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洞悉一切

陈凡摇了摇头："不是早就知道，而是从一开始就不相信秦家是诚心合作。"

许琛将文件轻轻放在茶几上，语气平静："秦小姐，商场如战场。秦家突然提出合作，背后没有目的才奇怪。"

他抬眸直视秦雪，"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秦雪红唇微扬，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因为我和秦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许婉突然轻声开口："是因为秦煜吗？"

空气骤然凝固。

秦雪的手指在茶杯边缘顿了顿，抬眼看向许婉："你知道什么？"

陈凡握住许婉的手，替她回答："秦煜的事儿，我都和婉婉说过。秦家派你过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当马前卒，你是死是活他们根本不在乎。而且你父亲明显也在削弱你在公司的影响力。你也说了他在着急让你回去，估计他已经等不及为秦煜铺路了。"

秦雪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放下茶杯，瓷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来你把秦家分析的很清楚。"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没错，我那个好弟弟正联手我的父亲，一步步把我赶出秦家。"

许琛十指交叉抵在下巴前："所以你现在是在……寻求合作？"

"不。"秦雪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狠厉，"我要毁了秦家。"

窗外阳光正好，照在秦雪精致的侧脸上，却映不暖她眼中的寒意。

许婉自然地往陈凡身边靠了靠，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此刻却轻声说道："秦小姐，仇恨会蒙蔽一个人的判断力。"

秦雪冷笑："许大小姐真是天真。你以为商场是你家后院吗？"

"恰恰相反。"许婉直视秦雪，眼神清澈而坚定，"正因为我在商场长大，才看得清楚。你想要报复秦家，但你的方法只会两败俱伤。"

许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露出赞赏的神色。

陈凡捏了捏许婉的手，嘴角微微上扬。

秦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驳震住，一时语塞。

她没想到看起来温顺如兔子的许婉，竟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陈凡适时开口："秦雪，我们确实不相信秦家，但我们相信你。"

"什么意思？"秦雪警觉地问。

许琛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秦小姐，与其毁掉秦家，为什么不考虑……取而代之？"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许琛的背影上，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秦雪眯起眼睛："说下去。"

"我接到了一些消息，秦煜已经开始接手你们秦家了，但因为刚刚介入，根基不稳。"许琛转过身，"而你在秦氏经营多年，人脉、资源都远胜于他。如果有东珠的支持……"

秦雪眼中精光一闪："你们想扶我上位？"

陈凡摇头："不是扶你上位，是合作共赢。"

他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新的文件，"这是东珠最新研发的人工智能芯片技术，足以让秦氏在科技领域领先对手至少三年。"

秦雪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眉头渐渐舒展："条件是什么？"

"三个。"许琛竖起手指，"第一，秦氏必须放弃对东珠的敌意。第二……"

他看了一眼陈凡和许婉，"秦煜不能有翻身的机会。"

“第三，我们需要秦家的股份，不多，陈凡占百分之四，我占百分之六。不会影响你对公司的掌控权和占股。”

秦雪的手指在文件边缘摩挲，半晌，她突然笑了："看来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她转向许婉，"连你也参与其中？"

许婉轻轻点头："陈凡和我哥讨论过很多次……关于如何帮你在秦家站稳脚跟。"

秦雪胸口微微起伏，她没想到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更没想到最了解她处境的，竟然是这几个"敌人"。

"为什么帮我？"她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陈凡轻笑：“自然是为了利益，不然能为了什么？”

秦雪哀怨的看了一眼陈凡。

她就知道从陈凡的嘴里听不到自己想听的话。

“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距离和秦雪合作成功，已经过去两天了。

这天陈凡开车去许家的路上，堵车了。

几辆自行车歪歪扭扭地停在路中央，人群围成一圈，叫骂声隐约传来。

陈凡皱眉，按了两下喇叭，可人群丝毫没有散开的意思。

他只好熄火下车，大步走过去。

拨开围观的人群，陈凡一眼就看到了李晓柔。

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处方单，脸色涨红：“……明明说好了三块钱，治病的时候怎么不提钱的事？现在病好了，就翻脸不认账了？”

对面是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嘴里叼着烟，一脸横肉抖动着：“呸！你这破诊所开的药，老子吃了两天还头疼！没找你赔钱就不错了，还敢跟老子要钱？”

旁边几个看热闹的也跟着起哄：“就是！现在都流行西医，你们这些赤脚医生还装模作样开方子，骗谁的钱呢？”

李晓柔气得眼眶发红，却仍倔强地伸手：“药钱必须给，诊所不是做慈善的！”

那男人嗤笑一声，突然伸手去拽她的手腕，语气轻佻：“哟，小丫头还挺厉害？要不这样，你陪老子喝顿酒，这钱老子就当赏你的……”

“放手！”李晓柔猛地甩开他，可对方不依不饶，竟直接伸手去摸她的脸。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猛地从诊所里冲出来。

李济民一把将女儿拉到身后，怒喝道：“王老三！你这是看病还是闹事？！”

那叫王老三的男人见李济民出来，非但不收敛，反而一巴掌扇过去：“老东西！轮得到你管？”

“啪！”

李济民被打得踉跄后退，眼镜都歪到了一边。

“爸！！！”

李晓柔惊呼一声，赶紧扶住父亲。

围观众人一阵哗然，却没人敢上前。

陈凡眼神骤冷，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在王老三第二巴掌落下之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拧。

“啊！！！”

王老三痛得惨叫出声，脸上的横肉都扭曲了。

陈凡手上加力，声音低沉而危险：“看病不给钱，还敢动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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