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8章 本相向来说话算话……
“正是。”
见他知道《西游记》的存在，傅玉棠的笑容明显灿烂了许多，倚在车窗前看着他，笑眯眯道：“国师大人可知道《西游记》里第四十五回的内容吗？”
霁雪：“……？？”
这他怎么会知道？
自打有记忆开始，家中长辈给他的便是“三百千”，也就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以及《弟子规》等蒙学读物，旨在教导识字和道德规范。
完成识字后，便开始系统学习儒家经典，通读四书五经。
像《西游记》这类神魔小说，在夫子和长辈眼里属于“闲书”，难登大雅之堂的。
甚至，他的爷爷霁华茂还因为他有段时间沉迷于里面的神奇的法术，大骂此书是惑乱人心之物，害得他“不务正业”，没有用心读书习字。
是以，对于《西游记》，霁雪有所耳闻，却从未从头至尾地仔细品读过。
乍然听傅玉棠问起，观其神情仿佛品读《西游记》乃是时下同龄人都该做的雅事，霁雪清冷的眉眼间难得浮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窘迫，摇了摇头，如实道：“霁某只在年幼时看过通俗简版，只大概了解故事梗概……并未仔细品读过。
因而，对内中章回内容并不熟悉。”
“那真是太可惜了。”
傅玉棠遗憾叹气，颇为哀怨地看着他，幽幽道：“本相还以为你知道呢。
实不相瞒，本相举荐你做国师的缘由就在《西游记》第四十五回的内容里。”
霁雪：“……！！”
真的假的？
就因为一本书，她就推荐他做了国师？
那里头写了什么？是与他相关的东西？
这念头刚起，便立刻被霁雪否决。
不，不可能。
那本书流传数百年，倘若里面有关于他的只言片语，早该被有心人掘出，掀动风雨，怎会等到今日？
再说了，傅玉棠一向心思深沉，绝非会被几段荒诞故事打动的庸人。
怎么可能因为书里的三言两语，就轻率地将国师之位送给他呢？
霁雪更倾向于傅玉棠是在胡言乱语，故意忽悠他。
于是，抬起眼，直视着她，眉心微蹙道：“真的就只是因为书里的内容，而非另有盘算吗？”
“这嘛……”
傅玉棠眼底的碎金几不可察地漾动了一下，不闪不避地迎上霁雪探究的视线，唇边含笑道：“本相倘若说是，想来国师大人亦不会尽信。
好在本相是个坦诚的人，国师大人既然特地前来询问，那本相自是要如实回答。
是，除了书中的内容之外，本相确定有自己的一点点小私心在内。
就是不知道国师大人还记得当日天香茶楼的会面吗？”
傅玉棠弯了弯唇角，虽说眉眼间仍有笑意， 眼神却似月下深海，幽深沉静得让人心惊，说出来的话更是字字千钧，砸在两人之间狭小的空气里，使得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那时，本相就告诉过你了，只要本相在朝堂上一天，你就永无掌握实权的机会！
本相向来说话算话，说了不让你掌握实权，那本相就必须做到。”
但凡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抓住任何一丁点儿的可能性，都算是对不起自己，违背了自己言而有信的人设。
“国师之位……”
傅玉棠轻笑一声，眼里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身子往后一靠，广袖如云，拂过车窗边缘，整个人说不出的优雅闲适，扫了车外的霁雪一眼，轻飘飘地说道：“没有品级，没有实权，仅仅只是有官名而无职事的官位。
表面威风，实则如同水中月、镜中花。
不过是用来安置闲散清贵人物的一块虚衔招牌罢了。
既无定员，也无俸禄，全凭圣心恩赏，说起来是“天子近臣”，连每日上朝的资格都未必有……
如此职位，正是本相为你量身定做。
可以说，别人下棋走一步看三步，而本相呢？
本相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就在为我们的未来布局，时刻谨记你我之前的诺言。
为此，本相苦苦筹谋，殚精竭虑，不知熬过多少漫漫长夜……
唉！
不得不说，本相对霁公子真是……用尽了毕生的算计。
旁人皆道本相老谋深算，是个玩弄人心的权臣。
他们说得对，也不全对。
我的所有心机，十成中有十二成，都倾注在你一人身上。
就是不知道霁公子知晓本相这一片深沉的爱意，心里惊喜不惊喜？意不意外？感不感动？”
起先说着还挺那么像一回事，说着说着，画风不自觉就跑偏了。
直至最后，言语间更是带上了满满的戏谑之意。
霁雪：“……”
【鼻炎发作，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今天就更少点，改天补上！(。・＿・。)ﾉI’m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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