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制造瘟疫
周氏现在接管了永安侯府，没了廖瑱和廖琮掣肘，日子比以前自由很多，她不喜欢待在侯府，几乎每天都会来铺子里转转。
高娇娇跑过去的时候，周氏恰好就在后院，见她过来，不由一愣。
高娇娇摸了下脸，笑笑道，
“我惹了个大麻烦，为了不被人发现，只能改头换面。”
“难怪你能在永安侯府随意出入，原来还有这等巧夺天工的本事，实在是厉害的很。”
周氏看着高娇娇几乎跟原来毫无关系，但仔细看又觉得没有改变太多的样子，不由很是好奇，忍不住想知道她易容的材料是什么做成的。
居然能改变人的骨骼走向，从而使一个人五官没有做出很大改变，却跟变了个人一样。
高娇娇看着恢复了少女般的好奇，变得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闷无趣的周氏，即便心里着急，还是凑过去让她摸了摸她脸上的东西。
周氏看到高娇娇凑过来的脸，心里不由一暖。
比起被满足的好奇心，对方这种完全不设防的信任更让她动容。
她抬手摸了摸，还捏了捏，发现一点也捏不动，就跟真正的骨头一样硬，得知居然是用藕粉为主原料做的，不由又狠狠夸了做这个的人一通。
高娇娇等她看够摸够了，这才说出自己过来的目的，
“永安侯之前替你们周家向皇上许诺的军费，如何了？”
“我父亲借口南方瘟疫，航路受阻，还在想办法拖延。
不过船队已经出发了，走了一个月还没出福州海域，我们又没有抗旨不遵，皇上也拿我们没办法。”
周氏没有丝毫隐瞒，如实告知。
怀疑变成了现实，高娇娇叹了口气道，
“那就难怪有人着急了，用这种法子骗钱。”
周氏不解，
“什么意思？”
高娇娇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她觉得目前城内出现的混乱，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是高价抛售长寿丹，赚取银钱。
周氏不敢相信，
“为了骗钱，就故意制造瘟疫？
谁敢这么干？稍有不慎，真弄出来瘟疫了可怎么办？”
高娇娇叹了口气道，
“在他们眼中，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是可以随时收割的韭菜。
你割韭菜的时候，难道还会心疼韭菜会不会疼？会担心割的太狠韭菜还能不能再长出来吗？”
周氏沉默了，脸色难看至极，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高娇娇，
“你打算怎么办？”
“查明真相，公之于众！”
高娇娇的话让周氏陷入了纠结，这八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太难了。
敢在京城这么干的人背后一定有大靠山，保不齐就是那个靠山授意这人这么干的。
牵一发动全身，他们要是把真相公之于众，会得罪多少人，引发多大的动乱？
那后果，真的是他们可以承受的起的吗？
高娇娇不急，也不催，静静等着周氏做决断。
杜衡曾问过她，为什么那么相信刁清杨，相信周氏。
高娇娇回，她不是相信他们，是相信人性。
人的本能是趋吉避凶，趋利避害。
刁清杨和周氏都是极其聪明的人，他们肯定早就看出继续站在皇上这边不行，所以他们才想要另寻出路，另择明主。
良禽择木而栖，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皇上几次连番的昏君行径，已经天怒人怨了，即便没有她牵线搭桥，刁清杨和周氏也会想办法投靠顾大将军。
而她，只是恰好成了那个牵线搭桥的人而已。
所以这次，周氏也不会让她失望。
果然，周氏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听高娇娇的，派人秘密调查起来。
至于查明真相后，怎么公之于众，公之于众后又要如何，周氏明确表示她只是个内宅妇人，管不了。
高娇娇笑笑，周氏真是有意思的很，想干什么的时候从不提自己女子身份，不想干什么的时候立刻拉出来当挡箭牌。
