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取舍

"我只是在康复期间想得比较多，"寒刈打断了他的话，"来，澈儿，我们下盘棋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寒刈开始有计划地安排一些事情。表面上，他依然在安心康复，但实际上，他正在为最终的离别做准备。

首先，他开始更加频繁地指导宁王。

"澈儿，我们再复习一下治国的要领，"寒刈认真地说道，"君主的第一要务是什么？"

"以民为本，关注百姓的疾苦。"宁王认真回答。

"很好。那第二要务呢？"

"选贤任能，重用品德高尚、才能出众的人。"

"第三呢？"

"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权力和欲望迷惑。"

"澈儿，你记得很好。"寒刈欣慰地点头，"还有一点很重要，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保护自己？"宁王有些困惑。

"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寒刈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会不择手段。你要学会识别这些人，也要学会应对他们。"

"兄长，您是在担心什么吗？"宁王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

"我没有担心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够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护好自己。"寒刈回避了直接的回答，"澈儿，记住，有时候暂时的退让并不是懦弱，而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我明白了，兄长。"

"还有，"寒刈继续教导，"如果将来真的有一天你要治理国家，一定要记住：权力不是用来享受的，而是用来服务的。真正的君主，应该把百姓的福祉放在第一位。"

"兄长，您为什么总是说"将来"、"如果有一天"这样的话？"宁王困惑地问道，"您是太子，治理国家是您的职责啊。"

"澈儿，命运这种东西很难预料，"寒刈深深地看着弟弟，"也许有一天，这个责任会落到你的肩膀上。所以，你必须做好准备。"

"兄长..."宁王感到了深深的不安，"您是不是想要放弃什么？"

"我没有想要放弃什么，我只是在为各种可能性做准备。"寒刈温和地说道，"澈儿，答应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你都要坚持自己的信念，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我答应您，兄长。"宁王认真地点头，虽然心中依然充满疑虑。

除了教导宁王，寒刈还开始频繁地与惠妃交流。

"母妃，您最近身体怎么样？"寒刈关切地询问。

"还好，刈儿，你不用担心母妃。"惠妃温和地笑道，"现在看到你一天天好起来，母妃就很满足了。"

"母妃，这些年来，儿臣让您操心了。"寒刈握住母亲的手，"如果有来生，儿臣还想做您的儿子。"

"傻孩子，怎么说这种话？"惠妃有些不安，"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呢。"

"母妃，儿臣想问您一个问题，"寒刈认真地看着母亲，"如果有一天，儿臣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您会支持儿臣吗？"

"去很远的地方？"惠妃困惑地问道，"去哪里？为什么要去？"

"一个没有争斗，没有仇恨的地方，"寒刈的眼中闪烁着向往，"在那里，儿臣可以做一个普通人，过简单平静的生活。"

"刈儿，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惠妃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如果有什么烦恼，可以告诉母妃。"

"没有困难，母妃，"寒刈摇头，"儿臣只是有时候会想，如果能够选择的话，更愿意过什么样的生活。"

"刈儿，无论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母妃都会支持你。"惠妃真诚地说道，"但你要记住，无论你走到哪里，你都是母妃的儿子，母妃永远爱你。"

"谢谢您，母妃。"寒刈的眼中涌出泪水，"儿臣也永远爱您。"

这样的对话让惠妃感到深深的不安，但她不知道该如何询问。她只能在心中祈祷，希望儿子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

除了与亲人交流，寒刈还开始暗中安排一些事务。

他写了几封信，分别给王震、李正元等忠诚的大臣，嘱咐他们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要保护好宁王。

他还整理了一些重要的文件和物品，准备在离开前妥善安置。

最重要的是，他开始频繁地通过鲁班锁联系季长夏，为回到现代做准备。

"长夏，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寒刈在深夜里通过鲁班锁与季长夏交流，"我要回到现代。"

"寒刈，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季长夏在现代的通今斋中，关切地询问，"一旦回来，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考虑得很清楚，"寒刈坚定地说道，"继续留在这里，只会给所有人带来痛苦。"

"发生什么事了？"季长夏敏锐地察觉到了寒刈情绪的变化。

"禹王威胁要杀死我和澈儿，"寒刈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如果我不离开，澈儿就永远不会安全。"

"这...这太过分了！"季长夏愤怒地说道，"他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兄弟？"

"在权力面前，亲情往往是最脆弱的东西，"寒刈苦笑道，"长夏，我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厌倦了这个充满算计的世界。"

"我理解你的想法，"季长夏沉默了片刻，"如果你真的决定了，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谢谢你，长夏。"寒刈感激地说道，"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最大的幸运。"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寒刈回答，"我要先安排好这里的事情，给澈儿留下一些指导和保护，然后就离开。"

"我明白了，我会做好准备的。"

结束与季长夏的交流后，寒刈望着窗外的夜空，心中五味杂陈。

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离开那些深爱的亲人，他的心中充满了不舍和痛苦。但同时，他也感到了一种解脱。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选择，"寒刈在心中想道，"我走了，澈儿就安全了，母妃也不用再为我担心了。"

这种想法虽然让他痛苦，但也给了他继续下去的勇气。

"再过几天，"寒刈下定决心，"再陪他们几天，然后就离开这个让我痛苦的世界。"

月光洒在含章殿的屋顶上，寒刈静静地坐在床边，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期待，也有对过去的眷恋。

但无论如何，他的决心已定。

为了保护所爱的人，为了追求内心的平静，他必须做出这个艰难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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