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好久没有人威胁本侯了
姜远虽不过是从三品侯爷,比起许多朝中大臣来低了许多。
要知道此时,在大周朝中,许多品级高的大员,见着一个清查司的小头目,都得颤上一颤。
但此时,众多的清查司喽啰却鸦雀无声,连那胡三都不敢大声喘气。
姜远俊目冷视着胡三:
“你刚才说什么?本侯是叛党余孽?”
胡三哪敢与姜远对视,侧了侧目光:
“侯…侯爷,小的不知道是您…小的若知道是您,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言。”
姜远哼道:“你胆子不算小了,来我鹤留湾滥抓无辜。”
胡三爬起身来,哈着腰,神态卑谦,眼中却是有丝不服:
“侯爷,小的是禀公而行,奉了孟大人之令,前来捉拿逆贼叛党,并无冒犯您之意。
小的这就押了犯人走。”
胡三一挥手:“将人犯带走,莫脏了侯爷的眼,快。”
妩娘见得姜远来了,忙挣脱了按着她的清查司喽啰,叫道:
“侯爷,救救奴家与姑娘们,我们是冤枉的,没有犯事,更没有窝藏叛逆!”
那些书生也叫喊起来:
“侯爷,在下等只不过在此针砭时弊,骂了那孟学海两句,清查司便构陷我等是叛逆党羽,冤枉啊!”
“你们这些反贼党羽,还敢在侯爷面前抵赖!辱骂朝廷命官也是罪不小!带走!”
胡三唯恐这些人在姜远面前申冤告状,忙令手下将人带走。
“慢着。”
姜远不急不缓的轻喝一声,挡在了胡三面前。
胡三面上一惧,讨好道:
“侯爷,小的差事在身,不敢相慢,还得将这些人尽快带回清查司。”
姜远冷哼一声:“本侯且问你几个问题,你答得上来,本侯且不管此事,你若答不上来,嘿。”
胡三脸色一变:“侯爷,您要问小的什么问题?”
姜远缓声道:
“我大周律上,有以言获罪这一条罪名么?书生们一腔热血,针砭时弊有何不妥?”
胡三不过是燕安城里的一个小地痞,大字都识不得三个,姜远与他说大周律,他哪答得上来。
不过姜远拦着他发问,他也不敢说不知道,眼珠一转:
“侯爷,小的听命清查司,孟大人说了,务必清查一切可疑之人,言语有偏向叛逆的,一律带回清查司审问。
这些书生,不仅有大逆之言论,还辱骂孟大人是奸臣,这是辱骂朝廷命官以下犯上之罪。”
那些书生听得这话,尽皆怒视着胡三:
“一派胡言!我等不过是言你们清查司如此滥抓滥杀,大周恐是危矣!
何曾说过大逆之言!
孟学海之功过事非,人人所见,还不让人说么!”
胡三对姜远不敢造次,对这些书生就是另一副面孔了:
“大胆!孟大人为圣上尽忠,为的是大周社稷,为的是百姓,岂容尔等妄议!”
“闭嘴!”姜远怒斥一声胡三:
“书生忧国,自古如此,何错之有?圣人都能让人评价,别人骂他几句狗屎、奸臣,就不行了?
他难道比圣人还威风?”
胡三被姜远喝斥得一个激灵,脸上微浮怒色,他在清查司干了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多少曾经高高在上的官,见着他们清查司不都得服服帖帖的。
这姜远身份显赫,胡三个人是得罪不起,但现在他背靠的是清查司,天塌下来有清查司顶着。
侯爷又怎么样,这段时间有爵位的人没少抓,那些人进得清查司一样哭爹喊娘,对着他跪地求饶。
胡三想到这,腰挺了起来,语气也硬了三分:
“侯爷,您身份高贵,小的不敢得罪您。
但也请侯爷不要阻了清查司办差,您也知道,清查司奉的是天子诏令,有见官大三级之权。
侯爷,小的们怕冲撞了您就不好了。”
“哈哈哈…”
姜远仰头一笑,似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
“好久没有人敢威胁本侯了,你不错!”
姜远突然笑脸一收,抬手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将胡三扇飞了出去,他另一边的牙齿又被扇掉两颗。
胡三捂着脸厉声嚎叫:
“侯爷!小的知道您是孟大人恩师,这才敬您三分!
您一再阻我清查司办差,还殴打小的,你…”
姜远呸了一声:“你想如何?你口口声说是为清查司办差,奉的天子诏令。
好,将你的官差鱼符拿出来看看,若你有,本侯不拦你。”
胡三只是被清查司招进去的一个地痞,哪有什么官差鱼符。
胡三却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来:
“小的有!”
姜远瞥了一眼,见得这令牌是块木头,上面就只刻了清查两个字,脸色一寒:
“你拿本侯当猴耍?拿块木头刻两字,就敢冒充官差?
你可知冒充官差是何罪?”
胡三脸色一变,叫道:
“侯爷,小的可不是冒充的,这令牌是清查司发的!”
姜远冷声道:“官衙下发的令牌鱼符大有讲究,随便拿块木头,就敢当令牌使,你真是不要命了!”
一旁的胖四上前补刀:
“侯爷,这伙人定是假冒官差来此洗劫望月楼的!”
姜远点头道:“有道理!来人,给我将这群假冒官差的贼人拿了!”
文益收等人早已怒火熊熊,听得姜远号令,领着老兵们便冲了上来。
胡三见得姜远反过来给他们扣了个罪,厉声道:
“丰邑侯,你反过来诬陷我们清查司官差,你…你想造反吗?!”
文益收唰的拔出刀来,怒喝道:
“大胆贼人,敢污蔑王侯,你死定了!”
