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止战

苏辛夷的动作吓了司漠原和车夫一跳，车夫猛地停下马车，  司漠原同时也跟着下了车。

他看到苏辛夷扶起了摔倒的小姑娘，为小姑娘擦掉身上的泥土，  这时小姑娘的父母赶过来。

严格来说是母亲用木板拴着绳子，拖着父亲过来。

一家人对苏辛夷一顿感谢，苏辛夷不知道问了他们什么。

司漠原看到她拿出了一张银票，直接塞到了小姑娘的怀里。

那夫妻似乎是想让她拿回去，但她却直接转身走了。

最后那妇人原定着小姑娘的手，朝着她的背影磕了三个头。

苏辛夷回来，对上司漠原微微带着嘲讽的眼睛。

她耸耸肩，并不在意，直接跳上了马车。

司漠原紧随其后。

“你想没想过，你帮得了这一家人，却帮不了这永州所有的人？”

苏夷带着几分莫名地看着他：“我想那些干什么？帮所有人是皇帝该想的事。”

司漠原哑口无言，仔细一想，她说的好像没有什么不对，这天下百姓的事，本就应该是皇帝来操心的。

苏辛夷又接着道：“真正解决问题的根本是止战，但北羌明显不愿意，他们连秋收季节都等不了。”

她说着说着，突然笑了：“只有止战，才能救民，只有北羌不存在了，我们的百姓才会太平。”

永州附近的村子很多都被北羌偷袭，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封信会被精准地送到她的手中。

司漠原听了她的话，神情变得奇怪起来：“大越的百姓是百姓，那北羌的百姓便不是百姓了？”

这句话无疑存在着偏颇的情绪，苏辛夷看着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他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异样，又补充了一句：“天下百姓皆是百姓，我们应该客观一点。”

苏辛夷点点头，算是对他的话的认同，但转即又道：“只想好好过日子的百姓当然都是一样的百姓，但如果他们的想法与君王如出一辙，那么他们在我这里便不是百姓，是兵，是贼，是侵略者。”

苏辛夷面无表情地看着司漠原，他发现自己居然被她此时的眼神所震慑。

“辛夷，我离开苏家的这些年，你到底发生了何事？”是什么事能让人改变得如此彻底？

苏辛夷眨眨眼，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家破人亡了算吗？”

司漠原默默闭上了嘴，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瓜。

*

第二天中午，苏辛夷他们才回到永州。

一到永州，司漠原似乎忙了起来，他不再和苏辛夷形影不离，只是将他安排在一家客栈内。

虽然表面上苏辛夷自由了，但她相信依司漠原多疑的性格，肯定还有人在暗处盯着她。

一大清早，司漠原离开后，苏辛夷也简单地梳洗了一下，直接出了客栈。

她先是逛了永州最大的市街，又去了永州出名的财神庙，跟着又中午又在酒楼听了几段小曲儿。

最后，买了一堆零嘴回到了客栈。

当天晚上，司漠原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嘴角还沾着睡前吃的蜜饯。

司漠原问一直跟着苏辛夷的司四：“她今天都去了哪里？”

司四：“她向店家打听了永州哪里人最多，然后就去了茂市街，又去财神庙，拜了财神，中午在万春楼吃的饭，还打赏了唱曲的女子一锭银子，午饭后，她又买了不少零嘴回来，直到现在便再没出去。”

司漠原似笑似嘲地哼了一声：“她还真是来游山玩水的了。”

司四：“主人，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真的会有那个秘密的线索吗？”

司漠原：“司四，别被她的外表了，我这个小义妹和当年可不一样了，她的心眼儿未必比你少。”

司四不太认同他的话，他十几年前就跟着司漠原了，对于他这个义妹，虽然没有正式见过，但我少也听说过。

他只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顶多就是现在会演戏作假了而已。

司漠原自然看得出他的不屑，但他也不我解释，只是命令道：“明天继续跟着。”

“是。”

第二天一早，苏辛夷还是如实出门。

这次，她去的永州的马市。

马市上卖的不只有马，还有一些北羌人来卖的动物毛皮，她直接花了一百肉银子了一张老虎皮。

然后又去了万春楼，吃饭，听曲儿，打赏。

跟着下午回家。

就这么每天出门，每天准时回来，一连五天过去，司四终于忍不下去了。

“主人，您会不会想多了，她这几日除了吃喝玩乐，几乎什么都不做，花的还是上次您给的银票。”

他这几日跟着苏辛夷，都快要把她的性别给忘了，前两天还好，只是去一些永州有名的地方，吃吃喝喝。

可从第三天开始，她一个女子居然天天往四明巷跑。

永州所有的青楼都在那里，她一个女子居然跑那里去了，而且还是大白天去——

“等等，我说她去青楼？去了几天？”司漠原突然打断司四的话。

司四：“第三天开始，今天还没到时候，所以还不知道去不去。”

司漠原：“那你可有跟她进去？”

司四摇头：“属下怕被发现，便没有从正门跟着她进，而是从后面翻墙而入。

“她在里面做什么？”

司四的神情微妙的尴尬了一下：“也没什么，就是和那里的姑娘聊天。”

看着他的神情，司漠原突然有些好奇，她说了什么。

“她们聊了什么？”

司四的脸旬名变得有些红，站在原地呐呐，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样反而让司漠原更加好奇起来：“说。”

司四猛地回神，不由站直了身体：“她们说……说……说……”

跟着，他整个人一萎，小声说：“主人，属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司四，你应该清楚，我最讨厌什么。”司漠原看着犹豫的司四，眼神冰冷。

司四猛地站直了身体：“她……她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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