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失败
出了秦淮，苏辛夷原本以为司漠原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永州。
永州属北方的贸易及交通要道，太平时期，北羌与大越贸易活动大多在这里完成，理所当然的这里成了北方最繁华的城市。
只是近几十年来，大越与北羌冲突不断，直到去年才算勉强和解，但据刚与北羌打完仗的齐岳严说，对方就像是一头鬣狗，打不过你时，他会蛰伏，一旦你露出软弱，就会反头一口，防不胜防。
眼下的太平不过是假象，一旦他们恢复元气，只会卷土重来。
当时苏辛夷不解：“我们已经胜利，为什么不直接打到他们服为止，或者直接将北羌变成大越领土？”
当时卫无渊十分温柔地看着她，还摸了摸她的头，但那瞬间，她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当傻瓜了。
后来听了齐岳严的解释，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是挺傻挺天真的。
打了几年的仗，北羌战败，但越朝也没占多少便宜，元气大伤。
但凡北羌能再坚持两三月，可能结局便不一样了。
再加上朝中有人极力主和，最终皇帝决定接受北羌的求和。
什么人极力主和，苏辛夷不知道，她对于政治还有军事也不了解。
唯一有点印象的就是在以前的世界看小说或者电视剧里的情节。
主和的一般都是与对方有勾结的汉奸——
“永州有很多北羌人在那里吗？”苏辛夷问司漠原。
对于北羌她只是听人说，但书中的世界将北羌设计的，与她所了解的古代的辽国，金国差不多，只是民族不同，人的种族的肤色还是一样的。
所以，她想要怎么才分辨出大越和北羌的人呢？
司漠原有些心不在焉，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现在两国不打仗，应该会有很多北羌人到永州做买卖。”
苏辛夷：“做什么买卖？”
听说有钱赚，她来了劲儿。
听出她语气中的兴趣，司漠原看向她：“辛夷想要做买卖？”
苏辛夷自然地摇头：“当然不是，我就是好奇，北羌与我们大越做什么样的买卖。”
她表现得太过自然，司漠原没起任何疑心：“北羌人擅猎，又有无边无际的森林，大越人很喜欢那些厚实的动物皮毛，有些动物的肉也很美味。而大越人可做的生意就多了，绸缎，茶叶，瓷器，甚至是胭脂水粉，都是北羌人所喜爱的。”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淡然，但苏辛夷却隐约从里面听到了一些别的什么，她本能地接道：“大越地大物博，生产力又先进，所以，北羌人更喜欢的是越朝的领土，而不是这些东西吧？”
只要有了领土， 这些当然就都是他们的了。
司漠原突然沉默下上来，细长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苏辛夷迎着他的视线，似疑惑：“我说的不对？”
司漠原缓缓露出个笑容：“不，理论上来说，你说得太对了。”
两人的话题到这里，似已结束。
却不想司漠原突然袭击，他问：“你独自去北方，卫无渊放心吗？”
苏辛夷只微微眨了下眼睛，笑着看他：“兄长，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人，果然多疑到变态的程度，到这时候都不忘试探她一下。
司漠原状似恍然：“是啊，确实是忘了。”
这时，马车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苏辛夷不以为意，他们走的是官道，时常有人赶路的人快马加鞭而过。
只是这一次，马蹄声到了他们车外便停了下来，司漠原的神情一顿，说了句：“你在车上等我，不必下车。”
说完，便跳下了马车。
马车外，苏辛夷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主人……”
接着便没了声音。
苏辛夷掀开车帘，正好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随着司漠原朝着边的树林走过去！
主人？
虽然已经确定司漠原身份特殊，可能有自己的势力，但随了他根本没承认的玉朝阳，根本没看到他身边还有别人——
不！也不是没看到过。
苏辛夷看着那个高大男人的背影，当他转头看到侧脸的瞬间，她突然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个男人了。
是那天她从淮园出来，跟踪她的那个男人！
看来当时她没猜错，果然是司漠原派人跟踪她。
没过多久，司漠原回来了，他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上车后，看着苏辛夷的目光阴鸷而杀气腾腾，当嘴角挑起时是毫不掩饰的刻毒：“辛夷的眼光真是不错。”
结合着他刚才的试探，苏辛夷一下子便听出了的意思，但她决定装傻：“兄长是说我买的这件衣服吗？的确挺好看的，就连张小姐也说我眼光不错。”
司漠原定定地盯着她，不笑的时候，他的眼睛盯着人的时候总有种阴森的感觉，配着他女化的五官就显可怕。
苏辛夷不动，心里默默地品评他的长相。
男生女相，表里不一，多疑狠辣，天生的反派体质。
自己这次与他一起去永州的决定，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可问题就摆在那里，该解决还是得解决了！
“兄长看我做甚？难道你也喜欢我这身衣服？”
司漠原右手的拇指与食指开始不断地捻捏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辛夷，你送给为兄的那只玉坠为兄很喜欢，也很喜欢你，所以，你应该明白为兄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辛夷没见过他这个动作，但隐约间却似乎明白了他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比如对她的杀意！
她一向懂得审时度势，此时收起刚才的模棱两可，认真道：“兄长三番两次向我提及卫无渊，是觉得我与他还在藕断丝连？如果我真的了解他，今天可能就不会是被如乱终弃这个局面了。”
收起敷衍的态度，苏辛夷定定地回视着司漠原。
她平时喜欢笑面迎人，逢人三分笑是她做生意的准则。
而原主以前为了让所有人都喜欢她，也喜欢笑。
所以，当她彻底失去笑容的时候，变得不太一样。
司漠原也沉默，两人就这样面无表情地对视着，马车还在前行，只是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前方，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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