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1958年的岁末
“她可是真正的国际巨星,风头正劲呢!”
伊莲娜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炫耀,仿佛在展示自己新获得的珍贵藏品,“怎么样,要不要我安排一下,把她带过来给你认识认识?”
苏远闻言微微一怔。玛丽莲·梦露,那个在另一个时空只存在于影像和传说中的人物,如今竟有机会在这个世界里亲眼见到?
这让他感到一丝奇妙的恍惚。
但随即他冷静下来,在心中快速推算了一下时间线。
现在确实是五十年代末,梦露正处于她演艺生涯的巅峰时期,在美丽国乃至全世界都享有极高的知名度。
既然自己已经在这个时空遇到了玛丽·杜布瓦,那么与梦露产生交集,似乎也并非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过,苏远还是带着几分好奇问道:“那位可是现在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听说片约不断,社交日程排得满满当当。你说带她过来,就真能请得动?”
他顿了顿,想起某些传闻,“我听说,她与现任的那位首领先生私交甚笃,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他的红颜知己。这样的身份,恐怕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请动的吧?”
伊莲娜唇角勾起一抹自信而略带傲然的微笑,那双蓝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精明与掌控的光芒:
“只要我开口,她就必须得来。”
“在美丽国这片土地上,真正说话硬气的,从来不是那些表面光鲜的头衔,而是金钱,是势力,是隐藏在幕后的权力网络。”
“他们的首领?呵,在台前风光罢了,真正决定这个国家走向的,是他背后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
“而我现在在美丽国经营的人脉和资源,请动一位好莱坞明星来见个面,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苏远闻言,不禁重新打量了伊莲娜一番。
如今的她,在美丽国这片新天地里,凭借着从自己这里获得的资金支持、超越时代的信息优势,以及她自身过人的手腕与魄力,俨然已经成长为一位游走于黑白灰地带、拥有不小影响力的“女大佬”了。
不过,对于与梦露会面,苏远确实兴趣不大。
他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超然与淡漠:
“还是算了吧。说到底,不过是个戏子而已,再怎么光彩照人,也值不得那般追捧。”
“而且,那个女人与那位政治人物牵扯太深,陷在那个漩涡里,以她的身份和心智,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太过高调,又缺乏足够自保的根基和智慧,没有相应的身份地位,却硬要挤进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
苏远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下去:“我估计,她离倒霉不远了。”
关于玛丽莲·梦露的命运,苏远前世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但他依稀记得,这位性感女神似乎就是在三十岁出头的年纪香消玉殒,算算时间,大概也就是这三四年内的事情。
后世有诸多分析和猜测,很多人都认为她的猝然离世,与她卷入过深的政治漩涡、知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有关。
当然,这些都与苏远无关,他此刻只是基于已知的信息,随口感慨一句。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伊莲娜听到苏远这番话,脸色骤然一变,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丝绒被单从她光滑的肩头滑落。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愕,“梦露这两年会有祸事?为什么?你知道了什么?”
这话是从苏远口中说出的,伊莲娜不敢有丝毫怠慢。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早已对苏远那近乎预知般的能力深信不疑。
况且,她现在与梦露确实算得上是朋友,至少表面如此。
更重要的是,她原本的商业计划中,正打算借助梦露巨大的明星效应,来推动她新成立的影视传媒公司快速发展。如
果苏远的预感成真,那她的投资策略就必须立刻调整,避免潜在的巨大损失。
苏远看了伊莲娜一眼,知道自己失言,但话已出口,便淡淡地解释道:“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和猜测,未来是否会真的发生,也存在变数,未必作准。”
“至于原因,无非是我觉得她与那些顶尖的政治人物牵扯过深。”
“那个层面的博弈太过凶险,她一个艺人身处其中,如同羊入狼群,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他自然不能说自己是个穿越者,知晓历史的大致走向。
只能用这种含糊其辞的说法来掩饰。
伊莲娜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陷入沉思。
她原本的计划是设法与梦露签订一份长期、条件优厚的经纪合约,将她牢牢绑定在自己的公司,作为一块金字招牌。
但如果真如苏远所预感的那样,梦露的星途乃至人生可能戛然而止,那么签长约无疑将是一笔极其失败的投资。
伊莲娜沉吟道:
“我本来还打算找她深度合作,把她打造成我们影视公司的门面担当和摇钱树。”
“但如果她真的可能出意外,那风险就太大了。”
“看来,合约只能一年一签了,宁可每年多付点溢价,也不能承担长约带来的潜在风险。”
好家伙,刚才还一口一个“朋友”,提到切实的利益和风险,立刻就变得无比现实和冷静。
这就是伊莲娜,一个永远将利弊权衡放在首位的精明女人。
她犹豫了一下,又看向苏远,询问道:“苏,那你说,我要不要找个机会,隐晦地提醒一下梦露?让她自己多少注意一点?”
