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竟然是太后
老疯子说完，又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酒，动作随意透着三分漫不经心，可却让燕云脸色一白。
疯子用的并非中原武林的武功，更像是西域而来的手法。
他并非冲动之人，思索片刻之后，终究是退了下去，拉着秋禾避开。
等我老疯子离开，两人进了屋，跟贺霖菀说起了方才的事情。
秋禾气的将书页给抚平。
“太过分了！”
若不是今日突如其来的争执，她倒真不知道老疯子的身份，竟这般离奇。
竟然不是中原的人？
想了想，贺霖菀还是开口说道，“此人是王爷的贵客，武功又高，你们都警醒着点，莫要惊着他，有什么事情的话，向我禀报。”
“是。”
两人一口答应了下来。
夜半。
贺霖菀已经将老疯子弄皱的医书修补好，坐在书桌前等着傅偃知回来。
将这样一个人留在她的身边，傅偃知到底要做什么呢？
可不曾想左等右等，等了好半天，傅偃知一直等到夜半竟还没回来，就在贺霖菀思索着傅偃知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的时候，燕云走了进来。
他早听秋禾说了，府里上下现在都称小姐。
“小姐。”
“属下在这附近巡逻之际，瞧见别院的马车竟在河边停着，想着莫非王爷有什么心事，便来告诉小姐一声。”
“在河边？”
贺霖菀微微眯了眯眼睛。
别院附近有一条河，如今已经入了夜，傅偃知去那里做什么？
贺霖菀微微眯了眯讲，“走，过去瞧瞧。”
河边离别院并不远，水流虽不大但也常年不歇，就连别院后面莲花池的水都是从河边引来的。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贺霖菀便走到了河边，借着明亮的月光，很快就在不远处的歪脖子老树底下发现了一辆马车。
她下意识往前，却听到马车那边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之声。
朦胧的月色下，一个女人正站在马车旁跟傅偃知低声说着话。
恰巧女人侧过身来，那一张熟悉的脸正好落在了贺霖菀的眼中。
贺霖菀呼吸一滞，手脚冰凉，大脑之中一片空白。
面前的女人竟然是覃太后！
“自从那日你从宫里走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等着你回心转意……”
覃太后穿着一身黑袍，将整个身形包裹其中，可偏偏露出来的脸上没有了平日里在宫中那幅威严高贵的模样。
她不施粉黛，浑身上下更没有着钗环，说话间露出了微微泛红的眼下，再配上那副依依不舍的眼神，让人心生怜惜。
“难道你当真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吗？”
说到情深之时，覃太后不自觉的向前迈了一步，更是要伸手去抓傅偃知的手。
却被傅偃知不着痕迹的躲开。
“您现在是太后。”
不过短短一句话却让覃太后的脸色一僵。
她颓废的低下头，沉默了好半晌才说道，“当年我也是形势所迫……即便现在尊为太后，可是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只要你愿意，这江山迟早是你的，偃知哥哥……”
她不死心再一次凑了上去，却被傅偃知推开，傅偃知看不到表情。
却隐约只能听到他的声音，疏离冷淡。
“你我之间，从当年你做了选择，便再也没有可能，既然选择了权力地位，就该明白这辈子就只能独身一人。
更何况，圣上已经长大了，并非是那个襁褓之中的婴孩，眼下整个江山都是他的，这些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
“你这是拒绝了我？”
覃太后微微抿唇，眼底闪过一抹怨毒，“明明以前我成为太后的时候，你说过一辈子都会护着我，如今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傅偃知默不作声，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时移世易，如今早不如从前。”
覃太后打量着面前的傅偃知，脸上的神情更是阴晴不定，“你的心中当真是这么想的，还是说……已经喜欢上了旁人？是那个姓贺的？”
傅偃知面上的表情如常，“我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
覃太后轻蔑地笑了笑，伸手将碎发勾到耳后，不紧不慢的说道，“偃知哥哥这是拿我还当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吗？
我知道那个女人压根就没死！你之所以拒绝我，只不过就是为了那个女人罢了。”
傅偃知抬头打量着面前的覃太后，不知从何时起，追在他身后的那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如今已然换上了一副刻薄狠毒的模样。
那阴险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
“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即便是你做了太后，这些年来，我为你们母子也做了不少，如今，我答应出征只不过是为了维护这山河，守住的还是你们家的天下，这么多年，你总不该怀疑我对你的忠心。”
覃太后轻笑一声，“我自然明白偃知哥哥一直护着我，但是……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之后，你似乎就变了……你答应皇儿出征，当真只是为了这山河无恙？”而不是为了助他亲政，彻底摆脱她吗！
覃太后说着不知从何处拿出来了一个精美的瓶子。
“这里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若是偃知哥哥你愿意将这喂给她喝，我自然相信你的真心。”
银色的瓶身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周身透着光晕，看上去颇为诡异。
傅偃知瞥了一眼蹙眉道，“怕是你误会了，你说的那个女人早已经死在了尼姑庵，烧成了一堆炭，余下的尸骨早已经被侯府捡回去埋葬，若是你不相信，大可以开棺验尸。”
覃太后哂笑，“已经烧成一堆焦炭，我又如何开棺验尸？”
覃太后并没有反对，也就是说她果真动过开棺验尸的心思，看着面前笑意嫣然的美人儿，傅偃知心中突然多了一抹别样的神色，更是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
他看着她，冷声说道。
“人的确已经死了，不管你相不相信，若是娘娘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只留下覃太后站在原处。
看着傅偃知离开的背影，覃太后脸上的笑意顿时变得扭曲，握住瓶身的手也缓缓的收紧。
“他现在不过是迷了心智而已，很快就会回头，我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
乌云遮月。
覃太后已然远去，贺霖菀支撑着僵硬的身体从杂草堆里走了出来。
她浑浑噩噩回到了别院，刚一进房间就瞧见了傅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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