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远古战场

苍霄神龙的话语如同巨石投入深潭，在林琅心中激起巨大波澜。上界禁忌、天外存在、清除神道……这些信息碎片拼凑出的图景，既惊人又令人不安。

然而，林琅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不协调之处。他目光如炬，再次逼视苍霄神龙，沉声问道：“你方才所言，虽骇人听闻，但多是基于‘传承记忆碎片’与‘听闻’，过于笼统。关于那场浩劫本身，其具体起因、参战各方、战争过程、乃至如何终结，你可有更详实、更直接的信息？”

苍霄神龙巨大的龙目微微闪动，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坦诚：“阁下明鉴。老龙我虽苟活三万余载，但……那场浩劫发生时，我确实未曾亲历。那时，我或许尚在孕育，或初开灵智，记忆混沌。所知种种，十之八九确是来自陨落前辈的残魂呓语与零碎传承，其中真伪混杂，难以尽信。”

它话锋一转，龙须轻摆：“不过若阁下真想探寻那段被埋葬的历史，老龙我倒确实知晓一个方法，或许能接触到更直接的‘证据’。”

“哦？”林琅眉梢一挑，“什么方法？”

苍霄神龙巨大的龙首微微低下，龙目之中闪过一丝期盼与决然的光芒：“在说出这个方法之前，老龙希望阁下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讲。”林琅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苍霄神龙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老龙修为困于至尊五境巅峰，已近两万年之久！寿元虽仍绵长，但道途已断，前路茫茫，如陷泥沼。恳请阁下，助我突破圣境壁垒！”

此言一出，连一旁的“凌霄”都微微动容。助一位至尊五境巅峰突破圣境？这代价何其巨大！所需资源、机缘、乃至需要承担的风险，都难以估量。

林琅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冷意：“呵呵苍霄，你的口气，未免也太大了些。突破圣境？你也真敢想。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苍霄神龙龙目坚定，毫不退缩：“老龙自然知道！但老龙所言的方法，若阁下愿意去做，那么助我突破，或许只是顺带之事！而且。”它顿了顿，龙吟之音带着无比的郑重，“若阁下应允，老龙愿以太古龙魂起誓，与阁下签订主从契约，任您驱策一万年！”

万年契约，任其驱策！

这个代价，不可谓不沉重。对于寿元漫长的神龙而言，万年自由，已是极大的牺牲。

林琅沉默了，大脑飞速运转，权衡利弊。助苍霄突破圣境，固然消耗巨大，但若能因此得到关于上古浩劫的确切线索，甚至可能发现更大的机缘，并且平添一位受契约约束的圣境战力，这笔交易，似乎并非不能考虑。

更重要的是，苍霄那句“顺带之事”，引起了他的兴趣。什么样的地方，既能探寻上古秘辛，又能蕴含助人突破圣境的机缘？

片刻之后，林琅眼中精光一闪，做出了决断：“好！我便应了你！但若你所谓的方法，徒有虚名，或心怀叵测后果，你当知晓。”

苍霄神龙巨大的身躯因激动而微微震颤，连忙低下龙首：“苍霄不敢！多谢主上成全！”

契约既成，主从名分已定。

“现在，可以说了吧？”林琅淡淡道。

苍霄神龙抬起头，龙目望向遥远的虚空，仿佛穿透了无尽空间，声音带着追忆的沧桑：“主上，老龙所知的方法，便是一处被遗忘的‘远古战场遗迹’！”

“远古战场？”林琅目光一凝。

“不错！”苍霄神龙肯定道，“那场浩劫，几乎断绝了大陆上古时期的多数强盛道统！据传承记忆所述，浩劫之前，大陆繁荣鼎盛，圣境强者的数量，远非现今可比！甚至……堪比神兽的高阶血脉妖兽，亦层出不穷！而老龙我体内的远古苍龙血脉，其源头，正是传承自那个辉煌的时代！”

它的话语带着一丝自豪，更有一份沉重：“更准确地说，老龙我并非诞生于圣兽门，而是诞生于那片远古战场之中！”

“什么？”林琅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了。诞生于古战场？

苍霄神龙陷入深深的回忆：“我于一颗蕴藏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龙蛋中孵化之际，懵懂无知，身边只有一道极其虚弱的前辈龙族残魂守护。我所有的血脉传承记忆、诸多远古秘法，以及关于那片战场和那场浩劫的零星信息，都是那道残魂在消散前，以灌顶之法告知于我。”

“我凭借战场遗迹中残存的浓郁灵气、散落的远古资源以及一些陨落强者的能量结晶，修为一路突飞猛进，不过百年，便突破至至尊四境！”它的语气带着感慨，“然而，离开之时被禁制所困，根基受损，虽然侥幸离开，但是进境困难，直至困于如今的五境巅峰……”

“主上，”苍霄神龙目光灼灼地看向林琅，“那片远古战场，虽危险重重，空间紊乱，但也必定遗留着浩劫最直接的痕迹——陨落强者的残魂、破碎的圣器、乃至可能保存下来的古老玉简或石刻！那里，或许就有主上想要的答案！”

“而且，”它补充道，语气肯定，“战场核心区域，定然还残留着足以支撑突破圣境的庞大能量源或者某种契机！只要主上能助我进入其中，找到它，突破便是水到渠成！这，便是老龙所说的‘顺带之事’！”

林琅听完，心中已然明了。一片保存相对完好的上古浩劫主战场遗迹！这确实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线索！风险与机遇并存！

“那片战场遗迹，在何处？”林琅直接问道。

苍霄神龙龙爪在空中划出一道复杂的轨迹，凝聚成一幅残缺的星图虚影：“其位置飘忽不定，存在于大陆边缘一处极其隐秘的空间褶皱之中，需要特定的空间坐标与秘法才能感应并进入。苍霄神龙需要三日时间，仔细回忆并准备开启遗迹所需的龙族秘法，并调整状态，以应对其中的危险。”

林琅看着那幅星图，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古老与混乱气息，点了点头：“可。便予你三日时间准备。三日后，出发！”

“是！主上！”苍霄神龙恭敬应命，巨大的龙目中，充满了对突破的渴望，以及对那片孕育了它、也禁锢了它的古老战场的复杂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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