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见面礼
“无妨，既然都来了，见一面又何妨呢？”
顾辞书笑意不达眼底：“更何况，我又何时逼迫过你了？”
“自是没有。”
他到底在宫中行走多年，是个狡猾至极的狐狸，崔云暮的攻势于他而言，不过是一眼便能看穿的小小手段。
几番交手下来，崔云暮深知自己若是想要从他手上真占得什么便宜，光靠自己定然是不够的。
甚至，若是没有自己背后的崔家，莫说是占得便宜了，只怕不被他给吸食干净，都算自己幸运。
崔云暮想到此处，便不再多话，认命地跟在顾辞书身后。
她需养精蓄锐才好。
无论是自己长本事，亦或者有属于自己的势力，都需完好无损地从这里出去才行。
二人到了正堂，一女子便疾步走到顾辞书身旁，扶着他的胳膊，将其带到主位坐下。
随后便是提壶倒茶，伺候人的功夫行云流水，顾辞书也颇为配合，显然，二人已经不是头一次如此了。
门客，何时还需要做这种事情了？
崔云暮垂目，自觉坐在一旁，手边的茶盏已经被掀开了半盏杯盖，里头的茶叶细碎，喝一口只怕要粘在喉咙上半晌。
真不知是喝茶还是受罪。
针对得未免太过明显了，蠢货。
崔云暮收回视线，又打量了遍站在顾辞书身旁的女人。
女人并未穿着寻常的罗裙，也与下人们的装束不同。
乍一看，她的衣裳同崔云暮的不差多少，也是方便干练的劲装，偏偏腰部收得极紧，甚至与宋忆娇的细腰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崔云暮只觉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挤压到一起去了。
偏偏在感受到自己视线时，她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状似担忧道：“殿下，您这一去，都有小半个月了，听闻还有战乱发生，可有受伤吗？”
说着，盈盈一握的葱白小手，便在顾辞书的胸口处游走。
崔云暮饶有兴致地挑眉。
他们二人，莫不是准备在自己面前表演一出活春宫不成吗？
也好，算是长长见识了。
崔云暮的视线直白，倒是让檀儿感到了些许莫名，可是此时她却被干架在这里，顿时骑虎难下，不知该不该继续了。
好在顾辞书替她解了围。
大手覆盖在她的手背，轻轻捏了捏，檀儿登时明白，抽回自己的手退到一旁，语气仍旧正义凌然道：“属下实在担心殿下安危，如今看到殿下安然无恙，属下便也放心了。”
“崔小姐莫见怪，我乃殿下的门客，平日里也给殿下出谋划策。”
“出谋划策？”崔云暮状似天真道：“大殿下平日里都在忙什么，竟还需出谋划策的人吗？”
檀儿没料到崔云暮会这般问，一时之间僵硬在了原地，几乎是求助似地看向了一旁的顾辞书。
可她得到的，却也只是顾辞书一个嫌恶地眼神而已。
檀儿的面色顿时白了几分。
崔云暮这才发觉，她的姿色确实不错，面容放眼整个京城，都算得上是上乘。
如此一个人留在府上，崔云暮不相信顾辞书当真是将她当做门客。
不过是敷衍自己的一个借口罢了。
他要敷衍自己，自己也只需要随意敷衍过去就是。
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反正如今，顾辞书有意坐山观虎斗。
“大殿下贵为皇子，自不可每日都无所事事，至于忙得什么，也不是崔小姐可以打听的。”
檀儿未得到一个明确的态度，便只能硬着头皮同崔云暮解释。
只不过，说来说去，也不过都是些车轱辘话。
崔云暮挑眉：“原来如此，竟不知殿下这般繁忙，那我今日是不是打扰了？”
“算不得打扰。”
顾辞书手指轻叩在桌面，若有所思道：“请你来喝茶的，如今茶也快要凉了。”
闻言，檀儿的表情出现了些许裂痕。
不过她很快便想出了对策，抬起步子朝着崔云暮走来：“我去给崔小姐换一杯热的，好喝出茶香来，免得浪费了殿下上好的茶叶。”
崔云暮的速度比她更快，先一步拿起旁边的茶盏。
“不必了，我是个粗人，比不得世家小姐们金贵，喝不出茶的香气，正好如今口渴，便就喝这个吧。”
说罢，崔云暮便仰头喝了小半杯。
几乎同时，崔云暮变了脸色，将杯盏往旁边一放，语气顿时硬了几分：“殿下，虽然我喝不出茶的好坏，却也知晓，没有什么茶会如同碎屑一般，若是王爷府上没有好茶，今年陛下赏了许多茶给父亲，改日我给殿下送来。”
顾辞书面色霎时变了，他猛地看向一旁的檀儿，猜到了其中原委。
可一时半会，他便是明白了也拉不下面子留崔云暮，只好点头道：“好，我让人将你送回去。”
顾辞书府上的下人们伶俐，连忙领着崔云暮离开。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顾辞书便从主位上离开，瞥了眼桌上的茶水，抄起杯盏便砸在了檀儿的身上。
檀儿惊呼一声躲开，又反应过来忙不迭跪下道：“属下知错。”
“知错？”
顾辞书唇角上扬，扯出一抹冷笑，偏又咬紧了后槽牙，显得格外阴毒。
他抬脚踹在了檀儿腰侧，檀儿身形不稳，跌在茶盏的碎片上，胳膊很快便渗出了鲜血。
顾辞书这才蹲下身，捏起檀儿的脸颊，语气讥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当日就不该将你救回来。”
“殿下，殿下…”
檀儿慌张地开口道：“殿下若是想要娶崔小姐，未必没有别的法子，属下可以将功折罪的。”
“哦？”
顾辞书来了几分性质，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脸，嗤笑道：“说来听听吧。”
他起身坐回一旁的位置上，檀儿手脚并用地爬到他的脚侧，轻轻拽着他的衣角。
“崔家再有权有势，崔云暮也不过就是个闺中的女子，女子什么最重要，还不是清白二字吗？”
“若是，若是她整个人都是殿下的了，还愁他不会嫁给殿下吗？只怕是非殿下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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