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都不可信
宋长夏面色一凛，一脸正色道，“这些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我们凭什么信你？”
君含章脸上浮起一丝无奈，“我早说过，即便告诉你，你也不会同意。还有件事忘记提醒你们，我先前说的一个月，是我这边的时间，若换成你们那个世界，恐怕不足十日。”
“君含章，你是在逼我们吗？”宋长夏眼神中瞬间淬满冷意。
萧靖川静立在宋长夏身侧，冷静地问道：“本王想知道，到底如何献祭？”
宋长夏猛地转头，惊愕地望向萧靖川，“你疯了不成，难道当真相信这荒缪之言，想要献祭？”
萧靖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其实在君含章说出“不足十日”的时候，他反倒越发冷静了下来。
十日时间，太短了，根本做不了什么。
而且，他忽然想到一点，若君含章当真想让他献祭救世，就不应该送他回来。
毕竟在这个世界，有连龙神族和宋长夏都忌惮的“天道”存在。
萧靖川脑中闪过电光火石，瞬间想了很多种可能。
在怀瑾的记忆里，宋长夏和小白似乎每次伤及凡人，便会受到天道反噬；可温家齐豢养怪物，使用邪术，害人无数，却并未遭受任何天道惩戒。
而且，在沙西城的时候，宋长夏和小白曾经联手逆转了一次时空，强行改变了沙西城的命运，并抹掉了所有人的记忆。
虽说最终依旧死伤惨重，但好歹还是救下了不少人。
可那次，天道似乎并未出现，小白也依旧安然无恙。
到底是什么条件，才会触发天道反噬？
这天道，又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它似乎不管善恶，不顾人间生死，难道它只是单纯针对那些不属于这世间的“异数”。
宋长夏是异数，小白也是。
同样，那个神秘空间里的一切，都是。
若君含章说的是真，那剑鞘之下封印的怨念，也当属“异数”之内。
它们一旦现世，那天道又岂会坐视不管？
可若君含章在撒谎，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萧靖川又想起此前一些零星线索，心中渐渐有了推断：
君含章，生为龙神族的太子，定不会如君砚之口中所说，为了女人而死无全尸。而墟牙那未说完的话，也可以断定，当年君含章定是拼尽所有，为龙神族留下了一线生机。
否则，他胞弟君砚之不可能出现在天狼堡那界外之地，还被人救走。
而且，同属于龙神族的七宝，也不会在“不忘居”中活得好好的。
萧靖川突然想到：七宝头上的龙角是小白的，也就是君含章的。
而小夏姑娘与宋长夏之间渊源颇深，那七宝被保护在那画中世界，难道是宋长夏和君含章刻意为之。
只是，如今的宋长夏忘记了一切。
萧靖川意味深长地看向宋长夏，他意识到一点，君含章和宋长夏之前是认识的，或许还关系匪浅！
君砚之在七宝出现时，那一瞬的失神，虽短却依旧被他捕捉到。
看来，他似乎并不知晓，七宝还活着这件事。
而君含章自己，也换了种方式，出现在抱罕城，成了小白，并与宋长夏和怀瑾相遇，最后又阴差阳错重修肉身，成了他儿子萧安煦。
而这一切，或许并非偶然！
萧靖川回忆起身为怀瑾的日子，小白从一开始，似乎对宋长夏的态度就与他不同。
可这些事，若都是君含章和宋长夏计划好的，那君含章又为何还要镇守在那秘境之中？
这背后到底还有什么隐情？
.
宋长夏见萧靖川一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萧，心中以为他当真准备去献祭，正欲开口，却听见萧靖川悠悠说道：
“本王只是想听听，他口中的献祭之法到底是什么，并未打算如此去做。”
“这有什么好听的？即便是真，你也绝不能去做。这世间之事，你哪能样样都管全，你救得了一次，还能救他们无数次吗？”
宋长夏看向君含章的眼神愈发不悦，心底火气噌噌往上冒。
她没想到，这人竟然想要萧靖川去送死。
萧靖川很享受宋长夏对自己的在乎和关心，但他确实也做不到，看着北境百姓死在他面前，却见死不救。
君含章没理会宋长夏的质疑，而是对着小白的方向说道：“献祭的法子，我已存在了这龙元之中，你们若想知道，到时问他便是。”
宋长夏眉眼骤然一沉，“君含章，你先前说过，所有出现在这个世间与你有关的东西，都不是本尊之物，那这份龙元，是否也一样？”
君含章没料到宋长夏突然会问这个，微微摇头，“那龙元是真的。”
他继续道：“这里面的东西，原本是带不走的。但是，若变成了他的东西，便可以带出去。”
“什么意思？”宋长夏问。
“我之所以让那缕残魂与萧靖川结契，成为他的式神，便是想通过他，将我的龙元带出去。
“为什么是他？”宋长夏再次问到这个问题。
为什么会是萧靖川？
君含章看了眼萧靖川，说道：“他应该也看到了，那神像到底是谁？”
宋长夏：“是谁？”
萧靖川：“是我！”
“……”
宋长夏无语。
小白扶额。
萧靖川解释：“本王在幻境中，确实看到那神像的面容变成了本王的模样，但这并不代表，那真的就是本王。”
宋长夏点头，“确实如此。那毕竟是君砚之布下的幻象，当不得真。而且，夫君只是凡人，又怎会有那大神通之术。”
“你看到了他的法相，还认为他只是普通凡人？”君含章幽幽一笑。
“我再问你，你可曾记得，自己是何时与他成为夫妻的？”
“君含章！”萧靖川厉声道。
“我当然记得。”宋长夏立刻回答，“我亲自选定的夫君，怎会忘。”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是他？”
君含章明白宋长夏想问什么，“因为他是气运之子，所以非他不能补。”
宋长夏神色肃穆，挡在萧靖川身前，“他只是萧靖川，是大盛国的王爷，是我宋长夏的夫君，不是什么气运之子，也绝不可能去献祭。”
白安月曾经因为同样的原因觊觎萧靖川，没想到，君含章也如此。
直觉告诉他，这些人都不可信！即便他是以前的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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