的声音，“小姐！”
程曦月往外看，只见夭夭气像是男人抓到偷汉子的妻子，神色惊怒，胸口急促起伏。
“夭夭？你怎么了？”
她怎么了？
她快被气死了！
夭夭只觉得眼泪都要冲出眼眶。
她去打了五只野兔、三只山鸡、一只梅花鹿，兴冲冲地回来，想着会得到小姐的夸赞，可小姐不在。
听说小姐来河边杀竹鼠，她急忙来寻，结果她看到什么？
小姐和秦北霆在亲热！
说什么来杀竹鼠，其实是避开大家，和男人独处。
路不好好走，俩人像糖葫芦一样黏糊在一起，瞧着就恶心！
程曦月将秦北霆的脑袋板正，“夭夭？你才回来，刚去哪儿了？”
“小姐，我去打猎了。”夭夭嗓音有点发哽，“你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我心里难受……也指望不上姑爷，我便捕些猎物，让你补补身子。你喜欢吃烤的，爆炒的，炖煮的，可以换着花样做。可我回来，没瞧见小姐……”
她越说越委屈，程曦月又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不能共情她的难受，很是不解，“你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了伤？”
秦北霆眼眸眯了眯，闲闲地接口，“大抵是心中扎了根刺吧。”
“嗯？”程曦月越发不解。
夭夭冷哼了声，把程曦月往自己那边拉，秦北霆也跟着往那边倒。
“夭夭，你别闹。”程曦月忙又站过去，搀着秦北霆。
秦北霆懒洋洋睨她，“你回去给小姐烤肉吧。”
程曦月也说，“对，夭夭你先回，我很快便处理好。”
夭夭嘟嘴，“哎呀小姐，人家想陪着你。”
“不用，不用的。”程曦月挥手赶人，“快走吧，啊？”
夭夭跺脚，气呼呼的走了。
“这丫头，怎的又生气了？”
程曦月自言自语，“难不成累着了？”
秦北霆暗自发笑。
小女人有时候迟钝些，似乎也没什么坏处。
到了河边，程曦月要扶他坐下，好去干活，却被他拉住。
他将背篓放下，拍了拍手掌，便有人“嗖”地从暗处中走出，冲俩人拱了拱手，将一背篓竹鼠提走了。
程曦月目瞪口呆，“他这是？”
“去处理。”
“这……”程曦月愣了愣，“你既然有人使唤，直接交给他便是，为何非要跟我来。”
秦北霆神色自若，“到了此处我才想起。”
程曦月冲他皱了皱小鼻子，心说我信你个鬼。
也懒得拆穿他，她说，“那我去采药，你在这儿歇息。”
“你够累了，先歇一歇。”秦北霆拉着她不让走，按坐在自己身边。
“我不累。”程曦月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你怎的总不让我做事嘛。”
“看你如陀螺般转，我心疼。”秦北霆握着她的手，“你贵为王妃，本该过着逍遥日子，却要跟我受苦，委屈你了。”
程曦月习惯了威严霸气、惜字如金的他，此时忽然听他这些煽情的话，反而有些不适应，“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
这不是被迫的么，如果可以选择，她才不想跟他流放呢，所以，他也没必要感动撒。
秦北霆握紧她的小手，眼眸深沉，里边却像是一片深海，深藏着那份情愫。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程曦月有些不自在，“好了，我可以走了么？”
秦北霆：“……”
就这么不想与他单独待在一起么！
程曦月察觉到他似乎心情不太好，心里嘀咕，都说女子的心如海底针，依她看，男子的才是。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两名暗卫上，带着几分好奇发问，“为何皇帝没对他们下手？”
秦北霆眼神暗了暗，“早在两年前，我便已将他们遣散，皇帝寻不到。”
“包括那三位高手？”
“三人是我祖父的人。他们与祖父结了血盟，我秦家护他们三代，他们为我秦出生入死。”秦北霆看着远方，思绪飘得很远，“他们从未在世人面前出现过，皇帝也不知。”
所以，皇帝是低估了他的实力，才这样不管不顾的对他下手。
而今狗皇帝和秦北霆的对头，派来一波又一波人刺杀他都没成功，怕是急眼了。
他们这般过河拆桥，不顾仁义道德，却杀不死秦北霆，反而眼睁睁看着他崛起，不知有没有后悔。
见秦北霆似乎情绪越发低落，程曦月又将话题引回来，“他们离开你这么久，却在你落难落魄之时，他们又都回来效忠，实在难得。”
人其实很奇怪的，所谓的尽忠，其实也是各自的坚守，好与坏无法定义，只知道他们认定秦北霆这个人，愿意为之燃烧心血，去付出一切，哪怕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的那么一个人。
可这份奉献，有时候又不仅仅是为那个人，也是为了自己，为心中那份执着、忠义、憧憬、心愿……
说简单些，就是他们认定这个人是天下最伟大、最英勇、为国为民的人，为了他，甘愿抛头颅洒热血，誓死追随。
想到这里，程曦月都有些羡慕秦北霆了。
他并不是一个人在皇帝迫害之下苟然残存，他身边有千千万万的人。
哪怕他死了，也是轰轰烈烈的，让人缅怀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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