胡三见得老兵们拔了刀,神色一慌,叫道:
“你们敢拔刀?!我们是清查司的人,谁敢动!
我们若是假的,怎调得动禁军!你们敢对禁军动手,视同谋反!”
今日来此的清查司的喽啰不多,不过二十几人,若姜远要对他们动手,他们必要吃大亏。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胡三这般叫喊,就是想拿禁军壮胆。
姜远听得这话,环视了一圈禁军:
“禁军谁主事?”
一个禁军兵卒答道:“无人主事,俺们听令牌调动。”
禁军们可比胡三有眼力多了,他们谁不识姜远,知道惹谁都不能惹他。
那答话的明明是个队正,却说无人主事,只听令牌调动,这锅甩得干脆。
他们奉诏令听命于清查司,但却不是清查司的兵卒。
帮抓人没有问题,清查司搞得定,他们谁都敢抓,但清查司搞不定的人,那就是另外一个说法了。
显然,清查司是搞不定丰邑侯的。
“原来是听令牌而行,啧啧。”
姜远笑了笑,也不揭破这一伙禁军,指着胡三对文益收道:“
老文,给这些狗东西说说,私制令牌冒充官差,还调动兵卒,是什么罪。”
文益收大声道:
“私制令牌,调动兵卒视为谋反,必枭首悬杆!”
姜远冷冷的看向胡三:“可听清了?”
胡三听得这话,脸现戾气:
“丰邑侯,你明知道我们是清查司的人,却反扣一个罪名,当我清查司好欺么!”
姜远喝道:“清查司乃陛下所设,本侯何敢欺!
但你们这些狗东西,不过是一些地痞冒充的,本侯为挽清查司清誉,自当拿你们!”
胡三叫道:“侯爷这是打定主意与我们为难了!”
姜远却是不言语了,他与胡三说得够多了。
胡三一个地痞而已,再多说就有失姜远侯爷的身份了。
“跪下受擒!”
文益收刀一指胡三,大声喝道。
胡三与一众喽啰们被这一喝,不由得倒退一步。
但他们还有底气的,姜远不认那木头令牌也无事,他们不信鹤留湾的人真敢动手。
再者,胡三等人自进清查司后,还没受过这等气,见得文益收拿刀指着他们,也拔了腰间的短刃:
“谁敢动,我们清查司不是谁都能惹的!”
姜远淡淡的说了一声:
“敢拿刀指着本侯?弃刀投降者活,不弃刀者死。”
这等于是给文益收下了令了,那还等什么。
“上!拿贼人,敢反抗者杀!”
文益收刀一挥,当先一刀斩了过去。
“啊?你们真敢动手?!”
胡三与那二十几个清查司喽啰大惊失色,忙挥刀招架,又狂呼出声:
“你们这些禁军眼瞎了?这些人要造反!帮我们啊!”
那禁军队正两眼看天,他心里其实也不爽。
队正虽是军中最小的头领,但毕竟是在军册上有名有姓的。
这胡三算什么东西,本就是一个地痞无赖,不过是混进了清查司当狗罢了,哪能让他指挥得动。
禁军们来此围望月楼,也不是胡三调来的,而是御史许洄,命他们前来协助胡三。
此时丰邑侯要动手拿胡三,那就看着就行,若许洄怪罪下来,也与他们无关。
有本事去找丰邑侯去。
胡三见得禁军们抬头看天,怒骂道:
“好你个王队正,等会我定要去许大人那告你!”
王队正只当没听见,还转过身去了。
文益收冷笑道:“你持假令牌调动禁军,他们没找你麻烦,你还想告他们?你有命回去再说吧!”
“你敢!兄弟们,给我上!”
胡三见文益收杀过来,招呼喽啰们举了刀便砍。
十数个鹤留湾老兵,人数虽没胡三的人多,但皆是久经沙场之人,岂是这一群地痞混混挡得住的。
姜远即下了不弃刀兵者死之令,老兵们也不废话,拔了横刀如虎入羊群。
“啊呀…”
横刀过处,顿时有数个喽啰被斩断了手脚,另有两人的脑袋搬了家。
这是真杀啊。
“放下刀兵!跪下!”
文益收又大喝一声。
那些喽啰往日里仗着清查司的势,对一般人下下狠手,耍耍威风还行。
遇上真敢下杀手的老兵,哪还有反抗的勇气,纷纷弃了短刃,跪伏于地,求饶不止。
那胡三倒是手脚完好,但却已是被文益收打个半死。
“侯爷…放小的一马,小的也是奉清查司孟大人、许大人之令前来,绝不敢冒犯您啊!
小的们冲撞了您,自有清查司处置,您当我们是个屁,放了我们吧。”
胡三哪还有刚才的嚣张,见得手下被斩死斩伤六七人,此时吓得尿都出来了。
姜远冷笑道:“你诬陷本侯造反,又假冒官差私调兵卒,滥抓无辜,洗劫望月楼行匪贼之事!
呵,本侯挂名农寺司卿检校,有权处置尔等,留你们不得了!”
文益收与十几个老兵,将横刀架于胡三与那些小喽啰的脖子上,冷笑道:
“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
“不要啊,侯爷饶命啊…小的错了…”
“侯爷…我们是奉命来的啊…”
一群喽啰见得姜远不似做假,吓得屎尿齐出,臭气冲天,哭喊不休。
姜远冷冷的目光扫过,吐出一个冰冷的字来:
“杀!”
“先生且慢!刀下留人!”
就在这时,鹤留湾市场里奔出一个穿着绿袍官服的年轻官员,一边狂奔而来,一边大声疾呼。
但已经晚了,文益收等人只听姜远号令,下手极快。
姜远的‘杀’字一出口,他们手中的横刀一拉,十几个喽啰便脑袋分家,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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