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道尊

可惜，‘古神’已经跳出光阴之外，不在命运之中。

光阴长河中不留痕，命运亦不可沾身。

当‘古神’陆沉跨入命运长河的那一刻，所谓的命运，却无法靠近古神陆沉半分。

他轻笑踏步，看向那位被‘命运’缠身的祖龙。

这是一位看上去极其魁梧雄壮的老者，须发皆张，极其威猛，可此时看向古神陆沉，却心生骇然：“命运不加身，你……”

‘超脱？’

“一个不曾完全超脱的超脱者，也配让陆某成为做减求空的载体，何其可笑。”他探手而出，原本就被命运缠绕的祖龙已然被他捏住了脖颈。

祖龙发狂，想要催动命运，断去古神陆沉的因果。

却发现，在古神陆沉的身上，根本看不到任何因果线，命运中亦不见其身影，光阴之中也无其留下的痕迹。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以自身大罗伟力，来与古神陆沉抗衡！

然而，相比起古神陆沉这一只手，他那所谓的大罗之力，却如同弱小的蝼蚁，丝毫无法撼动。

“此间大罗非大罗，我送你超脱。”古神陆沉任由祖龙在掌间挣扎，随手一捏，便断了这位大罗的所有生机、因果，收入了养兵仙棺之中。

同一刻，凤祖、麒麟皇、天人、古神、古仙三族初祖也已经杀到。

他们同样尝试了拨弄古神陆沉的命运、因果，最终却发现，根本看不到古神陆沉身上的任何因果线，只能硬碰。

于是，下一个瞬间，无尽神通法光在命运长河之中沸腾，想要将陆沉淹没。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古神陆沉低语，大手撑开，便见无尽神通法光尽皆消散，仿佛从不存在。

再下一瞬，凤祖、麒麟皇、天人、古神、古仙三族初祖五位大罗，便已莫名被古神陆沉捏住了脖颈，塞进了养兵仙棺之中。

“不知我这祖金乌之火，你有能挡否！”妖帝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古神陆沉身后，眼眸瞳孔之中，有煌煌金色烈焰燃起，也要自古神陆沉身上燃起。

然而，这突然的袭杀，迎来的，却仅仅只是古神陆沉的嗤笑：“不错的小火苗。”

“你……”妖帝豁然大惊，想要退去之时，却发现不知何时，脖子之上已经多出了一只无法挣脱，无法躲避的大手。

下一瞬，意识消散，妖帝命陨！

‘七位大罗入棺，还行。’古神陆沉甩了甩手，缓缓看向最后两位不曾出手的人族大罗。

他们一是年轻的俊朗英杰，身着麻衣，脚踏芒鞋，长发已麻绳束起，极其古老。

另一位是中年模样，颌下长须密布，披头散发，如同山中野人。

他们静静注视着古神陆沉，既不出手，也不出声。

直到妖帝、祖龙、凤祖等七位大罗尽皆陨灭后，两位人族大罗，才是缓缓起身。

古神陆沉背起双手，轻笑道：“我该称二位‘最古老的大罗’，还是，该称二位，‘道尊’？”

身着麻衣，脚踏芒鞋的年轻人眸中泛起异色，诧异道：“光阴不曾在我身上留痕，世间亦无我之记载，道友又是如何发现？”

古神陆沉笑道：“光阴不曾在道友身上留痕，世间亦无二位记载，便是最大的不合理。”

金乌族的妖帝，真龙族的祖龙，天凤族的凤祖，麒麟族的麒麟皇，天人、古神、古仙三族的初祖，在上界都能找到记载。

可唯独这两位人族大罗，陆沉却不曾在任何古籍中得见？

恰巧，那位超脱者，亦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至于‘道尊’之名？

不巧，当初陆沉在人间以三十六法象，破入通天境之时，便曾遭遇过一场天劫，而那场天劫，便是一位古老的道尊！

如今，这‘天劫道尊’，还在他的养兵仙棺之中！

而若是没有猜错，眼前这两位人族大罗，确切来说，是已经走上超脱之路的‘超脱者’，便是真正的道尊！

现在来看，陆沉并未猜错。

“人间有人知晓久远之初，有古老道尊，上界，应当也有。”陆沉不急不缓道：“但我遍观整条光阴长河，去到了天地未开的过去，也不曾见到那古老道尊的痕迹。

“所以，那传闻中的古老道尊，便只能是你！”

下颌胡须密布的中年睁眼，平静道：“你能看破这一切，并非是你足够聪慧，而是你的境界，已然在我之上。”

顿了顿：“但，你还是错了！”

身着麻衣的年轻大罗，亦在此时同时开口，二者声音叠加为一，齐齐道：“我为道尊，道尊非我。”

话落，古神陆沉忽而仰头，看向了命运长河之上，确切来说，是看向了整个命运长河！

他顿时恍然，彻底明悟。

继而笑道：“原来，这条超脱路，你也走不通！”

“你早已被命运困死！”

话落，良久无声。

直到好半晌过后，自整个命运长河之中，才是响起一声缥缈的轻叹：“唉！”

“吾为这天地间第一尊成道的大罗，然而，这条超脱之路，只吾独行！”

“吾曾尝试过很多路，但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

“直到这两位人族，也跳出了光阴之外，踏入了光阴长河之中……”

道尊缓缓道来，让陆沉似乎也重新走了一遍这位道尊曾经走过的路。

那时的道尊，证道大罗，已经太久太久，久远到不知历经了多少纪元。

他太孤独，也承受了太久的孤寂。

好在，这时有人族人皇证道，踏足了命运长河，于是道尊与之论道，但只凭道尊与人皇，也推演不出超脱之路。

于是，他们合力培养了第三位大罗，人王！

这一次，不负所托，道尊、人皇、人王经过论道，探索古今之后，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在他们之前，应该已经存在过一位超脱者。

只是因为已经彻底超脱，所以他们无法在寻找到任何这位超脱者存在的痕迹。

光阴中无，命运中也无。

但他们还是从天地间追寻到了依据，‘轮回’！

轮回之说存在过，可天地之间，万族生灵，却又从未见过轮回，之所以会引起他们的猜测，便是有些上界的仙人，在发现自身道基有缺后，会转世进入人间，重修道途。

只是他们的转世太过粗暴，只保留自身神念不灭，便直接进入了胎中，以至于过往根本没有清洗干净，依旧会保留前世记忆。

就如这天地，会有轮回，还会有纪元更替。

但天地的轮回不同，上一个纪元终末之后，整个上界、人间，便统统会走向寂灭，而后才是新生，一切的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他们认为，这才是真正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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