能把本来对自己十分不利的女子身份，运用的如此灵活，难怪被永安侯母子吸血几十年，还能这么活蹦乱跳。
跟周氏说定，高娇娇绕路去买了两盒点心，然后翻墙回了家。
把点心给了杜衡和高春花，高娇娇抹掉脸上的伪装，去了刁清杨所在的房间。
“这是什么东西？”
刁清杨看着高娇娇递给他的东西，小纸包里装着白色的粉末，捏着很细腻，像面粉，闻着也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就是有点淡淡的土腥味儿。
莫不是什么毒药？
哪知高娇娇回道，
“这是观音土。”
这下不光刁清杨好奇了，杜衡和高春花也都好奇的凑了过来。
高娇娇跟他们说了说这种观音土的由来和用途，观音土就是高岭土，往往被人拿来制作瓷器用，因为这种土质地细腻、粘性极高，所以非常适合用来制作精美瓷器。
但是今年旱灾严重，很多地方颗粒无收，把树皮草根都吃完了，实在找不到食物的难民，就把这种土挖出来制作面食食用。
因为这种土很细腻，杂质少，所以只吃一点的话，对人是没有多大危害的。
还会因为土质细腻，口感好，而比较容易下咽。
但这毕竟是土不是粮食，土遇水会膨胀，所以吃多了，肯定会产生口干舌燥的感觉，必然就忍不住想要喝水。
水一喝下去，在胃里跟观音土就会搅合在一起，凝结成一团，会给人带来饱腹感。
可是观音土凝结成团后就会变得很难消化，很难变成排泄物排泄出来，所以如果吃了观音土，就会出现腹胀的情况。
吃的越多，肚子越涨，最后吃的太多，就会被活生生撑死。
高娇娇说完，刁清杨的整张脸都黑了，他知道王金贵那个死变态让人给他喂的是什么了。
不光是毒药，还是加了观音土的毒药。
死老头不仅想让他死，还想让他死的无比痛苦，毫无尊严，真是对他恨之入骨。
杜衡自然不会心疼刁清杨遭受的痛苦，他不解的点在于，
“这个观音土其实是没毒的，只要不吃很多，也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高娇娇点头，杜衡又道，
“那王金贵为什么非要用这个折磨刁清杨？他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更折磨人的毒药吧。”
高娇娇叹了口气道，
“为了试药，他只想利用百姓对于瘟疫的恐惧骗钱，不想真的制造出一场瘟疫来。
估计为了配出最像是瘟疫的毒药，费了不少心思，观音土能产生腹胀，跟疟疾有点像。
我想他都能把这种药用到刁清杨身上，那他肯定也会用到别人身上，你们说他会不会拿活人来试药啊？”
杜衡不知道高娇娇去暗巷的那天，看到一群难民被当成牛羊一般赶了进去，还以为她只是大胆猜测，忙安慰道，
“用活人试药有伤天和，王金贵应该还没那么穷凶极恶，你不要一遇到事就往最坏了想，好歹他不会是要把瘟疫故意传进来是不是？”
高娇娇没说话，刁清杨没好气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那老东西心狠着呢，他本来就是个天残之人，哪里还会在乎什么天和。
连我都会被他拿来试药，那他肯定已经在很多人身上试过了，说不定还有个专门的地方，就是用来试药的呢。”
高春花越听越害怕，忍不住往高娇娇身边凑了凑。
高娇娇顺手就把她扯过来，搂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高春花十分自然地往高娇娇怀里一靠，那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看的杜衡嘴角直抽抽，他都没被娇娇这么搂着过呢。
刁清杨还生怕杜衡的醋火烧的不够旺，挑着眉梢压低声音对他道，
“你还别说，高娇娇这样的，可是很招女的喜欢呢。
你有没有听过磨镜？听说此事在京中贵妇之中颇为盛行，有些表姐妹甚至姑嫂都不避讳。”
杜衡........
要是杀人不犯法，他一定会把刁清杨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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