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殿下请说。”
“孤能直接喊你名字吗？”
“……”
江惜颜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殿下是太子，想如何喊都行。”
“惜颜。”
他声音一贯清冷。
但是江惜颜却听出了几分缠绵的意思。
她忍不住转头看他，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凤眸。
萧玄胤很少笑。
总是疏离而清冷，加上他容貌生的极好，总是给人不可亵渎的距离感。
这一笑，有点晃了江惜颜的眼。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江惜颜赶紧转过头。
萧玄胤心情很好。
“原来你喜欢看孤笑？”
也不是，只是单纯的喜欢男色。
江惜颜在心底默默嘀咕了一声。
不多时候，杨合忠将江瑾安给送了回来。
他拿着佛尘，身子微躬，对江瑾安十分尊敬。
身后几个小太监，手里还抱着几个小箱子。
他见礼之后，开口道：“江大小姐，皇上这会儿有事，便让老奴将安少爷送回来了，这些都是皇上赐给安少爷的。”
“公公辛苦。”
“不辛苦，皇上很喜欢安少爷，还嘱咐了，日后您可以多带他入宫。”
“好。”
杨合忠又客套了几句，这才离开。
等他一走，江瑾安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似是有话想说。
“安儿，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娘亲，今天皇上和太后的态度格外亲切，我觉得……我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江瑾安面色凝重：“我长得跟太子殿下这么像，又像皇上，所以……”
江惜颜心头咯噔了一下。
没想到四岁的孩子，这般敏锐。
到底是被他知道了。
萧玄胤也看过来。
正对上江瑾安看他的目光。
江瑾安：“所以，太子殿下，我也是皇上的孩子吧？我是您的弟弟？”
“……”
江惜颜声音严厉。
“安儿，不可胡说！”
“……不是吗？”
“当然不是！”
江惜颜扶额：“以后这话不能乱说，被人听见了惹出事端。”
“……我知道了。”
江瑾安嘀嘀咕咕：“那我为什么跟皇上这么像呢？”
萧玄胤：“你再好好想想。”
江惜颜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江瑾安想明白了。
“那的亲爹，难不成是殿下您？”
萧玄胤：“为何不可能？”
“因为您是残废啊。”
“孤又不是一直残废，是五年前残的。”
再说，残的又不是第三条腿。
“那您的意思是……”
江瑾安白皙软糯的小脸上，表情变了又变。
最后笼上一层震惊，还带着几分疑惑。
萧玄胤露出一个嫌弃的神情：“这智商，不随孤。”
江惜颜：“……”
怎么还骂人呢。
不多时候，东宫那边有人传话，有朝臣求见萧玄胤。
江惜颜便带着江瑾安出宫了。
出皇城的时候，被一人看在眼里。
裴云渊站在一处殿宇的二楼，目光落在那抹天青色的身影上。
身边，清风低声道。
“那不是夫……江大小姐么，今日她也入宫了，是来见太子的吗？”
“哎，没想到和离之后，居然被赐婚给了太子殿下，她实在是好命。”又道，“侯爷，您要不要考虑也娶个正妻？”
裴云渊：“你再说话我踹死你。”
“……”
脾气这么大，活该夫人跑了。
清风跑下去，在楼下守着。
裴云渊负手而立，一直盯着江惜颜离开的位置。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中，也未曾收回。
“等许久了么？”
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越贵妃穿着华丽的宫装，缓缓走来。
裴云渊拱手：“贵妃娘娘。”
“罢了，这个时候，就不必计较这些虚礼了。”越贵妃朝着他看过去的方向扫了一眼，“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想了一些事。”
裴云渊转眸：“您找我见面，是有何事？”
“有些事，本宫需当面问问你。”
越贵妃直言：“江惜颜的那个养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您这话何意？”
“江瑾安长得与太子和皇上都很像，实在是蹊跷，本宫怀疑，他是太子的亲生儿子。”
裴云渊的眸光，微不可察的跳了一下。
越贵妃：“那孩子，是江惜颜从哪领养的？他的亲生父母是谁？”
“……我不清楚。”
“不清楚？”
裴云渊神色平静：“您也知晓，我那几年，对江惜颜完全是不闻不问，恨不得她永远别出现在自己面前，压根不关心她的事。”
越贵妃沉默了几秒。
裴云渊：“若是这孩子真是太子亲生的，您与七殿下打算怎么做，杀了他？”
“此事得从长计议，看桓羽怎么想。”
“但是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越贵妃眸光有些冷，“有了皇长孙，萧玄胤的位置更加稳固了。”
日光炙热，晃得人头晕。
裴云渊忽然道：“皇上让七殿下去晋阳，若是真的过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荣华富贵一辈子，何必非要纠结皇位。”
“这皇位本该就是桓羽的，皇上当初要娶的人是本宫，本宫的儿子才应该是太子！他被迫娶了秦悠悠，才让她的儿子占了便宜！”
“您这是在自欺欺人。”
“你……”
越贵妃想反驳，却一时语塞。
乾元帝真想要萧桓羽做太子，有得是办法。
何至于现在她与桓羽在这苦苦谋划！
“桓羽不会放弃的，本宫也不愿就这么拱手让人。”
裴云渊声音冷淡：“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他转身，便要离开。
走了几步，又回头。
“我不管您与七皇子怎么对付太子，但是，不要伤害江惜颜。”
越贵妃紧紧拧眉。
“渊儿，你真的对她用了真情？”
“我从小到大，从未求过您什么，这是我唯一的请求，我之前已经对不起她，您不能再伤害她。”
“……”
越贵妃咬牙：“世家贵女，美貌的有许多，你想要谁都行，何必盯着江惜颜一人！”
裴云渊没说话，甩着宽大的袖摆，大踏步离开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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