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在后

“主人城外的贤人庄被官府团团包围，地库里的东西全部被搜了出来。”

司九一脸惨白地在司漠原面前，面对司漠原阴冷的目光，连头都不敢抬。

司漠原砸在桌面上的手缓缓收紧，握成拳，薄唇几乎成了一条线：“到底怎么回事？”

司九：“属下……属下也不知道，昨儿在凌晨贤人庄突然被团团包围，所有人还在休息，还没反应过来，所有人被抓，地库里的东西全部被搜走。”

说到这，他像是在弥补什么一般，又补充了一句：“好在，贤人庄的人没人知道主人您的身份……”

“你说去的是什么人？”司漠原打断司九的话。

司九一直很紧张，他突然打断话，不由哆嗦了一下：“看起来不像府衙的衙役，倒像是兵……”

司漠原桌上的拳头微微松开，食指与拇指无意识地搓着：“看到带头的人了吗？”

司九想了想：“应该是看到了。”

司漠原眼睛眯了起来：“应该？”

司九吓了一跳，带了几分犹豫：“看到了，是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看起来也像个军人……”

说到这，他有些疑虑地看着司漠原：“主人，离秦淮最近的屯兵所是在上丘，快马加鞭，到作淮也要半天。”

这句话无疑是在提醒司漠原，早有人注意到了贤人庄的所在。

会是谁？

是卫无渊吗？

可他才到秦淮，上怎么发现贤人庄的？

他觉得卫无渊才来秦淮，不至于发现贤人庄的秘密。

可贤人庄在秦淮城外几年，一直没有人发现，为何卫无渊一到，便被兵给抄了？

几年心血毁于一旦，司漠原脸上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阴冷的眼神如同淬了毒。

“主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司九问。

司漠原的手复握成拳，薄唇启开一条缝：“事情与卫无渊脱不了干系。”

昨晚他那微妙的态度，就给他一种极不好的预感，却不想，他给他直接来了一个黄雀在后。

在洞天月那天吸引他的注意力，而他则直接让人把他的老巢端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找到贤人庄的。

司九跪在地上看着他阴沉的脸，小心道：“整个贤人庄地库的货品繁杂多样，且数目庞大，他就算要运回京城也有些困难，主人，不如我们直接抢？”

司漠原：“抢是要抢回来，但不是在这里……上丘离这里不远，想要支援再简单不过，况且可能这里早就有上丘的兵力，于我们不利。”

他紧握的拳头慢慢展开，刚才的怒火似乎被他压了回去：“时刻关注他们的动向，这次就当一次拦路的土匪！”

*

谁也没想到城外一座普通的庄子，居然搜出那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粮食，药材，瓷器，布匹，甚至还有一部分民间打造的兵器，且数目庞大。

秦淮知府整个人都傻了，甚至后怕。

“卫大人，这……这些东西，这该不会是有人要造反吧？”

屯粮，屯药，甚至还有兵器，而且数目不小，这可不就是要造反？

卫无渊没发表任何意见，他同样在思考对方偷了这么多东西的意图。

若说是造反，这个数量还远远不够。

正正如知府所说，屯这些东西的确有了造反的意图了。

只是，这庄子里的人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时不时会有人来送东西，都放在地库中，只是这些东西是什么，用来干什么的，一问三不知。

这些人大多是附近的百姓，只要稍微一要，便可查到其祖宗三代的资料，身份并无可疑。

看来其间主十分谨慎，甚至从来没有露过面，据那些被抓来的人说，每次与他们见面，吩咐他们干活的，都是一个小胡子中年男人，长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白不黑，不丑不俊，毫无特色。

这样的人最是难找，一入人群，恐怕十个得有五六个中年男人都长成这样。

“下官斗胆，大人您刚来秦淮，怎么知道城外有这么个庄子，难道您查货船案是假，实则是……”

“本官确实是来查货船被盗案的，这庄子只是一个意外收获……”

来往江南时，皇帝便将调动上丘兵力的兵符给了他，以防万一，在进秦淮之前，他便已将兵力调到城外。

发现贤人庄的确是意外之外，这要感谢苏辛夷。

正是因为她认出了那个酒鬼可能是水匪，他才关注了洞天月旁边的画船。

当天晚上——

“大人，我跟着你说的那个人，出了城，发现了一个地方，而且这些人很不对劲。”

青柳回来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汗，话说得很急。

卫无渊让他先喝口茶再说，青柳赶紧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我听您的话，一直远远地跟着这些人，差点跟丢了他们，您知道他们是怎么出城的吗？”

卫无渊抬眸扫了他一眼，青柳嘿嘿一笑，不敢再卖关子，继续说道：“这些人肯定在秦淮潜伏许久了，他们竟在在守兵官的死角和，挖了一个狗洞，平时那里是堆放垃圾的，就用一真破木板子挡着，木板子一拿来，他们便从中爬了出去。”

说到这，他又念了一句：“这秦淮知府可真没用，人都把他家大门口打个洞，居然一点不知道。”

卫无渊：“说重点。”

青柳点点头，接着道：“我怕被前面的人发现跟踪，便没敢从狗洞跟出去，而是用您的令牌，从城门出去。”

卫无渊：“他们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气味儿？”

青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毕竟他们钻了垃圾准，半夜城外又什么都没有，那股子臭味儿肯定会在空气中散开的。”

青柳天生鼻子好，只要散在空气中的气味儿，再微乎其微，他都能闻到。

当年他随卫无渊游历江湖时，这项小技能，救了两人好几次命。

这次，这鼻子又立了功。

青柳揉揉过于敏感的鼻子，继续说：“我一路循着味儿，跟到了一个庄子，正好看到有一辆马车来，一群人将马车上的东西往下搬，有人不小心弄破了车上的袋子，有东西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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