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无辜
赵观南舔了舔唇，眼眸暗沉，勾住她的腰再度贴上去。
“不够。”
这一亲，陈欢又被赵观南带到床上去，直到半个时辰后，才再次放开她。
陈欢从床上坐起身，看着墙上的钟表，时间已经到了凌晨，黑着脸离开。
餍足的赵观南则抱着被子回味刚才的滋味。
真是舒服，舒服得他都想死在她的身上。
陈欢离开得很快，屋子里没了她的身影，瞬间寂静下来，只听得见他还没平复下来的呼吸声。
他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眼尾还带着未散去的红意，皮下的怨气躁动，在他体内疯狂的流窜，还在叫嚣着不够。
他盯了一会天花板后，闭眼将自己埋进被子里，闻着床上留下来的气味，只觉得又想要了。
她要去多久呀，好想她。
抱着被子，他的手慢慢下探。
此时的陈欢压根想不到，自己才刚走，床上的人又开始了。要是知道，她一定会掉头回去揍他一顿。
这次她没有现身，也没有变换外貌，用她自己本来的样貌飘到政府。
政府的守卫森严，这么晚了还有士兵巡逻，到处都点着灯亮堂堂的，若是有人闯进来，压根跑不掉。
不过她不是人，进出这里就如同入无人之境般自如。
明晃晃的穿过那些士兵，陈欢直奔一戈惠子的房间。
房间里点着一盏小台灯，床上睡着两个人，一戈惠子跟泉嘉斯觉两人相拥而眠。
陈欢伸出手在一戈惠子的额上一点，便入了她的梦。
再睁眼，出现在陈欢眼前的，便是一片被战火摧毁，到处都弥漫着硝烟的城市。
定睛一看，似乎就是漠都。
在她的不远处，一个身穿鬼族传统服饰的女人正在街道上仓皇无措的逃跑，而在她的身后，有一群大华的老百姓正在追赶她。
“就是她，她是鬼族人，他们毁了我们的家园，我们要报仇！杀了她！杀了她！”
一戈惠子穿着木屐压根就跑不快，没跑两步就被绊倒摔了下去，身后追赶她的人立马围上去。
那些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每个人身上都有残缺，带着一身的血污，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将她团团围住。
她害怕极了，那些人身上的血肉纷纷往下掉，甚至有些还掉到她的身上。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害你们！”她哭着跟那些人解释，可没有人听她的，他们全都愤恨的看着她。
就在一戈惠子觉得自己今天肯定会死在这里，给这些无辜的大华百姓赔命时，眼前的一切突然都消散了，化作白雾。
而在白雾中，有一个人影朝着她走来。
很奇怪，这么诡异的场景她应该害怕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白雾中的人影不会伤害她。
等到那人彻底在她面前显现出来时，她惊讶的张大嘴。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很精美的服装，她曾经在书上见过图片，是大华朝两百年前的服饰。
最让她惊讶的，还是眼前人的容貌。
太美了，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就连鬼族号称最美花魁的女人，都不及她一半。
美得不似凡人。
“您是神仙吗？”一戈惠子坐在地上，痴傻的望着陈欢。
陈欢走到她跟前，朝她伸出手，“我是这片土地的守护神。”
一戈惠子再次张大嘴，“难怪，您如此美丽。”
说着，她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到陈欢的手中，在陈欢的搀扶下站起身。
“谢谢您救了我。”
陈欢松开她，淡声道：“这只是你的噩梦而已，就算我不出现，你也不会有事，梦醒了，一切就消失了。”
一戈惠子顿了下，这才发现四周的景象都发生了变化，确实不像是现实。
“原来是在梦中呀。”呢喃一声后，她朝着陈欢行礼，“那也要感谢您，让我的噩梦变成了美梦，我从来没见过您这么好看的人，这个梦我估计我会记得一辈子。”
陈欢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很普通，身上有着一个好人该有的特质，善良，心软。
可她又太过软弱，在残酷的战争面前，这些特质只会让她痛苦，甚至是消耗自己的生命。
陈欢很少怜悯一个凡人的生死，更何况是一个鬼族人。
但此时她也只得叹息。
“一戈惠子。”陈欢唤一声她的名字。
一戈惠子面露欣喜，“您认识我？”
陈欢望着她，“我是这片土地的守护神，凡是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事，我都知道。”
一戈惠子先是觉得神奇，随后从她话中品出了其他的意思，脸上的喜色慢慢沉下去，很快脸色变得苍白。
“对不起。”
“你在为谁道歉？又在替谁道歉？”
这个问题问得一戈惠子喉咙发紧，“我为我的国家给这片土地带来的伤害道歉，我替我的同胞道歉。”
陈欢摇头，“你替不了他们，他们在这片土地犯下的罪行，谁也弥补不了。”
一戈惠子抬头看向她，神色哀伤，“我知道，我的国家在这里犯下的错太多，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抹去的，可除了道歉，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阻止不了战争，我也改不了现状，我也为此很痛苦。来大华这几年，我听过许多难听的话，我有心想要辩解，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可也并不是每个鬼族人都喜欢战争的，有许多如我一样的老百姓也因为战争而痛苦着，我们，又何尝不是战争中的牺牲者呢。”
陈欢看着她，淡声开口；“你觉得你很无辜，很委屈？”
一戈惠子说不出那句无辜，咬着唇不说话。
陈欢收回视线，抬手一化，周边的景象再次改变，出现了一座繁荣昌盛的城市。
“这是战争之前的漠都。”
一戈惠子看着与现在截然不同的漠都，嘴里的话更说不出口。
陈欢又道：“你们确实是没有参与战争，或许也不想发生战争，却无端的背负了许多骂名，从这个角度来看，或许你们是无辜。”
“可你们就真的无辜吗？这场战争，你们的军人从大华掠夺了无数的财宝，书籍，古董，甚至是文化。而这些东西，你们每一个鬼族人，都是受益者。”
“或许你会觉得，这些是老百姓决定不了的事情，确实，老百姓只是跟着国家的政策走。但身为人，应该有最起码的礼义廉耻，你们享受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至少得知道感恩。”
“你现在的吃穿用度，所享受的一切，都是从大华百姓身上剥削来的，你还觉得你无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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