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不对劲
卫无渊那一笑间，将怀疑发挥到淋漓尽致。
司漠原却能视而不见般的点头，坦诚无比：“是啊，前几天，大人忘了？当时你也在场。”
卫无渊点点头，看起来竟似相信了他的话，转头看向玉朝阳。
“玉朝阳，张均已将你与他的关系全部招供，坦白从宽，你若如实交代，本官可酌情减轻你的罪行。”
卫无渊走到玉朝阳面前，声音平缓随和，听起来不像是犯人，倒像是在安慰人。
司漠的借机退到苏辛夷身边，小声道：“卫大人平时都这校办案？遇到女子都这般温柔？”
苏辛夷面无表情：“可能是遇到美女时这样。”
她想不明白，卫无渊突然出击，到底有几分把握。
如果他们的猜测是对的，那么司漠原才最可能是抢劫货船的主谋，可是他以前的经历，他们一无所知，以他现在的身份，根本没有动机这样做，若没有十足的证据，很难定罪，反而会被他反咬一口。
当然，如果能定了玉朝阳的罪，而从她口中招供出司漠原，倒也算是个人证。
只是这种可能性不太高。
果然——
“小女子的确与张均有过鱼水之欢，但也不过是露水姻缘，实不知有何坦白。”
玉朝阳依然是那种清淡缥缈的样子，嘴里说着露水姻缘，整个人却又如烟似仙。
她的否认并不出卫无渊的意料，他走到她面前，俯视她。
突然，他伸手将玉朝阳头顶的一根木钗拔了出来。
他这一举动突如其来，别说玉朝阳吓了一跳，就连司漠原也相当惊讶。
卫无渊的举动，明显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大人若是喜欢这钗子，直说便是，别说是钗子，就算是人，奴家也别无他言，何必摆得此等阵势，如此吓人？”
玉朝阳的神情与震惊到放荡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
仙子与荡妇之间的转换，丝滑无碍。
众目睽睽之下，若是一般人听到她这样暧昧的暗示，定会觉得难堪恼怒。
卫无渊却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张均若是听到你这话，他可能会后悔将这钗子送于你。”
他举起钗子，拇指压在一头那不起眼的木雕牡丹上。
只听啪嚓一声，牡丹断开，露出里面的空间来，一卷期待发着淡淡光泽的东西从里面露了出来。
苏辛夷惊讶地看着那木钗，还有木钗里面露出的东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竟看不出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司漠原也不说话了，他看着木钗里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终于，玉朝阳的脸变了颜色：“你……你怎么……”
卫无渊：“张均的确对你一往情深，对于你的要求，几乎来者不拒。你跟他要张家全部货船的图纸，他表面虽未答应你，却将这只木钗送给了你。并且在里面用丝蚕帛将图纸全部画了出来。只不过你只看到了这钗木钗的表面价值。”
玉朝阳刚才的淡定正在一点点瓦解，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丰司漠原看过来。
后者却不看她，反而和苏辛夷说话：“辛夷若是喜欢什么，我定是直接送给辛夷，不会如此拐弯抹角。”
苏辛夷回他一个阴恻恻的笑：“那我喜欢兄长的命呢？兄长会举直接一把解决了自己？”
司漠原：“只要辛夷以后一心一意跟着为兄，听为兄的话，为兄命给你。”
苏辛夷：“……”
她是不是应该感谢他没有像霸总那般，说句“亲我一口，命都给你”？
她不接话，看向卫无渊和玉朝阳那边。
玉朝阳明显因为那根木钗倍受打击，但她依然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冷静。
“奴家不明白大人的意思，东西的确是陆均送给奴家的，但奴家陪他几年，送个贵重的古董钗子不为过，至于里面的东西，奴家并不知道。”
卫无渊：“你当然不知道，你若知道，张家这几年丢失的货物，恐怕就不止这样了。”
张家的货船全是特殊设计，如果不是了解船上的构造，很难以最快的速度偷盗或者劫持。
玉朝阳无辜地笑道：“有不明白大人的意思，更不明白张均把这些东西放在钗子里干什么。”
卫无渊眸光骤然变冷：“不明白不要紧，本官让你明白一些。”
说着，他单手往前一摆，门口几个官兵直接押着几个人上来。
这时苏辛夷一眼看到今天晚上她跟踪的那个酒鬼，他看起来酒还未全醒，被五花大绑依在迷迷糊糊。
其他几个人比他清醒，一个个虽然被绑着，但目露凶光，穷凶极恶。
“玉姑娘可认识这八个人？”卫无渊问。
玉朝阳根本没看被押进来的几个人，只摇头：“奴家不认识。”
卫无渊点点头：“既然不认识，那么可否请姑娘解释一下，他们为何会躲在你的画船上，拿着你的首饰换取银钱买酒喝？”
说着上，他将一包东西丢在地上，布包散开，里面的东西全部洒在地上。
最显眼的是一对珍珠耳环，以及一只玉镯。
苏辛夷清楚地记得，上次见玉朝阳时，她就戴着这对耳环，还有那只玉镯，她甚至看到了上面刻着朝阳两个字。
玉朝阳看着地上的东西，身体晃了晃，终于装不下去了：“这……这是……”
卫无渊：“这是从这些人身上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玉朝阳惨白着脸，手扶着旁边的桌子，摇摇欲坠。
这反应似乎已经默认了一切。
可苏辛夷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卫无渊突然在证据都不足的情况下突然出击不对。
这么轻易抓住了这些人，又恰好找到证据证明玉朝阳与这些水匪有关也不对。
哪哪都不对，可到底哪里不对呢？
苏辛夷脑中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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