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马华被开除

虽然傻柱人进去了，但他名下的两家火锅店却不敢歇业，依然每天准时开门迎客。

只是这担子，一下子全压在了何雨水肩上，她忙得像个陀螺，脚不沾地。

傻柱的媳妇也没闲着，主动提出去照看分店。

她虽然没什么管理才能，但坐在柜台后头看着店、收收钱、记记账，倒也还能应付得过来。

何雨水拿着傻柱郑重写下的那张配方纸，仿佛捧着烫手的山芋，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总店的后厨。

纸上写的，是几个关乎火锅灵魂的核心底料配方，是傻柱这些年立足的根本，也是两家店生意红火的命脉所在。

若是她搞砸了，做不出那个味儿，可以预见，傻柱辛苦打拼的这份家业，客源很快就会流失，生意一落千丈。

后厨里，马华正带着两个小工准备中午的食材。

何雨水定了定神，以老板妹妹的身份，找了个理由，客气但不容置疑地把三人都暂时支开了。

马华表面应着，转身时眼神却闪烁了一下。

他不傻，师傅进去了，这紧要关头，何雨水突然来后厨，还拿着张纸，十有八九是拿到了那几张秘而不宣的底料方子。

他想学想得心痒痒，师傅却一直防着他。

如今机会似乎就在眼前，马华脚步虽往外走，心却留在了厨房。

他绕到后窗根底下，借着堆放杂物的角落遮掩，屏住呼吸，偷偷从窗缝往里瞧。

何雨水没察觉，她全神贯注地摊开配方，对照着上面的步骤，小心翼翼地称量香料、处理牛油。

每一步她都严格按照傻柱写的来，生怕出错。

然而，底料炒制，尤其是核心配方，火候的掌握往往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第一次尝试，就因为下某样香料时火大了半筹，出来的底料香气是有了，但入口后的回味层次却差了点意思，略显燥浮。

“还是差了些……”

何雨水舀起一点尝了尝，眉头立刻蹙了起来，失望地摇了摇头。开饭店，尤其是做口碑，味道上差之毫厘，便是天壤之别。

她没法用“差不多”来糊弄客人，更没法糊弄自己。

躲在窗外的马华，却把何雨水的每个步骤、每种用料的分量，都看了个大概，心中暗喜。

虽然火候的微妙之处难以偷师，但有了具体的用料和步骤顺序，对他来说已是极大的收获。

何雨水洗了锅，重振旗鼓，开始第二次尝试。

这一次，她过于谨慎，火候又偏小了些，炒制时间也没拿捏准，出来的底料香气不足，味道更是平平，还不如第一次。

“怎么会这样……”何雨水看着锅里色泽不太对劲的底料，苦着脸，心里也有些焦躁。

这比她预想的要难多了！

她不死心，准备进行第三次尝试。

就在这时，或许是女性特有的直觉，或许是马华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微响，何雨水忽然感到一种被窥视的不适感。

她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扫过后窗——正好对上了马华未来得及完全缩回去的惊惶眼神。

“马华！”何雨水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声音里透着寒意。

偷学秘方，在餐饮行当里是大忌！

更何况这是在哥哥不在、店铺存亡攸关的时刻！

马华吓得一哆嗦，知道自己暴露了，慌忙从窗边现身，涨红了脸解释：“雨水姐，我……我就是路过，不小心看了一眼……真不是故意的……”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心虚，何雨水更是一个字都不信。

她本就对马华没有太多好感，此刻更是觉得此人品行有亏，不可信赖。

傻柱进去了，现在店里就是她说了算。

“不必解释了。”何雨水打断他，语气冰冷而决绝，“去把这个月的工钱结一下，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马华如遭雷击，呆立当场。他没想到何雨水如此果决，竟直接要开除他！

他想争辩，想求情，可看着何雨水那张毫无商量余地的脸，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师傅不在，何雨水就是东家，他一个打工的，能有什么办法？

在其他工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马华垂头丧气地收拾了自己那点东西，领了工钱，默默离开了这个他工作多年的地方。

有人觉得何雨水太狠，马华毕竟是老师傅；

但何雨水不觉得自己有错，保护秘方，清理不可靠的人，在她看来天经地义。

开除马华容易，可接下来呢？店里缺了个能顶事的大厨。

何雨水一边张贴招工启事，一边挽起袖子，自己站到了灶台前。

这些年，看着父亲何大清和哥哥傻柱在厨房里忙碌，她耳濡目染，手上功夫其实并不差，只是以前没机会、也没必要显山露水。

如今逼到这份上，她的厨艺反而成了稳住局面的底气。

客人们很快发现，店里少了马华，但菜品的味道似乎……还挺稳定？

甚至有些老客觉得，某些小炒的火候，比之前更精道了些。

何雨水用实力暂时平息了内部的疑虑。

且不说何雨水如何咬牙支撑，被开除的马华，心里憋着一股火，又掺杂着理亏的懊恼。

他第一时间想去拘留所找傻柱告状，可走到半路又停下了脚步。

偷看秘方毕竟是他理亏，傻柱知道了，恐怕也不会站在他这边，反而可能更生气。

这么一想，马华泄了气。

“罢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马华一咬牙，决定重新找活路。

凭他的手艺，在京城找个厨子的工作并不太难，说不定工资还能更高些。

他之所以在傻柱店里待了这么多年，一半是学艺，一半也是念着师徒情分和傻柱偶尔的“好”。

仔细回想，傻柱对他，也常常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真正压箱底的手艺始终藏着掖着。

这么一想，离开也不算太遗憾。

当下最要紧的是养家糊口。

马华思来想去，把目光投向了梁拉娣的火锅店。

梁拉娣的生意如今做得很大，分店开了好几家，在京城餐饮界颇有名气。

她店里的火锅底料据说配方独特，味道稳定，容易标准化操作，生意十分红火。

马华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了梁拉娣一家分店应聘。

不巧梁拉娣本人不在，店里的经理试了试马华的勺上功夫，觉得确实有两下子，当场就拍板留用，工资待遇和傻柱那边差不多，并承诺干得好还会涨。

第二天，梁拉娣来店里巡视，听经理说起新招了个叫马华的厨子，手艺不错。

梁拉娣觉得这名字耳熟，略一思索，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傻柱那个跟了好几年的徒弟吗？

傻柱的徒弟，跑来她的店里应聘？

梁拉娣纤细的眉毛微微挑起，觉得这事儿有点意思。

是傻柱授意的？还是这马华自己跳槽？

她不动声色地把马华叫来，三言两语，便套出了实情——原来是被何雨水给开除了。

梁拉娣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脑子转得快。

她不怕傻柱耍花样，两家店本就是竞争关系。

华这人，手艺是实的，又熟悉傻柱那边的一些路数。

虽然核心的没学到，但用好了，说不定还能有点意外收获。

至于他和傻柱、何雨水的恩怨，与她梁拉娣何干？能给她创造利润就行。

于是，梁拉娣脸上露出和气的笑容，对马华说：“既然是正经找活儿干，我这儿欢迎。好好干，手艺好，我不会亏待你。”

马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连忙点头保证。

梁拉娣的店里，就此多了一个心思复杂、但厨艺确实过硬的新厨师。

而京城餐饮江湖这潭水，因为马华的这次跳槽，似乎又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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