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兄弟
呼延其一愣,就见司漠原拿出了一把钥匙:“咱们的莫扎王叔很棘手吧?”
呼延其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钥匙,嘴里却说:“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司漠原微笑着不去戳穿他的死鸭子嘴硬,只是轻轻晃了晃钥匙:“这就是你想要的,放了她,东西就是你的了。”
呼延其眼睛轻轻一眨,突然收回了盯着钥匙的目光。
“无利不起早的你,会这么轻易把你这些年来在中原搜刮而来的东西送给我?我不信那个女子只是你的女人那么简单。”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你觉得铁干暗中撕毁合约,突袭永州周边,是为了谁?”司漠原此时倒是不急了,不紧不慢地喝起了茶。
呼延其倒是没有被轻易吓到:“你不用顾左右而言他,莫扎打的什么主意,自然逃不过父王的眼睛,但他就算是偷偷屯的那点粮食也不够与整个北羌为敌,如果他做了,也不过是自寻死路。”
他站了起来,双手支在方桌上,身体前倾:“所以,你宁愿用这些年在中年搜刮来的大量财富换那个女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心悦她,因为我想和她过一辈子。”
声音停下的瞬间,空气都好像静止了。
苏辛夷趴在锁眼前,差点被自己一口口水给噎死,她见过撒谎的,没见过谎撒得如此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
还心悦她,想和她过一辈子?
她看是想宰了他,想毁了她一辈子吧?
苏辛夷不信,呼延其同样不信。
“呼延司,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你最爱的就是你自己了,让你跟一个女人过一辈子,我怕你最把那个女人给宰了。今天你若是不说她到底有什么用处,便别想离开这个院子了。”
呼延其一边说,一边将刚才拿出来的匕首重重往桌上一放。
苏辛夷透过锁眼能看到那把匕首躺在桌面上,刀鞘已被拔下,锋刃闪着寒光。
她听到司漠原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语气说:“你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该会不是你的母后大人一一向你透露的吧?”
啪!
呼延其抓起匕首,随后又重重地放下:“呼延司,那也是你的母亲。”
“呼延其,你以为你是谁?我和她的事,你没资格过问。”司漠原没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可是这一句话,虽然淡得如同秋天早晨的冷水,但却仿佛有着万千的情绪包杂在其中。
苏辛给趴在箱子里有些蜷曲得难受,她微微换了个姿势,继续吃瓜。
原来这是对同母兄弟啊!
这时,她听到箱子的一角有布料摩擦过的声音,她也没多想,自己钻进来,几乎占满了箱子,应该是刚才无意间脚碰到了吧。
外面呼延其的声音更加暴躁,好像在司漠原面前,他的那些心眼子便用不上来了。
“呼延司,你不要得寸进尺,母后这些年来对你怎么样,你没看到吗?从小到大,她心里只有你这个儿子,从来不抱我,从来不对我笑,甚至跟我说话都很少,她心里只有你,你还要怎么样?”
司漠原只是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他越是这样呼延其越是生气:“你当初想要杀我,父王想要处罚你,是母后在父王面前跪了好几个时辰,父王才放过我的,要不然你以为你有机会逃出北羌吗?”
司漠原闻言,却不为所动:“那是她欠我的。”
“你……呼延司,你还有良心吗,你……”
“呼延其,你真有意思,整个呼延家族有良心可讲吗?你跟我讲良心?我杀你,她为我求情,那你三番两次派人到越朝暗杀我,她可有责怪你一句?”
“我……这……母后她不知道……”
“从小你就自以为聪明,实则做什么事都逃不开大人的眼睛,你当她真不知道?”司漠原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平胸,在谈自己母亲的时候,他语气几乎毫无波澜。
呼延其终于哑口无言。
苏辛夷趴在箱子里张大嘴巴:这算是宫廷秘密吗?司漠原的母亲是改嫁给北羌皇帝的?那人家二嫁可真够可以的,直接改嫁一国之主了。
不过也不奇怪,看司漠原的长相,他母亲应该是个大美人。
只不过大美人生老二时,基因好像弱了,呼延其应该长得比较像北羌王吧?
她在箱子里无声地吃瓜,这一口口,吃得还挺有味儿。
她在箱子时趴跪久了,有点累,可又不敢动弹,怕发出声音,只能硬挺。
然而,却突然感觉左脚脖子有些痒,她想伸和去够,可又别扭地够不到。
刚巧这时外面兄弟两人又说话了。
“不管如何,母亲这些年一直记挂着,时常拿着你小时候的玩具偷偷流泪,这些年,你连一封信都不曾写给她,你于心何忍?”
“呼延其,我今天是来跟你要人的,给,东西是你的。不给,我一样有办法把人抢回来。”
司漠原明显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
呼延其却不愿意结束:“父王已经答应母后,只要你回来,便不追究当年事。”
司漠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他:“你不是很恨我吗?现在怎么又想让我回去了?”
呼延其一时语结中:“我……你……你若不回去,母后心里便一直只有你这个儿子,只有让她看到你的真面目,她才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和对你的亏欠里。”
“那我便要让她这一辈子都要活在亏欠里,呵呵……而你永远都只是她的次子。”
他故意强“次”字,简直杀人诛心。
苏辛夷在箱子里听得直呼“真狠”。
这个次,是第二,也是次要。
她本来以为看到的应该是一部更加惊险刺激的对峙戏,结果却只是一部家庭伦理剧。
不就是重组家庭,先方的孩子和两人共同的孩子合不来嘛!
“呼延司,我知道你一直想给你父亲报仇,可是你一个人能做什么?就靠你养的几个死士?”
呼延其突然冷静下来,此时连说话的语气似乎都和司漠原有几分相似。
这时,司漠原笑道:“是年头太久,还是你的父王记性太差,你们忘了,曾经我们北羌与 越朝联姻在,我有一位亲姑姑被送到了越朝皇宫?”
呼延其蓦地愣住,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你是说四十年前那个……”
四十年前,他的父亲才两三岁而已,哪时机会记得王宫里曾经有一位公主被送去和亲了。
但这件事后来,他是听说过的,只是从来没有往心里去过。
这时,他听司漠原道:“真不巧,那位亲姑姑并没有像北羌人认为的那样,进了越朝皇宫就死了,她不仅活了很久,还产下了一子。”
这时,苏辛夷又感觉左腿小腿发痒,她实在忍不住,只好僵硬地向后伸出去去挠。
结果,手一落,便落在了一小片温热的,软呼呼的皮毛上。
跟着她的手指猛然传来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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