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不给面子
实际上秦羽现在对这个名单兴趣不大。
按照之前的安排，名单全部定下来后要交给他审核，然后要送给李承业御批，自己昨日又忽悠李和泰全程盯着此事，无需操那么多的心。
但都察院的人不知道。
都御史程勋见到秦羽后，第一时间便把名单呈了上来。
“秦大人，这是要刷下去的名单，请您过目。”
“本官来都察院不是为了此事，你且坐下，其他人都退下。”
秦羽摆了摆手，把其他官员都赶了出去。
待无人后，程勋满脸好奇的问道：“秦大人，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安排下官去做？”
秦羽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道：“此次革新的重要性想必你也知道，明里暗里都遇到了许多阻力，有些衙门也存在敷衍了事的情况……”
“秦大人，我们都察院可没有，这点请您放心！”
“本官说的不是这个，本官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需要杀鸡儆猴，让其他官员知道敷衍了事的后果，需要都察院配合。”
“这……秦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程勋惊疑不定的问道。
秦羽直言道：“本官抓的那些工部的官员已经按照抗旨不尊之罪打入死牢，但其家眷亲族还有不少人在各他们任职，为了以儆效尤，都察院需要全力配合调查他们家眷亲族，本官说的够清楚了吧？”
“啊这……”
程勋愣了一下，有些为难的道：“这恐怕有些不合规矩吧？都察院没有接到任何关于这些人的举报，怎么好展开调查？”
民不举官不究，这是多年以来的规矩，京城三司一般不会主动去调查任何一人，除非是皇帝有下了圣旨。
毕竟他们也是在京城混口饭吃的，不会赶着去得罪人，只要不是他们主动去得罪人，被查之人也不会怪罪他们。
没有人真的想做孤臣。
但秦羽作为革新政策的执行人，当朝丞相，安排此事的时候，程勋说出这样的话，那就多少有些耐人寻味了。
秦羽脸色沉了下来。
到了他这等地位，也不需要藏着掖着拐弯抹角的说话，便直言道：“怎么？是本丞相说话不好使，还是你程勋害怕得罪人？”
扑通！
程勋连忙跪下，躬手道：“不敢！卑职不敢！秦大人乃是百官之首，卑职岂敢不尊？只是我都察院若是在没有任何指控的情况下就贸然对官员展开调查，就是坏了规矩啊！”
秦羽也不让程勋起来，语气冷漠的道：“现在情况特殊，特事特办。”
这么做的确是坏了规矩。
但也得分什么情况。
秦羽今天已经把话说的非常直接，就差直接说想要将那些人连根拔起了，程勋这个官场老狐狸不可能听不懂。
但他还是以规矩敷衍，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想维护士大夫阶级的利益，对秦羽的革新政策阳奉阴违。
在直白点说，就是没打算给秦羽面子。
所以秦羽也没给他面子。
就让他跪着说话，算是个提醒。
结果程勋还是说道：“秦大人，您有那些官员亲族违法乱纪的线索吗？没有的话真不好办啊，而且咱们都察院现在人心惶惶，也抽不出精力去侦办此事。”
秦羽没有继续废话。
他深深看了程勋一眼，尔后起身就走。
程勋连忙爬起来。
“卑职送秦大人！”
“不必了。”
秦羽摆了摆手，快步离开都察院。
程勋静静看着他背影，面无表情。
他当然明白秦羽的意思。
但他不想那么干。
并不是因为那些人中有自己的什么好友，也不是有利益牵扯，而是他从根本上不认可秦羽提出的革新政策。
当初被召进皇宫答应此事，也不过是因为他看到了李承业的决心，和秦羽志在必行的气势，而不得不答应。
但答应是一回事。
执行又是另一回事。
他不想做出头鸟反对这个政策，但也绝不会去支持这个政策，他作为一个传承自前朝的小世家，吧谁都清楚这个政策的破坏力。
以懈怠和敷衍，逐渐使这个政策没有效用，最后再提议废除，这是他想出来的法子，目的是维护他们这个阶层的人的利益。
为了安全，他没有串联任何人。
他相信，京城有眼光的权贵都知道怎么做。
李承业亲自盯着又如何？
那么多人，他怎么可能挨个去了解？
新政的效果总会大打折扣。
至于得罪秦羽，此事他还真不怕。
因为他的屁股足够干净。
当年从进入都察院时，他便严格要求自己和亲族，并且动用自己的力量盯着他们，多少年了都没有做过违法乱纪之事。
当然。
他还能保持着奢靡的生活，是因为他在京城还有其他产业，因为其身在都察院的原因，所以生意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下做的还不错。
简单说，就是不怕查。
除非李承业彻底不讲规矩，纵容秦羽胡作非为。
但在他看来这是不可能的。
从性格来分析，李承业就不是那种人。
当年先帝没有立太子时，为了将来打算他就一直在暗中观察诸位皇子，这么多年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其次，如今的局势也不允许李承业轻易拿掉一个衙门的主管，这会使其他衙门的主管自危，会严重妨碍革新政策的实行。
并不是做了皇帝就能为所欲为。
皇帝很多时候都需要从大局出发去考虑，否则这次革新也不会给他们这些人特殊对待，他相信李承业不会冲动行事。
最后。
也是最重要的。
是因为此事他本身就没有错。
秦羽本来就是坏规矩的，甚至严重点说就是陷害朝廷命官，即便到了李承业那里，他也能以此为借口辩驳。
而他能被李承业看重提拔成为都察院都御史，也是因为他之前一直在树立刚正不阿的人设，只是略显死板而没有惊艳的表现。
虽然平庸，但胜在可靠。
就是因为他给自己经营的这个人设，他相信即便秦羽去李承业哪里告自己的状，李承业也不会相信。
即便李承业认同秦羽的话，也不会直接下令给自己干那种事情，毕竟他是皇帝那么多人看着，做事得讲规矩。
(https://www.02ssw.cc/4649_4649568/11110278.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s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