她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希望能保住这颗潜在的摇钱树。
然而,苏远却并不看好:
“我看过一些关于她的报道,她似乎很享受现在这种众星捧月、纸醉金迷的生活状态,沉浸其中。哦
“更何况,我们所说的都只是没有发生的‘可能’。”
“你贸然去说,她非但不会领情,恐怕还会觉得你是在危言耸听,诅咒她,反而会破坏你们现有的关系。”
伊莲娜仔细一想,觉得苏远说得确实在理。
以梦露如今如日中天、被无数人追捧的心态,怎么可能听得进这种“不吉利”的劝告?
恐怕早就有人从不同角度提醒过她了,结果又如何呢?
“算了。”伊莲娜摇了摇头,将关于梦露的烦心事甩到脑后,“这种事情,确实没必要去自讨没趣。”
说到底,无论是梦露,还是这个影视传媒公司,对她而言都带着几分“玩票”的性质。
成立这家公司,最初也只是因为苏远某次随口一提,她觉得有点意思,便顺手布局了。
成败与否,她并不是特别在意。
对她而言,这辈子最成功、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在那个关键的节点,主动迈出了那一步,成为了苏远的女人。
与这相比,其他的一切事业成就,都不过是随之而来的点缀罢了。
……
时光荏苒,转眼便到了公元1958年的岁末。
腊月的寒风如同冰冷的刀子,刮过四九城灰蒙蒙的天空。
距离农历新年只剩下不到半个月的光景,然而,整座城市却几乎感受不到一丝一毫应有的年节喜庆气氛。
持续蔓延的饥荒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饥荒的情况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不仅是在广袤的农村,就连天子脚下的四九城内,惨剧也时有发生。
起初,听到左邻右舍、街头巷尾传来有人活活饿死的消息,人们还会感到震惊、同情与悲伤,聚在一起唏嘘感叹一番。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消息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人们的反应也逐渐变得麻木和迟钝。
并非人心变得冷硬,实在是因为大家都自身难保。
家家户户都在为了一口吃食而绞尽脑汁,每天醒来想的第一件事就是今天去哪里能找到点填肚子的东西。
肚子里空空如也,饿得前胸贴后背,连走路的力气都要精打细算,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他人的生死?
当生存成为第一要务时,所有的情感都会被迫让位。
在这种朝不保夕的境况下,“过年”这个原本象征着团圆、喜庆和希望的节日,自然也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
过与不过,又有什么分别呢?
没有人还会奢望着将好不容易得来的、能入口的东西存起来,留到年三十晚上做一顿像样的年夜饭。
那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侈,也是一种对有限生存资源的浪费。
活着,熬过这个冬天,才是眼下最现实的问题。
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天色近晚,暮色四合,凛冽的寒风在胡同里打着旋儿。
前院小学教员阎埠贵,穿着一身臃肿破旧的厚棉袄,脖子上缠着一条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毛线围巾,推着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破自行车,哆哆嗦嗦地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自行车的横梁上,挂着一副自制的鱼竿和一个巴掌大的小铁桶。
正在门口搓洗着几片干瘪菜叶的三大妈杨瑞华,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丈夫回来,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迎上前两步,带着期盼压低声音问道:“老阎,今天……今天怎么样?钓着鱼没?”
阎埠贵一脸沮丧地将自行车靠在自家门前的墙根,动作迟缓地将鱼竿和小桶从车上取下来。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股白雾在寒冷的空气中散开,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与失望:
“又……又是空军!屁都没钓着一条!”
他搓了搓冻得通红的耳朵,忍不住向妻子抱怨起来:
“你是没看见那护城河边上的情景!”
“这大冬天的,天都快黑了,那湖边竟然还乌泱泱地挤满了人!”
“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盯着水面,跟等着天上掉馅饼似的!”
“这日子,大家是真过不下去了啊!”
阎埠贵的语气带着一种物伤其类的悲凉。
“都想着去捞点不要钱的吃食。”
“照我看,那河里的鱼,怕是比钓鱼的人还要少了!”
“这么多人守着,那鱼就是再傻,也不敢咬钩了啊!哦
“这……这让人怎么钓嘛!”
在寒风里冻了一整天,手脚都快要失去知觉,却连一条指头长的小鱼苗都没捞着。
饶是阎埠贵这般善于精打细算、忍耐力强的人,此刻也忍不住满腹牢骚。
言语间透露出对眼下这艰难时世的无奈与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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