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你还有得选
小猪考研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开始有些焦虑起来，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王文智联系不到她，只好联系我，我告诉他小猪就在家好好的不用担心，他却执意想见我一面，不知道所为何事，但肯定是小猪的事，我应了。
我们就约在公司附近，下了班我去赴约，他早早就到了，坐下后我问他，“点菜了没？”
他摇摇头，看起来不太开心，有些萎靡，“你点吧。”
我点了三个菜后放下菜单，“想问我小猪的事？”
“她最近都很忙吗？”
“考研呢，是很忙啊，主要是心理压力很大，现在时间快了。”
“那也不至于消息不回一条，电话也不接吧，我真的觉得她……”
不喜欢我。
我默默替他说完，在心里叹了口气，“你也别多想，她本来高考失利了，对于这种大型考试肯定是有阴影的，你多包容一些。”
“我知道。”他点点头，“但我今天还想问你她和赵子干的事。”
“她和赵子干怎么，那过去式，没什么好说的。”
我不想说赵子干人品有问题，我也不敢那样说，毕竟他确实是先和小猪分了手再和何月确定关系的，毕竟我们高中三年都厮混在一起，毕竟我们厮混在一起的时候，他为人真的不错，对大家都好。其实除了他和何月的事，他这个人真没什么好说的。
“我知道你们都不想说，小猪更是从来不提到一个字，可是我真的挺想知道的。”他脸色有些痛苦，“我想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因为我觉得小猪……”
“还是喜欢他。”
王文智是赵子干爸爸公司里的员工，赵子干没事总往公司跑，两人年纪相仿，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朋友，结婚时赵子干找王文智来开婚车，又送我们回家，这才认识上，但赵子干和小猪的事他不知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从赵子干和何月婚礼回来后，快半年里我们都十分默契对赵子干这个人避而不谈，可现在又被提起了。想想都快半年了，时间过得真快，从我第一次见到任西到现在居然快半年了。
至于他说的小猪还喜欢赵子干，我不好发表意见，小猪是个什么样的人，以我们十年的相处了解来说我当然了如指掌，可是我不敢说她还喜欢赵子干，因为我打心底也不希望她那样。
“你们都在一起了，还扯赵子干搞什么。”
“我们，根本就没有在一起啊。”
我刚拿上筷子，愣了一下，“什么？”
王文智连筷子都不拿，压根就是没有心思吃饭，“她不肯……”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听着挺来气的，她也没有给赵子干啊，而且因为这个赵子干和她分开了，和别人在一起了，为什么王文智也这样在意这个呢？爱情里面细水长流，等到那一天她戴上戒指正式成为新娘再给也不迟，怎么现在这个才是判断两人在没在一起的标准？这个是恋爱里的头等大事？
小猪家教严，她不肯给很正常，“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在意这件事呢？你们真的就只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么？”
我没想到王文智捕捉到的是别的问题，他突然冷冷问我，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们？”
我皱了皱每天，“你到底要说什么？”
“她也没给赵子干么？”
我有些乱了，我不小心说出了小猪私人的信息，我心里觉得很对不起她，我混乱的夹了菜敷衍，“你能不能吃饭？”
“如果是这样那我好了，我以为她只是不肯和我。”
王文智豁然开朗得我莫名其妙，转过思想才明白，这是个好事啊，我化解了她们之间的问题不是吗？王文智觉得她也没有给赵子干，这下子心里才平衡下来了，这很好啊。可是我对于说出了小猪没有给赵子干的事这么惊慌是为什么呢？
或许只是因为，我清楚的明白小猪不爱王文智这个事实吧，她爱赵子干的样子我见过，所以她不爱王文智，可是我不忍心也不能够这样和王文智说实话，小猪既然答应了和他在一起，就是有心思告别赵子干的，我不想破坏，只是这样，王文智就成了那个可怜的牺牲品，除了对不起，我也没有多的东西给他。
“你别再想这些了，我告诉你，小猪家教很严的，没结婚你别想了。”
王文智笑着说，“我没这么不负责任，我也想着结婚了之后再，之前我是一直以为她只是不肯给我而已，现在明白了，她这样我也很喜欢。”
“嗯，那就好。”我示意他吃饭，又加了一句，“对她多点耐心。”王文智点头。
我们并没有吃多久，其实都饿了，所以问题一圆满解决，干饭速度直线上升。
“你怎么回去？”
“还约了朋友。”
我警惕的看着他，“什么朋友？”
“以前的同学，没女的。”
“哦。”又想到，“那你们去干嘛？”
“我们去打桌球！”
“好嘞好嘞，那你早点回家，我先走了。”
本以为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傍晚，但我刚回头打算走时就看见了任西，没有多想任何就匆匆往她那个方向走了两步，希望她也看见我，她果真就看见我了。
“嗨。”
“嗨，你才从公司出来的？”
“嗯，刚下班。”
“又加班了？”
“一会会而已。”
她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不错，我接着问，“回家去？”
她看了看我，没有什么犹豫就回答，“见她。”
我突然就蔫了，“哦。”我不安的原地跺了两脚，低着头有些不开心。
“今天是要说个清楚。”她的语气很平常。
我燃起了一些信心，“那，你打算是怎么办？”
“没有打算，看她怎么说。”
没有打算。她还是不想放弃已婚了的方阿姨，如果方阿姨对她说些承诺，她是不是就会继续和她在一起呢？我说的话对她来说一丁点作用都没有。
我们面对面站着，一会儿后我抬头看着她认真说道，“如果，我是说的如果，你有放弃的打算，优先考虑我可不可以？”
她漂亮的唇抿了抿，吐出让我吐血的话，“其实男孩子更合适你。”
我有点郁闷，她能喜欢女人，方阿姨也能，为什么偏偏我就更适合男孩子呢？
“为什么？”
“因为你还有得选，你还年轻。”她偏头看向别处，“因为这条路很难，很辛苦。”
我有些急切，想寻到她的眼神，想立马告诉她内心的想法，想让她知道我的笃定，仿佛她是因为我年轻她不信任才不接受我而不是不喜欢，“你不要这样否定我，我真的想了很多，我也不是漂浮不定的小孩子，我会努力的。”
“安童呐，试着接受男人也未尝不可，更何况如果你本来就可以。”
“谁告诉你我可以的？你以为我没想过做个异性恋？你以为我想面对一系列出柜的烂事？我只是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我自己我知道，我喜欢女孩，我更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任西看着我的眼神闪了闪，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她明明想说什么的，我凑上前去问，“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不信是不是？”
“是。”她很快回答。
“可是我……”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我说不出任何话了，太多字句一下子涌上来堵在我的嗓子眼，我无法清晰吐出其中任何一句，是我想让任西信我的心太强烈了。
“你回家吧，我现在也要走了。”
“好。”
既然是不信，那我慢慢证明吧，我无法保证我一辈子都这样炽热爱着她，因为感情很复杂，感情会变，一辈子太长了我不敢轻易承诺，我是个守诺的人，可至少现在以及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会这样爱着她，我知道，我也没得选，这条路是老天给我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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